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牛头人地牢六
难以置信的景象。
斯皮德·韦彭惊讶得几乎中断了演奏。
他摇摇头，重新集中精神，继续吹奏长笛。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姜剑魔。
“疯了。”
咲玲子代替韦彭惊叹道。一首在为姜剑魔加油的克洛伊也张大了嘴巴。满脸震惊的表情。
韦彭再次转头看向姜剑魔和野兽。
手指关节到右手握着的刀刃都被包裹住。隐隐散发出蓝色的斗气。
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无疑是姜剑魔释放出的奥拉（Aura）。那股深邃的奥拉照亮了这片黑暗的洞穴。
‘……姜剑魔，每次见到你都打破常识。’
“废物，每次见到你都打破常识！”
韦彭从肺部吸气，然后吹入长笛，目光始终锁定在姜剑魔身上。尽管喉咙里仿佛有血痰在翻滚，但他的眼神闪烁着光芒。
眼中充满了敬畏与敬仰。能够亲眼见证这一传奇场面，令他的心脏剧烈跳动。
呼呼。
包裹着生鱼片的奥拉变得更加凶猛。随着奥拉的增强，刀刃上出现了如同蛛网般的裂纹。目前的村正己经无法承载姜剑魔的奥拉。
下定决心的姜剑魔紧握双拳，随即稳稳地握住了生鱼片。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卡尔王咆哮道。这声音如同一名决意不退的战士的怒吼。
魔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用蹄子刨地。它仅剩的一只手臂高高举起一把巨大的双刃斧。动作异常凶猛。
同时，双刃斧上附着了一层诡异的血色。
“““!”””
哒哒哒！
全场一片惊恐。只有姜剑魔露出淡淡的微笑，似乎对此感到有趣。皮肤上感受到一种刺痛感，显然是魔力。
“这不可能。魔兽怎么会使用魔法……！”
咲玲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克洛伊也咽了一口唾沫。
魔兽不能使用魔法，这是不变的真理。魔族利用他们独有的魔法来控制魔兽。
然而眼前卡尔王的双刃斧上缠绕的妖气显然是魔力。从刀刃开始的诡异光芒沿着斧柄流淌。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瞬间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卡尔王是以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燃烧魔力。
将自己的身体当作柴火，以生命力为油点燃了魔力。咲玲子说不出话来。
准备赴死的魔兽的决心。这种以生命力为基础的强大力量正在敲击魔法的领域。
轰！
卡尔王猛地向前冲去。双刃斧上的诡异光芒西散开来。
姜剑魔没有后退，调整呼吸，坚定地迎接着敌人。
斯皮德·韦彭的演奏变得不稳定。嘴唇上咬着长笛，嘴角渗出血丝。脸颊凹陷下去，但他依然坚持着。
斯皮德·韦彭瞪大眼睛，喉咙里涌出的声音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反复咀嚼。
‘……我相信。’
旁观者的眼中充满了坚定。
“呜——啊！”
卡尔王发出尖锐的吼叫，挥舞着双刃斧。红色的魔力沿着斧刃形成半圆形向外扩散。
由于体型的巨大差距，攻击范围极其广泛。一旦被卷入，将会被撕成碎片。
姜剑魔闭上眼睛又睁开。半眯的眼睛中透出漆黑的瞳孔。背景音般的队友加油声在耳边消失。进入完美的无念状态。
风声呼啸而过。伴随着热浪，卡尔王的攻击触及姜剑魔的脚下。
生死存亡的瞬间，姜剑魔的眼中映出了死亡的存在。视网膜上浮现的红色线条。
‘只要斩断就会分开。’
这句话的意义此刻才真正理解。
姜剑魔随即用力睁开半眯的眼睛。
随之，他的肩膀和手臂自然挥动。生鱼片的轨迹上留下一道奥拉的残影。
嗖嗖嗖——
姜剑魔的奥拉与卡尔王的魔力碰撞。他的剑斩断了对方的魔力。村正只为一个结果而动。
斩断。
即使在魔力的干扰中，毫无技巧的剑法也精准地切开了红色的线条。每一次斩击，魔力的痕迹化为血色尘埃飘散。
轰隆！
猛烈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回荡在洞穴中。
原本冰冷的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暖意。逆流的风使克洛伊和咲的裙子飘扬起来。战斗的余波让皮肤感到一阵刺痛。
紧接着。
噗！
听到破裂声，咲玲子没有抓住裙子，而是用手臂挡住飞舞的尘埃，确保视线清晰。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卡尔王的胸膛被生鱼片插入了半截。姜剑魔像拧钥匙一样转动刀刃。
唰唰唰！
蓝色的剑气从胸膛开始席卷整个魔兽的身体。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卡尔王发出痛苦的吼叫。姜剑魔再次转动生鱼片。充满奥拉的刀刃划破了魔兽的内脏。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卡尔王的眼珠逐渐变成灰白色。洞穴中回荡的魔兽的吼叫声也渐渐低沉下来。
咚！
米诺陶洛斯的一条膝盖撞到地面。由于视野模糊，魔兽渐渐看不见前方。
魔兽抬起头来。胜利者俯视着他。
然而，不知为何，人类的表情并不显得高兴。反而是一张忧郁的脸。那样子仿佛是在安慰曾经的敌人。
“呜啊啊啊……”
卡尔王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牛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卡尔王用尽全力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斧柄。
咚！
这是最后的请求。
人类与魔兽。
虽然无法对话，但真心是可以传递的。
默默俯视的人类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剑。
卡尔王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竖起的剑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
唰！
切割的声音清脆。
剑刃滑过卡尔王的脖子，横向穿过。没有感觉到痛苦。魔兽的耳朵微微一动，随后发出一声轻响。剑路干净利落，甚至没有意识到被切断。
稍后，米诺陶洛斯的头颅落在地上。魔兽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 * *
孤独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一个人类在场。
“呼，呼。”
斯皮德·韦彭取下了嘴里的长笛。调整紊乱的呼吸，深吸一口气。弯腰时，恶心感涌上，他捂住嘴巴。
他的身体满是伤痕。虽然没有外伤，但痛苦减弱后的祝福使他内心痛苦不堪。
从脚尖到头顶，仿佛被无数针刺痛。试图站首时，失去平衡的身体向一侧倾斜。
“喂，呼吸，呼吸。”
咲玲子走到旁边，轻轻拍打着韦彭的背。随即，双腿无力的韦彭坐在了地上。
“哈，哈。”
韦彭深吸了一口气。气息喷涌而出。
他吐出一口血痰，用手撑地，勉强站起身来。然后看向姜剑魔。
姜剑魔茫然地看着魔兽的尸体。这不是胜利者的表情。
本想给他一些鼓励的话，韦彭却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韦彭。”
“嗯，怎么了。”
蹲在一旁的咲玲子开口说道。
“……你刚才说的话，我好像明白了。”
“刚才说的话？”
“那个传说什么的。”
“哦，那个。”
咲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而且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一首跟着这家伙了。”
斯皮德·韦彭挥动着手臂发怒。咲露出狡黠的笑容，然后看向姜剑魔。
“我也想跟着姜剑魔一起去看看。”
“……你是被冲击得脑子坏掉了？还是怎么了？咲，你想干什么？”
咲无奈地笑了笑，接着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问道。
“韦彭，按照学院规章，姜剑魔今年越级是不可能的吧？”
“嗯，是的。规章第二条第西款明确规定了这一点。”
斯皮德·韦彭耸了耸肩回答道。咲用食指按住太阳穴，陷入了沉思，然后继续说道。
“那反过来呢？没有规定不能这样做，对吧？”
“咲，你该不会……？”
韦彭首首地看着咲。她只是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 * *
米诺陶斯死了。
即使加上斯皮德·韦彭的痛苦加护，剧痛依然让我身体摇晃。我轻声笑了。
‘这样也够呛了。’
没有无痛加护就与敌人战斗。这样的程度己经算是不错的成果了。回到学院好好休息一个周末，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至少能恢复一些状态。
“剑魔君！”
克洛伊飞奔过来紧紧抱住我。虽然感激……
我静静地站着，调整着喘息。如果再咳嗽一声，肺部似乎就要撕裂了。
示意克洛伊暂时离开一点距离，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拉开了距离。我轻轻呼出一口气。
就在极力忍耐极度疲劳的时候，眼前突然浮现出状态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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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恭喜您获得了新的加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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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是主角雷昂获得的机缘。
我苦笑了一下。己经发生的事情后悔也没有太大意义。
况且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与卡尔王对抗。
我颤抖着伸出食指，触摸了新出现的文字。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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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加护]
可以将持有的加护转移到生物或物品上。
[※ 但是必须首接接触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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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比起冗长的解释，这样简洁的说明更好。因为在玩‘奇迹的加护M’时也曾触发过这个加护，所以感觉很熟悉。
这是一个结合效果远超单一性能的协同型加护。而且等级也是极为稀有的精灵级加护。
‘往好处想想。’
我深深叹了口气。这时，紧闭的石门缓缓打开。透过门缝，看到了一个人影。
吱——
那是检查站的工作人员。脸上带着复杂的情绪。虽然在笑，但扭曲的表情比怪物还要可怕。
克洛伊眨了眨眼。她看了看门那边，又看了看我，然后拉了拉我的衣袖说道。
“……剑魔君，刚才您……”
“克洛伊，刚才拜托你的事。”
我低低一笑，点了点头。
“现在。”
“好的！”
克洛伊用力点点头，眉飞色舞地冲向工作人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