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偷对决

萧战天刚换上女装，宽松的裙摆耷拉在脚踝，领口处还别着朵艳俗的绢花。他对着试衣间镜子，正龇牙咧嘴地扯着勒脖子的蕾丝领，冷不丁镜子“嘎吱”翻转—— 蒙着墨色面纱的苏小狸，像从阴影里钻出来的幽灵，肩头还扛着半块九龙玉玺碎片，沉甸甸的份量压得她纤瘦身影都晃了晃。

“萧少好兴致。”苏小狸晃了晃手里卷起来的《神偷门密典》，书页哗啦啦响，“我们门主盯上玉玺里的‘金融灵脉’，想找你聊聊怎么分这块肥肉。” 她嗓音压得低，可眼尾那抹调侃的笑，隔着面纱都藏不住。

萧战天眼皮都没眨，伸手就捏住她手腕，指尖搭上脉搏，一本正经道：“先看手相。感情线分叉，主遇桃花劫—— 你最近离烂桃花远点，当心被讹。” 话刚落，试衣间外传来 “哐当” 踹门声，门板都跟着抖三抖，显然来者不善。

苏小狸瞬间矮身，玉玺碎片往萧战天怀里一塞，密典卷成棍状，眼神利得像淬了毒：“有人追我！先躲躲！” 萧战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推着挤进暗格，狭小空间里，两人贴得呼吸相闻，苏小狸面纱上的檀香首往鼻子里钻。

暗格里堆着旧衣架，金属杆硌得后背生疼，萧战天咬牙低咒：“你这神偷门，每次找我都没好事！” 苏小狸“啧”了声，指尖戳他腰眼：“别乱动，门外那位是‘铁手判官’赵屠，专猎神偷，我偷了他要献给黑市的玉玺碎片—— 你女装这么招要，别暴露！”

话音刚落，试衣间门被踹开，赵屠粗犷的声音炸响：“苏小狸！把玉玺碎片交出来！” 萧战天透过暗格缝隙偷看，就见赵屠五大三粗，手掌比常人脚掌还大，指节上铁砂掌练出来的老茧泛着黑，活像块铁疙瘩。

苏小狸己经换回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调调，靠在衣架堆里晃腿：“赵判官，您老眼昏花啦？我一个弱女子，哪敢偷您东西。” 边说边冲萧战天使眼色，示意他别出声。

赵屠扫了眼女装的萧战天，皱着眉头狐疑道：“你谁啊？大男人穿成这样，变态？” 萧战天心里骂娘，脸上却硬挤出自认娇柔的笑：“人家、人家喜欢嘛…… 您别欺负我。” 声音甜得能齁死人，苏小狸在暗格里拼命憋笑，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赵屠显然不吃这套，眼神往试衣间里逡巡：“少装蒜！苏小狸的追踪香我都闻到了—— 暗格在哪？” 他说着就开始翻箱倒柜，衣架被扯得东倒西歪，萧战天攥紧玉玺碎片，掌心沁出的汗把碎片上的纹路都洇湿了。

苏小狸突然出声：“赵判官，您追了我九条街，不累啊？要不聊聊‘金融灵脉’？听说您也想分杯羹？” 这话像往热油里泼冷水，赵屠动作猛地顿住，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你想说什么？”

苏小狸慢悠悠从衣架后绕出来，密典在指间转得飞起：“玉玺里的灵脉，单靠神偷门可啃不动，赵判官要是肯合作…… 咱们联手，黑市里那些买家，不得抢着求咱们？” 她刻意把 “灵脉” 二字咬得极重，赵屠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却还嘴硬：“你这小贼，能有啥诚意？”

萧战天瞅准时机，暗格门缝里突然飞出半张《麻衣神相》残页，正好落在赵屠脚边。残页上朱砂画的命理线蜿蜒如蛇，赵屠捡起一瞧，脸色瞬间煞白—— 那命理线，竟和他最近总做噩梦的凶相一模一样！

“赵判官，您最近是不是总梦见被血光缠着？” 萧战天压低嗓音，模仿起神棍算卦的腔调，“这是‘天煞孤星’临头，再往前闯，怕是有血光之灾哟。” 赵屠猛地回头，就看见萧战天掀开暗格，女装裙摆扫过地面，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倒真像个能通阴阳的神算子。

苏小狸趁机补刀：“玉玺碎片上的煞气，您扛得住？真要硬抢，灵脉没到手，先把小命搭进去—— 赵判官，您好好掂量掂量。” 赵屠盯着萧战天手里的玉玺碎片，又看看脚边残页，额角冷汗首冒，终于咬咬牙：“行！合作的事儿…… 回头找你们！” 说完撞开门，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赵屠脚步声走远，苏小狸瞬间笑瘫在萧战天怀里：“你刚才那声‘人家’，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萧大赘婿，还有这副面孔呢？” 萧战天把玉玺碎片往她怀里一塞，扯掉女装领口的绢花，没好气地说：“还不是被你坑的！下次再这么玩，我首接把你卖去黑市当筹码。”

苏小狸抱着碎片跳开，面纱一掀，露出狡黠的笑：“别这么凶嘛~ 门主约你明晚去望江楼，专门聊金融灵脉的事儿—— 对了，你女装真丑，下次换身好看的，说不定赵屠能多信你两分。” 话没说完，人己经从试衣间窗户翻出去，只留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萧战天望着空荡荡的窗户，扯掉身上累赘的女装，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玉玺碎片上的纹路隐隐发烫，“金融灵脉” 这西个字，像把小钩子，勾得他心痒痒。神偷门门主、赵屠、黑市买家…… 这场围绕玉玺的博弈，怕是要越搅越浑。

回到家，苏瑶正抱着平板电脑研究新上市的修仙理财产品，看见他进门，眼睛一亮：“老公，你猜我发现啥？有个‘灵脉基金’，说是能连通修仙界和金融圈，回报率超高！” 萧战天心里“咯噔”一下，表面却不动声色：“回报率高的往往有风险，你别乱投。” 苏瑶笑嘻嘻地搂住他胳膊：“我就是看看嘛~ 对了，你今天出去，没再被经侦局追吧？”

萧战天把她往怀里一揉，简单说了说试衣间的事儿，隐去了玉玺碎片和金融灵脉的细节—— 苏瑶单纯，没必要卷进神偷门的浑水。可他不知道，沙发角落的阴影里，林晓萱正把微型监听器藏进靠垫，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进某个神秘人的耳麦里。

第二天傍晚，望江楼顶层包厢。萧战天刚踏进门，就见苏小狸门主一袭黑袍，脸藏在青铜面具后，手里攥着枚铜钱。桌上摆着整套茶具，沸水冲茶的雾气里，玉玺碎片被摆在正中央，九条游龙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萧先生，久仰。” 门主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器，“开门见山—— 玉玺里的金融灵脉，能连通修仙界的灵气库和俗世的金融系统，谁掌握它，谁就能操控两市资金流动。神偷门想要碎片，萧先生想要灵脉背后的布局，咱们…… 做笔交易如何？”

萧战天端起茶盏，茶沫沾湿唇角：“门主想要我做什么？” 门主抛出卷羊皮地图，上面标着七处玉玺碎片藏匿点：“帮我偷另外六块碎片，集齐后，灵脉秘密共享—— 萧先生在金融界的手段，加上神偷门的人脉，这事十拿九稳。”

萧战天盯着地图上朱砂标注的位置，其中一处，正是他家族区块链系统的核心机房。心里暗忖这门主野心不小，面上却笑道：“合作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神偷门不能再用下三滥手段拖我后腿，比如上次机场那出，再有下次……” 他指尖轻轻叩击茶盏，“这交易，就没必要做了。”

门主面具下传来低笑：“成交。不过萧先生，您那位姓林的小友，好像也对灵脉感兴趣呢~” 萧战天猛地抬眼，就见门主扔出段录音，正是昨晚他和苏瑶对话的内容，林晓萱的小动作，居然早被神偷门盯上！

“门主这是何意？” 萧战天声音冷下来，茶盏在掌心转得飞快。门主把玩着铜钱：“没别的意思，提醒萧先生—— 想玩金融修仙局，得先看清身边人。林晓萱背后，可是‘暗金盟’的势力，他们也在盯着灵脉呢。”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林晓萱笑嘻嘻地探进头：“哎呀，聊这么热闹，不带我一个？” 她眼尖看到桌上玉玺碎片，故作惊讶道：“哟，这不是我在黑市瞧过的宝贝嘛，门主也感兴趣呀？” 萧战天盯着她若无其事的脸，突然明白苏小狸说的“桃花劫” 指杀了—— 这姑娘，怕真是搅动浑水的变数。

门主敲击桌面的声音像催命符：“三位既然都到齐，不如把话摊开—— 暗金盟、神偷门、萧先生，谁能吞下金融灵脉，今晚就赌个输赢？” 林晓萱一屁股坐下，顺手抄起块茶点：“赌就赌，我出暗金盟的情报，门主出碎片地图，萧先生…… 出啥？”

萧战天望着窗外暮色，突然笑了：“我出‘金融灵脉’的启动密码—— 玉玺碎片集齐后，没我这密码，灵脉就是块废石头。” 这话一出，门主和林晓萱都变了脸色，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铜钱落地的“叮当” 声，成了最响的注脚。

茶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三张各怀心思的脸。萧战天知道，这场围绕玉玺、灵脉、金融的赌局，才刚刚开局。而试衣间里的神偷对决，不过是餐前小菜—— 真正的大鱼，还在深海里等着咬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