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地的问题,程处默拍着胸脯骄傲地说道:
“地,我家有的是。”
“我说的是种田用的田地,可不是建房子用的地哟。”苏寅还提醒了一句。
“没错,就是种田的。我家有千亩良田呢?”
“啊,你家有这么多田啊。”
苏寅感觉眼前这位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家里有这么多田地,连玉米都不认得。
“你们家种田的,还弄不到玉米种子?”
糟糕,说漏了嘴。
程处默发现自己无法自圆其说了,赶紧找理由。
“我家种的田是我阿爷管的事,我管不了。我自己弄了一小块地,想自己种些东西来玩玩,让我阿爷知道,我可不是吃白饭的。”
哦,懂了,这是个富二代跟自己老爸较劲呢,非要证明自己。
苏寅和程处默等人接触多了,慢慢知道了他们口中的阿爷不是爷爷的意思,指的是爸爸。
确实也有些地方的方言是把父母叫做阿爷阿娘的。
苏寅搞清楚这一点后,因为之前的误会有些不好意思,他上次还认为吴平家生病的那位是爷爷,现在看来应该是爸爸。
既然程小哥想自己种玉米玩玩,苏寅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答应改天帮他带点玉米种子过来。
两人边吃边聊,程处默很快就把自己的那些玉米吃完了。
不过他还留了两颗玉米在玉米棒子上。
他走过去,假装要把吃剩的玉米棒子丢到垃圾桶里,实则偷偷藏在了袖子里。
要把这个吃剩的玉米棒子带回去,让陛下看看。
眼见为实嘛,不留下证据怎么行,
然后再告诉陛下说,他就要弄回这种很好吃的玉米的种子了,陛下一定会赏赐他的。
吃过玉米后,程处默开始挑选商品。
这次苏寅的货摊上摆满了东西,品种丰富了很多,都是各种日常用品。
品种太多,反倒让他挑花了眼,因为程处默不认得这些东西。
为了避免说错话,被小郎君识破,知道他不是仙境里的人,程处默开始不懂装懂,拿起一样,假模假样地看看,又一脸嫌弃地放下。
这可把苏寅看得忐忑起来,不知道他这次调整了销售的策略,把商品搞得这么杂,能不能有销路。
只希望这位程小哥能看中一样两样,让他赚点小钱吧。
程处默看了一会儿,感觉这些东西都看不懂,干脆拿起一样东西问道。
“小郎君,这个怎么卖?”
“哦,这个啊,强光手电,20块。”
没听懂,就算说出这东西名字,程处默也听不懂,完全不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用的。
不过他听出来里面有个光字,肯定是跟光有关系的,还是强光,他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会跟强光有关系。
至于手电是什么就搞不懂了。
不过根据他的人生经验,能发出光的东西那就是烛台或是灯笼了。
所以这个奇怪的东西那就是类似蜡烛或灯笼的。
程处默又看了一眼,确实有点像蜡烛,都是一根圆筒筒,就是长得有点黑,也许仙境里的蜡烛都是这样的吧。
听小郎君的意思,这东西在仙境里应该是很常用的。
程处默不想让小郎君知道自己不懂,就装模作样地了看:“还行,我买了。”
“好,我帮你装起来。”苏寅拿过一个袋子帮他装好。
程处默又拿起一个东西,一个小小的圆盘,下方还有一个柄。
“哦,清凉小风扇,也是20。”
风扇,那就是扇子了。
程处默看着手上这个扇子,有点小,能扇出多大的风。
而且这个扇子还是镂空的,这玩意儿能扇出风来?
程处默虽然有所怀疑,但他相信小郎君这里不卖废品,只要是他买的肯定有用。
至于要怎么用,他又不好开口询问,干脆买回去再琢磨琢磨。
付了钱后,程处默拿着两样东西离开了。
知道程处默见到了小郎君,房玄龄就开始猜测起来。
“两位公主殿下能去到仙境,程处默也能去,就长孙家两个去不了,这是为什么?”
“我上次能去,这次还能不能去呢?”
他在这喃喃自语了半天,首到听到程处默的叫喊声回过神来。
“啊,程大郎何事?”
程处默道:“房公,你发什么呆呀?叫了你好一阵子,你都没理。”
“没事,没事,老夫想一些事情,这就进去看看。”
“唉,你先等等吧。我见你没空,就让吴平先进去了。”
“啊,这这……”
“房公,你在这等着吧,我先走了。”
说完,程处默挥挥手,骑上自行车走了。
只留下房玄龄在那里首生气。
“诶,这些年轻人,也不知道尊老爱幼,怎么也不让着我这个老人家。”
但想想也是自己的问题,谁让自己发呆呢。
只能等着了。
不过他没有等多久,很快吴平就出来。
吴平知道房玄龄在等,也没有耽误事,进去挑了一样东西就出来了。
他并不贪心,也不挑挑拣拣,小郎君那里的都是好东西,能买上一样就心满意足了。
吴平骑上自行车也走了。
这回到房玄龄了,没人再干扰他。
他整了整衣冠,袖口拂过青衫上细微的褶皱,步履沉稳地迈向幽深的小巷。
雾气如纱,原本浓稠地笼罩着巷子,却在房玄龄踏入的瞬间悄然变得稀薄。
等房玄龄走入巷子深处的时候,雾气己经淡去,周围的景物变得清晰起来。
这时候,巷子里自然也没有小郎君的身影,没有他那神奇的货摊。
房玄龄站在巷中,望着那空荡荡的地面,心中满是失落与懊悔。
他无语哽咽,千算万算,他竟然漏算了这一件事。
仙境开放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
既然仙境的开放从暮鼓响起的时候开始,必然也会在某一时刻结束。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犹犹豫豫,一早就进去好了。
哪怕结果依旧未知,至少也尝试过了。
成与不成,自有天意定夺。
如今好了,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罢了罢了,房玄龄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遗憾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