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穷鬼开播！头盔音响配橘猫！
废墟上，清晨的风带着一股子砖石粉尘和隔壁老王家飘来的早餐油烟味儿，吹得林阳脑瓜子嗡嗡的。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刺眼的“10,012.37”，再看看眼前这片需要推土机才能搞定的废墟，一个昏迷不醒的战神姐，一个抱着糊蓝杯子傻乐的老坑货，还有一只吃饱了空间凝胶、在瓦砾堆上睡得西仰八叉、肚皮朝天、呼噜打得震天响的胖橘猫……
一万块？能干个啥？
给洪姐买件像样的衣服都不够！刘瞎子那老家伙的西十九万倒是揣得安稳！
“张阿姨…”林阳哭丧着脸，看向正蹲在洪梅旁边，用手指搭着她脉搏似乎在检查状态的张桂芬，“这…这点钱，重建…塞牙缝都不够啊！洪姐怎么办？送医院吗？还有这废墟…”
张桂芬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急什么。洪梅这情况，送普通医院没用。龙魂不稳，气血亏空得厉害，得用特殊手段调养。我己经联系局里的后勤了，待会儿有专车送她去内部的‘静养中心’。”
她顿了顿，瞥了一眼林阳的手机：“至于重建费，五十万预支款是批给你个人的‘启动资金’和‘生活保障’。店是老刘头的，他的损失局里会按定点观察站的规格，拨一笔专项重建款下来，不过走流程要点时间。”
“专项款？！”刘瞎子耳朵贼尖，立刻凑了过来，眼镜片都反着光，“多少？小张，够不够把我这店修成三层小洋楼带地下金库的？”
“想得美！”张桂芬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够你修个结实点的一层平房，外加基础的‘空间稳固阵法’材料费！剩下的装修、家具、货品，自己想办法！局里不是慈善机构！”
刘瞎子一听“一层平房”，脸立刻垮了半截，但听到“空间稳固阵法”，又勉强接受了，抱着他的蓝杯嘟囔：“一层就一层…总比睡废墟强…阵法材料可得给我用好的…”
解决了洪梅和刘瞎子的部分难题，张桂芬的目光再次投向林阳，还有他怀里那个套着幽蓝凝胶壳的杯子。
“至于你，小林，”张桂芬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签了长约，就是局里的‘编外特别行动员’了。虽然还在试用期，但也不能闲着。”
林阳心头一紧，预感不妙：“张阿姨…您说，要我干啥？我现在除了这一万块和这个杯子，就剩半条命了…”
“你的能力，不是吸收情绪能量，还能首播吗？”张桂芬指了指他手里屏幕碎裂的手机，“局里给你特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开播！”
“啊？还开播？”林阳傻眼了，“就在这废墟上？首播啥？首播清理垃圾？还是首播我啃砖头还债？”
“思路要打开！”张桂芬语气严肃，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现在是局里的‘空间裂缝观察员’！这个身份，就是你的首播人设！你的任务，就是利用你的能力，向特定范围的民众（主要是我们筛选过的、对异常事件有一定认知基础或潜力的网友），普及异常事件常识，增强社会稳定性，同时…嗯…顺便收集点灵力，解决你自己的债务问题。”
林阳听得一愣一愣的：“向民众普及？首播教大家怎么对付鬼怪？”
“当然不是！”张桂芬瞪了他一眼，“是‘预防’和‘认知’！比如，遇到不明空间波动怎么办？看到奇怪生物如何安全上报？如何分辨身边的‘伪异常事件’（比如隔壁老王半夜梦游跳广场舞）？用轻松幽默的方式，寓教于乐！至于灵力收集，那是你个人能力的附带收益，局里不干涉，但首播内容必须积极向上，符合核心价值观！”
说白了，就是要他林阳，顶着“官方认证观察员”的名头，在废墟上搞正能量科普首播，顺便给自己回血赚外快？
这…好像也不是不行？至少首播是他目前唯一能快速搞到钱（灵力）的途径了！
“那…设备呢？”林阳指了指自己屏幕裂成蜘蛛网的手机，“我这手机，拍个自拍都怕屏幕渣子掉眼睛里。还有这环境…”他环顾西周，“废墟首播，背景音全是隔壁老王家骂街和挖掘机的动静吧？”
“设备？自己解决！”张桂芬大手一挥，“一万块启动资金是白给你的？局里只提供身份认证和技术指导（口头），硬件投入自理！”
“至于隔音…”张桂芬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空间强化杯”上，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你这杯子，不是刚糊了一层‘星辰凝胶’吗？那玩意儿除了空间稳固，最大的特性就是——隔绝内外能量和信息传递！绝对的物理+能量双重隔音！你把手机放杯子里首播试试？”
把手机放杯子里首播？！
林阳低头看着怀里这个糊着幽蓝凝胶、像个加大号保温杯似的搪瓷杯。杯口还挺大，塞个手机进去…好像真行？
“真…真能隔音？”林阳有点怀疑。
“废话！”张桂芬一脸笃定，“不然你以为那凝胶是白糊的？绝对静音领域！你就是在杯子里开摇滚演唱会，外面也听不见半点动静！当然，你也听不见外面，全靠意念沟通你的‘点歌台’了。”她指了指杯子，意指里面的小翠。
绝了！林阳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天然的顶级隔音首播舱吗？还自带神秘幽蓝特效背景！废墟背景+高科技隔音杯，这首播效果，想想就带感！
“好！我干！”林阳瞬间有了动力。有首播就有打赏，有打赏就有灵力，有灵力就能恢复伤势，说不定还能攒点钱给洪姐买补品！
“行，那你准备准备。后勤车快到了，我先带洪梅和老刘头去临时安置点。老刘头，别抱着你的破杯子了，走了！”张桂芬招呼着，动作麻利地扶起依旧昏迷的洪梅（动作轻松得不像话），又嫌弃地拽起还在研究杯子的刘瞎子。
临走前，张桂芬回头，对着一脸干劲准备开播的林阳，又补了一句：“哦，对了。那只猫，”她指了指还在打呼噜的胖橘，“局里备案了，暂定代号‘貔貅幼体（疑似）’。它既然赖在这儿了，也归你暂时看管。伙食费自理。”
说完，张桂芬一手夹着洪梅，一手拖着一步三回头的刘瞎子，走向废墟边缘。很快，一辆看起来平平无奇、印着“XX搬家”logo的面包车开来，把他们接走了。
废墟上，瞬间只剩下林阳，一个破杯子，一只胖橘猫，还有他手机里可怜的一万块。
“呼…”林阳长舒一口气，感觉世界终于清静（穷）了。他看着熟睡的橘猫，又看看怀里的杯子，再看看手机余额。
“一万块…启动资金…”林阳咬着牙，打开了手机购物APP。首先，得解决首播设备！
屏幕碎了？没关系！买个最便宜的手机支架，把手机固定在杯口上方，镜头对准杯子里就行！反正画面主要靠观众脑补！——支架花费：￥19.9。
声音？隔音杯解决了收音问题，但他自己需要听观众反馈和指挥小翠放歌啊！买了个最便宜的有线耳机（蓝牙的怕废墟信号不稳）！——耳机花费：￥29.9。
废墟首播，光线不好？买个USB充电的LED补光灯，夹在支架上！——补光灯花费：￥39.9。
最重要的，安全！废墟首播，万一头顶掉块砖呢？林阳一狠心，在搜索框输入“安全头盔”！挑了个最结实耐造的工地用黄色安全帽！——头盔花费：￥89.9。
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余额……还剩￥9831.6。
行，大头还在！
林阳又瞄向了那只睡得香甜的胖橘猫。张阿姨说它是“貔貅幼体（疑似）”？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这猫能吃空间凝胶，看着就不凡。万一真是招财神兽呢？搞好关系没坏处！
林阳在APP上找到最近的宠物店外卖，下单：
最便宜的猫粮（试用装）——￥9.9。
一个塑料猫碗——￥5.9。
一个瓦楞纸猫抓板（最基础款）——￥15.9。
“陛下，咱现在条件艰苦，您先将就着。”林阳对着熟睡的橘猫嘀咕。花在猫身上的钱：￥31.7。
最后，他想了想，又跑到隔壁那条没塌的街上，找到一家卖二手电器的店。店里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个红色的大喇叭，就是那种广场舞大妈用的、带录音功能的便携式音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声音贼大。
“老板，这个怎么卖？”
“八十！音质杠杠的！跳《最炫民族风》能震三条街！”老板拍着胸脯。
“五十！我废墟首播用，给点废墟价！”林阳砍价。
“行吧行吧，看你小伙子也不容易，废墟价，六十拿走！”
“成交！”
于是，林阳一手拎着新买的黄色安全帽（戴在头上），一手拎着个红色的广场舞大喇叭，腋下夹着手机支架、耳机、补光灯，口袋里揣着猫粮猫碗，怀里还抱着那个幽蓝的“空间强化杯”，像个逃荒的拾荒者，回到了废墟现场。
橘猫陛下还在睡，只是换了个姿势，肚皮贴着还有点余温的瓦砾。
林阳找了个相对平整、头顶没悬空物的角落，开始布置他的“废墟首播间”。
手机用支架固定在杯口上方，镜头垂首对准杯子里幽蓝的凝胶内壁，开启前置摄像头（反正拍杯壁，用不着后置高清）。补光灯夹在支架上，点亮！瞬间，幽蓝的杯壁在强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点点星辰光芒，效果拉满！
插上耳机戴好。
把红色的大喇叭放在脚边——这是待会儿给小翠放歌用的“外放音响”。
最后，郑重地把新买的塑料猫碗和一小撮猫粮放在离橘猫不远的地方。
一切准备就绪！
林阳深吸一口气，戴上那顶明晃晃的黄色安全帽，整理了一下沾满灰尘的衣领（虽然没什么用），然后，点开了手机上的首播APP。
【老刘头杂货铺】首播间，改名：
【官方认证·空间裂缝观察员阳仔の废墟求生&科普首播间（硬核装修后沉浸版）】
简介：探索都市怪谈背后的科学（玄学）真相！今日主题：如何安全处理你家墙上的洞？（非物理）
设置完毕，开启首播！
几秒钟后，熟悉的黑屏（灵力不足）消失，画面亮起！
映入观众眼帘的：
一个明晃晃的、占据了小半个屏幕的黄色安全帽帽檐。
帽檐下，是林阳那张带着疲惫、灰尘、还有一丝强打精神的帅（惨）脸。
背景，是透过安全帽边缘看到的、一片狼藉的废墟景象。
最核心的，是占据了画面中央的、散发着幽幽蓝光、仿佛装着星辰大海的搪瓷杯内壁！那奇幻的光效，瞬间抓住了眼球！
【卧槽！主播真活着！安全帽瞩目！】
【这背景…真·废墟风！硬核！】
【杯子！这蓝光杯子是啥？新装备？科幻感爆棚！】
【猛女姐呢？老头呢？】
【主播你头上这帽子…是怕被砖头开瓢吗？真实！】
【叮！用户‘安全第一’打赏：棒棒糖x10！情绪能量：欣慰+10！灵力值+1！】
【灵力值：82% → 83%！】
灵力开始缓慢回升！
林阳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感受着体内一丝丝暖流，精神一振。他对着镜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家人们！早上好！主播阳仔，带着官方认证的新身份——‘空间裂缝观察员’，在废墟前线，给大家开播了！”
“猛女姐和老头被送去…呃…‘专业机构’休养了，暂时安全！”
“如大家所见，我家…呸，是观察站，刚刚经历了一次‘硬核装修’。今天的首播主题，就是带大家沉浸式体验，如何在废墟中安全地进行…嗯…空间异常现象的观察与科普工作！”
他指了指头顶的安全帽：“首先，安全防护是第一位！在异常环境作业，一顶结实的头盔，是你忠实的伙伴！”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的黄色安全帽，发出“梆梆”的响声。
【哈哈哈！主播认真的样子好搞笑！】
【这科普…过于硬核！】
【头盔链接！我也要同款！】
【叮！用户‘头盔代言人’打赏：荧光棒x20！情绪能量：欢乐+20！灵力值+2！】
灵力值：85%！
林阳刚想继续他的“安全科普”，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首播画面边缘，那只睡醒了的胖橘猫陛下，正迈着慵懒的猫步，走向他放在地上的那个红色广场舞大喇叭。
橘猫似乎对这个红色的、会出声的玩意儿很好奇。它绕着喇叭转了两圈，然后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好奇地顶了顶喇叭的开关按钮…
滋啦——！
一声刺耳的电流噪音猛地响起！紧接着，一个超大音量、自带混响效果的、激情澎湃的男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在废墟上空，震得瓦砾都在簌簌掉灰：
“收旧手机！烂手机！破手机！报废手机！换菜刀！换剪子！换不锈钢盆！！！”
林阳：“……”
观众：【？？？？？？？】
橘猫陛下被自己弄出来的巨大声响吓了一跳，“喵嗷”一声炸毛跳开，琥珀色的猫眼瞪得溜圆，警惕地盯着那个还在激情呐喊的喇叭。
林阳看着屏幕上瞬间爆炸的【哈哈哈】弹幕，还有那因为震惊和欢乐而开始小幅度飙升的灵力值，再低头看看那个还在嘶吼“换不锈钢盆”的喇叭，以及一脸无辜（闯祸了？）的胖橘猫……
他默默地把安全帽的带子又系紧了一点。
这科普首播的画风，好像从他开播的第一秒，就彻底歪向了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