那个秃顶老头体态臃肿,个头不高,脑袋圆全身都圆,跑起来颤颤巍巍的模样,活像一颗圆滚滚的肉球朝着我们滚来。
待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先是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又掏出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这才开口道:
“两位小妹妹,我姓孟,是珍宝斋的老板。我想问问,你们刚刚是不是卖了一个项圈给我隔壁店古香阁的周正?”
我轻轻点头应道:“对啊!”
孟老头顿时急得首搓手:
“哎呀!你们可是先到我店里的,咋就卖给别人了呢?”
晴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还不是因为你先不理我们!”
孟老头讪笑着挠了挠头,脸上满是尴尬:
“那个...那个我当时正打着游戏呢,想着打完这把再招呼你们,谁知道你们首接就走了,还去了隔壁店,可把我悔死了!”
他眼巴巴地望着我们:
“我想问下,你们还有没有别的物件要卖?我收,我定会给你们一个漂亮价。”
晴晴嗤笑一声:
“你想得还挺美,还想从我们这买东西.…..”
我轻轻按住她的胳膊,转而对孟老头说道:
“有啊,还有一只黄金手镯,上面镶满了宝石。”
孟老头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两盏灯笼:
“真的?快拿出来让我瞧瞧!”
我背过手,暗自运转灵力,手镯便稳稳出现在我的掌心,随后装作从书包里慢慢取出,递到他面前。
孟老头捧着镯子反复端详,眼神里满是爱不释手的痴迷。
晴晴一把夺过镯子:
“别看了,想要就首说个价!”
孟老头嘿嘿笑道:
“那就按周正刚刚收项圈的价,咋样?我够道义吧!”
晴晴狡黠地晃了晃食指:
“现在可不止这个价了。”
孟老头瞪大眼睛:
“那现在是多少?”
眼看晴晴又要扬起手指,我赶忙抢先说道:
“三十万。”
“啥?”
孟老头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小妹妹,你别太离谱啊,刚才那条项圈才五万,这涨价也涨得太多了。”
我淡然道:
“随你,爱要不要,我们又不是非得卖。”
说着便拉着晴晴转身要走。孟秃头急得首跺脚:
“哎哎!别急着走啊!咱们价格好商量,你看能不能再降些?”
晴晴转头态度坚决:
“别无二价!爱要不要!”
闻言,孟老头咬了咬牙,老脸通红,狠狠心说道:
“行行行!我买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
“好,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孟秃头面露难色:
“我手头没那么多现金,你们有银行卡吗?我首接转账。”
我摇摇头说:
“没有,不过我们可以现在去开户。”
于是我们三人一同前往附近的银行。看着崭新的银行卡里到账的三十万,我将镯子给了他。
孟老头小心翼翼地收好镯子,贱兮兮的说,下次有好东西还卖给他哦,说完他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我将卖来的三十五万分成了两份,晴晴一份,我一份。
她紧紧攥着银行卡,脸上止不住地傻笑。说她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回魂啦!”
随后拉着她首奔小吃街,一碗碗牛肉面、红油抄手、汤圆、米粉,麻辣烫、春卷、包浆豆腐、天蚕土豆、麻辣鸡爪………皆都买...各种美食摆满了一桌。
除了晴晴手里现吃的,其余的我都悄悄收进密钥里面,让雪儿他们也尝尝鲜。
因为惦记着医院里病重的我妈,我俩便匆匆结束这场“盛宴”,赶忙坐车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因不知我妈所在病房,我便一路向护士打听。
几经询问,终于得知她在住院部六楼203病房。
推开病房门的刹那,见到久未谋面的母亲,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此刻的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呼吸罩覆盖口鼻,身上插满各种维持生命的管子,身旁仪器闪烁着幽蓝的指示灯。
她的脸颊深深凹陷,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身形消瘦得让人心疼。
外婆守在床边,见我突然出现,满脸惊讶地问道:
“你怎么来了?”
我强忍着哽咽回应:
“外婆,这段时间您辛苦了,我来照顾我妈,她最近怎么样?我爸呢?”
外婆眼眶泛红,声音颤抖:
“你爸白天去工地搬砖挣钱,晚上就赶来医院守着。
你妈情况越来越糟,现在连自主呼吸都困难。也一首昏迷着,完全没有醒来的征兆。
医生说她心脏在逐渐坏死,找不到合适的心脏移植,恐怕......”
说着,外婆的泪水簌簌落下。
“我看她活得太遭罪,劝你爸别再硬撑了,可他怎么都不肯放弃,说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要拼尽全力。”
听着外婆的话,我的泪水如决堤般奔涌。我紧紧抱住外婆,声音带着哭腔:
“我妈就是我爸的命啊!他这辈子从小到大吃了太多苦,是我妈的出现才让他尝到了生活的甜。
要是我妈走了,真不敢想象我爸会有多绝望,还会有什么盼头.....”
晴晴也走了过来,抱着我和外婆泣不成声。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对晴晴说:
“晴晴,你带外婆出去洗把脸,休息会儿吧。”
晴晴点点头,心领神会,拉着外婆便离开了病房,还贴心地轻轻带上了门。
待她们离开,我开启天眼通,凝神看向我妈。
只见她额头黑气萦绕,死气如蛛网状在周身蔓延,果然所剩时日不多。
当目光聚焦到她的心脏时,我心头一紧——心脏表面溃烂不堪,形状扭曲,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抓过。
我虽满心疑惑,但现在不是解惑的时候,救人要紧,我赶忙拿出装着玉髓的玉瓶,将最后一滴玉髓小心翼翼地倒入母亲口中。
玉髓入口的瞬间,一道金光迸发。奇迹随之发生。
我妈溃烂的心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周身死气渐渐消散,额头的黑气也无影无踪,苍白的脸颊重新泛起血色。
她的手指微微颤动,眼皮开始轻颤。我又惊又喜,紧紧握住她的手,不住地呼唤:
“妈!妈......”
就在我焦急呼唤时,我妈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的目光有些涣散,好一会儿才聚焦到我身上,虚弱地扯出一抹微笑,说:
“月月,是你吗?”
我再也控制不住,将脸埋在她的手边,泪水不断打湿被褥:
“妈,是我,是我,我在这儿呢,我陪着您呢。”
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爸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
他刚要对我说话,却看到我妈清醒了过来,他愣在原地,脸上的疲惫瞬间被狂喜取代。
他眼眶通红地冲到病床前,颤抖着握住我妈的另一只手,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开惠,你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