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章 坠殒命谷
药殿深处的丹房弥漫着淡淡药香，叶云跪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神识却如游丝般缠绕在丹炉西周。
铜炉内的三味真火正吞吐着幽蓝火焰，将炉壁上刻着的二十八星宿纹路映得明灭不定。
这己是他第三次尝试炼制凝气丹，掌心沁出的冷汗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
火候到了！"叶云猛地睁开眼，袖中飞出三道法诀打入丹炉。
炉盖轰然弹起，十二颗圆润的淡青色丹药冲天而起，在半空划出晶莹的弧线，浓郁的灵气化作云雾将他笼罩。
李亮正巧推门而入，见状惊得手中药锄当啷落地："你...你竟炼成了凝气丹？！"
叶云来不及回答，匆忙将丹药收入玉瓶。林长老严禁药童私自炼丹，若被发现必然重罚。
但他深知，在这弱肉强食的宗门，唯有灵石才能换来修炼资源。
半月前在藏书阁翻阅《宗门物价录》时，他便记下了这桩一本万利的买卖——后山随处可见的赤阳草、水灵根，经丹火淬炼竟能化作价值十枚灵石的凝气丹。"小声些！"叶云将一枚丹药塞给好友，"别告诉任何人。
"李亮攥着还带着余温的丹药，看着同伴眼底的血丝，忽然想起这些日子叶云总在深夜抱着《千药经》研读，衣袍上时常沾着丹炉特有的焦痕。
这本林长老亲授的中级药典，此刻正安静躺在木架上，烫金书页在烛火下泛着神秘的光泽。
此后的日子里，叶云的生活愈发忙碌。白日里他和李亮跟着林长老辨识药材、研磨药粉，深夜则背着竹篓潜入后山。
月光为他指引着赤阳草生长的岩壁，神识如蛛网般笼罩方圆百丈，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即遁入阴影。
转眼到了药童们最期待的月假，灵药城距离宗门三十里，沿途需穿过阴气森森的黑风林。
叶云特意选在破晓时分出发，却仍能感觉到暗处有几道目光如芒在背。
城门的青铜兽首大张着嘴，吐出的白雾将"灵药城"三个朱砂大字晕染得模糊不清。
叶云跟着人流挤过查验灵石的守卫，终于踏入这座修士云集的城池。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琉璃灯笼里跳动着各色火焰，空气中漂浮着灵酒、丹药、法器混杂的奇异气息。
"上等回春散！疗伤圣药！"
"二阶傀儡兽，可战练气六层修士！"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让叶云目不暇接。他攥紧怀中玉瓶，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拐进一条青石小巷。
巷尾挂着"聚珍阁"匾额的阁楼前，两名筑基期修士正争执不休，其中一人袖中飞出的火球将墙角石狮烧得焦黑。
"这位小友，可是要卖丹药？"正当叶云犹豫是否要换个地方时，一道温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转身只见素衣女子手持青铜算盘，眉眼间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我乃济世堂掌柜，方才见你在聚珍阁外徘徊，可是怕被黑心商人压价？"
叶云警惕地后退半步，却见女子手腕翻转，掌心浮现出刻有"济世堂"字样的令牌："小友放心，我堂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三瓶丹药很快验明成色，三十七枚灵石沉甸甸地落入乾坤袋时，叶云的心跳几乎要震破胸腔。
当第一笔灵石入账时，他握着那枚泛着紫光的灵石，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回程路上，他特意绕远路避开黑风林。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叶云坐在山顶岩石上，取出一枚灵石。
灵石表面流转的光晕中，他仿佛看见自己突破练气一层的模样，
忽然，叶云看见三道人影出现在眼前，
"果然在这等着我。
"阴冷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叶云抬头，只见陈深手持玄铁剑，孙钱与王全分立两侧，
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陈深手中长剑嗡鸣，剑锋首指叶云咽喉："上次让你逃过一劫，
这次......为了你这条贱命我们等你很久了。
"陈深脚踏玄铁剑缓缓降落，剑身折射的冷光映得他面容狰狞。
孙钱和王全从两侧包抄而来，手中淬毒匕首泛着幽蓝的光，"这次没人能救你。"
他深吸口气，运转体内灵力，撼山拳的暗劲在经脉中奔涌。
自从研读《千药经》后，他发现炼丹时的灵力运转竟与拳法不谋而合，这段时间的日夜苦修，终于将撼山拳推至小成境界。
"想杀我？先接我三拳！"叶云暴喝一声，身形化作残影欺近。撼山拳第一式"震山"轰然击出，拳风所过之处，碎石纷飞。
陈深冷笑挥剑，百步飞剑的剑气与拳劲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战斗的余波震得崖边草木纷纷折断。叶云施展清风掠影身法，在剑光中辗转腾挪。
这套身法本是林长老闲暇时随意指点，此刻却成了他保命的关键。
每当剑尖即将触及要害，总能借着诡异的转折堪堪避开。孙钱和王全想要从旁偷袭，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有点意思。"陈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剑势陡然一变。百步飞剑第二重"追魂"施展而出，三十六道剑气如暴雨般笼罩叶云。
叶云瞳孔骤缩，仓促间打出撼山拳第二式"裂地"，拳劲与剑气相撞，在他身前形成一道灵气屏障。
剧烈的冲击让叶云虎口震裂，鲜血顺着拳套滴落。但他咬着牙不退半步，趁着灵气波动的瞬间，欺身贴近陈深。
撼山拳第三式"破天"裹挟着毕生灵力轰然击出，拳风竟在空中形成一道金色拳影。
"找死！"陈深显然没想到叶云会如此拼命，仓促间挥剑格挡。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玄铁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陈深被震得连退三步。
然而叶云也不好受，反噬的灵力让他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就在此时，孙钱和王全瞅准机会从两侧攻来。叶云施展清风掠影想要闪避，却因灵力消耗过大慢了半拍。
淬毒匕首擦着他的手臂划过，瞬间渗出黑血。叶云强忍剧痛，反手甩出几枚淬毒银针。银针没入王全肩头，疼得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给我把他扔下去！"陈深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满是杀意。三人不再恋战，呈三角阵型将叶云逼向悬崖。
叶云背抵着悬崖，看着面前森然的剑刃和匕首，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他的灵力己经所剩无几，而传讯符在之前的战斗中不慎损毁。
陈深的剑再次刺来，叶云侧身闪避，却被孙钱从背后一脚踹中膝盖。剧痛让他单膝跪地，紧接着王全的匕首狠狠刺向他的肩膀。
叶云强忍着剧痛，施展最后的清风掠影想要突围，却被陈深预判了路线。百步飞剑的剑尖抵住他的咽喉，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和你的小命说再见吧！"陈深狞笑一声，一脚将叶云踹向悬崖。
叶云在空中翻转，看着越来越远的崖顶，心中闪过林长老、李亮，还有母亲的面容。
当陈深三人确认叶云坠落谷底后，才带着满身伤痕离去。但是三人却哈哈大笑，心中畅快，终于弄死这个小子！而后面带阴笑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