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痴痴的望着他,淡粉色的眼眸中只有他一人。
秦公子好完美。
哪怕是谷主最推崇的秦风剑仙,也未必有他优秀吧?
若是能与他双宿双飞,比翼连枝……琴瑟和鸣,鸾凤和鸣,该有多么美好?
他那么厉害,可以保护自己。
还跟自己有相同的爱好。
简首是梦中情郎。
芍药越想越偏。
情愫暗生。
操控徒弟身体的秦风突然抬头,“你来弹奏这一段。”
芍药如梦初醒,点点头,“好,我会一些了。”
她在音律上的天赋确实不错。
看过曲谱,又见他弹,立刻学了个七七八八。
秦风将位置慢慢交给她,起身拿出一支竹笛,【徒儿,接下来换你。】
【为什么呀?师父你吹呗。】
【你试试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萧清寒顿时明白了,【师父,我不会紧张。】
【多少会有点,当初为师第一次登台吟诗,差点没从台上摔下去。】
【哈哈,师父该不会是想看我出糗吧?】
【怎么可能……为师是那样的人吗?】
萧清寒重新接管身体,吹起竹笛。
她吹过很多次了。
在首,尾段刻有「秦」,「萧」二字。
也是此笛的名字。
由秦风提出,材料是她砍来,制作工具是借,也是她自个做出来的。
但她觉得就是师父送的,一首视若珍宝。
笛声一出,将整场演出推向高潮。
琴声,歌声交织。
齐婉音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目光死死盯着那道吹笛的身影。
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呢?!
明明他残害同门,明明他嫉妒师弟的天赋,他理应被所有人唾弃才对啊!
可十年过去了。
南疆所有知晓,认识他的人,始终对他念念不忘。
整个大梁上到女皇和各宗之主,下到贩夫走卒。
竟没有几个人唾弃他,都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齐婉音百思不得其解,他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那么多人铭记,怀念,为他鸣冤?
他不就是剑道悟性高一点,会写诗,会炼丹,为人正派,斩过一些妖魔吗?
这些事小师弟也在做啊!
而且未来可以做的比他更好。
要不是他发疯,非要跟小师弟拼个鱼死网破,导致通天剑骨崩碎。
现在小师弟早就是名震南疆的小剑仙了!
他所有积累下来的名声,光辉都应该是小师弟的才对。
他一个人品败坏,小肚鸡肠的人,凭什么受万人敬仰,百姓爱戴?
眼前这个人,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曲罢,余音缭绕,众人意未绝。
全场寂静无声。
“我宣布,芍药仙子赢了。”林初月看向萧清寒,心中诸多疑问,但没有立刻问。
芍药等人如梦初醒,一脸雀跃。
“三公主,你刚才所唱诗歌是谁的作品啊?”
林初月淡笑道:“乃是秦风剑仙所作,名为春江花月夜。”
“果然如此!”众人一片哗然,大家都是修士,都是文化人。
写的好不好一听就知道。
此诗绝对能流芳百世!
“还得是秦剑仙啊!他竟然还藏了一首传世之作,要不是今天有这个机会,三公主估计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可惜他一心向道,否则跟三公主也有一段佳话。夫唱妇随,日后可成为帝夫啊!”
“哎,他被奸人所害如今仍在牢里,不然诗坛起码要多三十首佳作!”
“他写诗只是顺手为之,主持剿魔才是他想做的事。”
“确实,天下可以没有诗仙,但南疆不能没有谪剑仙啊!”
“要是能跟他结为道侣,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别说结道侣,要是能跟秦剑仙来一次露水情缘,我做梦都能笑醒。”
一众女修越说越偏。
比一众男修还敢说……
令人面红耳赤。
众人只能在心里叹道:这些个妇道人家,靓丽女修,怎么整天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那是能当众说的吗?
太炸裂了。
齐婉音等人脸色异常难看,原以为胜局己定,就差把那些珍贵奖品拿走了。
没想到突然杀出来一个人,以一首更完美的原创歌曲,将她们碾压得体无完肤。
沦为陪衬品。
齐婉音忍无可忍,猛的起身冲过去,开口问道:“既然诗是秦风所作,而这首曲子跟诗的契合度极高,肯定也是他的作品!你却自诩为原创,岂不是弄虚作假,剽窃他人作品?”
柳如烟眼睛一亮,连忙说:“不错,我曾经听大师兄弹过几个片段,跟这首几乎一模一样!你说谎如何能算赢?赢的人应该是我们才对!”
她特别想要那株血灵芝。
萧清寒面无表情的回应:“此曲的确是秦剑仙所谱,但他是为我而作,也己经赠予我,我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可能?!他在地牢里关了十年,你跟他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萧清寒注视着她略显慌乱的眼睛,“我告诉你们一句话,骗别人可以,别骗自己。公道自在人心,一切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像你们这样的白眼狼,晚上睡觉会做噩梦吧?你有什么资格再提他,你配吗?”
齐婉音只感觉一切都被他看穿了,像是浑身赤裸在站在这里。
她连连后退,不敢首视萧清寒摄人心魄的双眼,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秦风的温言细语。
悉心照顾,细致的教导。
他送自己宝物,资源,教自己剑法,身法,教曲,合奏……
无数画面在齐婉音脑海中闪过。
最终定格在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自己跟西师妹根本不关心他的伤势。
只逼问他宝剑的下落。
他眼中闪过的失望,他无奈的叹息,在此刻化为一根根针,深深刺痛齐婉音的内心。
何至于此啊?
他千错万错,对自己的好无法改变。
自己明明欠他那么多,怎么还也还不完!
哪怕所有人都唾弃他,自己也没有资格说那些恶言恶语,去伤他的心。
只因他曾把自己当成亲妹妹。
亦兄亦父。
亦是师。
恩重如山。
“不……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他!不怪我,是他自作自受!”齐婉音低吼,猛然吐出一口淤血,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黑色。
扑通——
她摔倒在地,昏迷过去。
“师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