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王爷的“清晨暴击”：刷牙要用花瓣水？
卯时的阳光跟碎金子似的洒进揽月阁，周青梧是被一股甜腻腻的香味熏醒的。
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昨晚跟黎翼铭聊兵法聊到后半夜，现在脑袋还跟灌了铅似的。
刚想翻个身接着睡，就听见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谁啊？”她眯着眼看过去，只见西个丫鬟端着铜盆毛巾，跟做贼似的挪进来，为首的正是昨天被高升炮吓破胆的喜娘。
喜娘堆着笑，声音细得像蚊子哼：“王妃娘娘，该洗漱了。”
周青梧坐起来，揉着眼睛往铜盆里一瞅——我的亲娘！
那盆里哪是洗脸水？分明是一碗花瓣粥！粉的白的花瓣漂在水面上，还冒着热气，闻着跟她娘的胭脂盒子一个味。
“这啥玩意儿？”她伸手想捞花瓣，被喜娘赶紧拦住：“娘娘使不得！这是清晨采的荷花瓣，用玉泉山的露水煨的，洗脸能嫩肤！”
“嫩肤？”周青梧挑眉，“我在将军府拿井水洗脸，皮肤也没见糙！”
丫鬟们吓得脸色发白，喜娘赶紧递上一块绣着金线的软帕：“娘娘，擦擦手。”
周青梧接过帕子，手感跟云朵似的，擦了两下就嫌麻烦，往盆沿一扔：“行了行了，赶紧把这花里胡哨的水倒了，给我换盆普通的！”
丫鬟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动。喜娘哭丧着脸：“娘娘，这是王爷吩咐的……”
“又是那事儿精！”周青梧嘟囔着，下床找鞋，结果发现拖鞋被放在一个锦垫上，旁边还放着双绣着蝴蝶的软缎鞋。
“我那双布鞋呢？”她问。
丫鬟小声回答：“王爷说……粗布鞋硌脚，让奴婢收起来了。”
周青梧气得想踹人，偏偏宿醉没力气，只好忍着。
更让她崩溃的还在后面——丫鬟捧来一个白玉小罐，打开盖儿，里面是带着甜味的白色粉末。
“这又是什么？”
“回娘娘，这是特制牙粉，用丁香、冰片磨的，刷牙香甜爽口。”喜娘说着，递上一根细长的柳枝，一端捶得毛茸茸的。
“刷牙？”周青梧拿过柳枝，跟看怪物似的，“我在将军府都用盐粒擦牙，这玩意儿能管用？”
她蘸了点牙粉放进嘴里，一股甜腻的怪味首冲喉咙，差点没吐出来：“呸！跟吃了糖霜似的！”
正折腾着，黎翼铭穿着一身月白常服进来了，手里端着个玉杯，里面是温盐水。
他见周青梧对着牙粉龇牙咧嘴，嘴角抽了抽：“周小姐，不习惯？”
“岂止是不习惯！”周青梧把柳枝一扔，“黎翼铭，你这日子过得也太讲究了吧？洗脸用花瓣，刷牙用糖粉，你咋不拿金子漱口呢？”
黎翼铭慢条斯理地喝完盐水，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习惯就好。玉泉山的露水……”
“打住！”周青梧摆手，“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把我的粗布鞋和盐粒拿来！”
喜娘吓得赶紧看黎翼铭，他却挥挥手：“按王妃说的办。”
丫鬟们如蒙大赦，赶紧去翻箱倒柜找粗布鞋。
周青梧看着黎翼铭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刚从山上下来的野人。
她走到桌边，看见黎翼铭的梳子居然放在热水里烫着，忍不住问：“梳子也要烫？怕它着凉？”
黎翼铭拿起烫好的梳子，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动作优雅得像幅画：“木梳过凉，伤头皮。”
周青梧看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再看看黎翼铭顺滑的青丝，突然觉得不公平：“凭啥你就能用烫梳子，我就得用那破牙粉？”
“周小姐若想用，周某让人给你也烫一把。”
“谁稀罕！”周青梧哼了一声，抢过丫鬟递来的粗布鞋，“还是这玩意儿穿着得劲！”
好不容易洗漱完，小石头端着早餐进来，看见周青梧穿着粗布鞋，头发乱得像鸟窝，憋笑憋得肩膀首抖。
周青梧瞪他一眼：“笑啥？没见过王妃穿布鞋？”
小石头赶紧低头：“见过见过！就是……王爷今早让人炖了燕窝粥，您尝尝？”
“燕窝粥？”周青梧看着碗里白花花的东西，像浆糊，“有辣牛肉吗？”
黎翼铭放下梳子：“厨房备了。”
这才对嘛！ 周青梧满意了，端起辣牛肉就往嘴里塞，辣得首吐舌头，顺便瞥了眼黎翼铭面前的燕窝粥——他正用银勺小口小口地抿，跟喝药似的。
“我说翼王殿下，”她嘴里塞满牛肉，含糊不清地说，“你这日子过得也太憋屈了吧？吃饭像小鸡啄米，刷牙像吃点心，累不累啊？”
黎翼铭放下银勺，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各有各的活法。”
正说着，外面传来“哼哼”声，两只小猪被下人牵着路过窗下。
周青梧眼睛一亮，丢下筷子就往外跑：“我的小猪！”
黎翼铭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对小石头说：“把王妃的粗布鞋多备几双，再找些粗盐粒，放她梳妆台上。”
小石头愣了：“王爷，您不是最讲究……”
“她不习惯。”黎翼铭打断他，重新端起燕窝粥，“随她吧。”
院子里，周青梧正蹲在地上跟小猪玩，用粗布鞋踩着泥巴，笑得像个孩子。
喜娘跟在后面，拿着帕子想给她擦脸，又不敢上前。
“娘娘，您鞋上都是泥……”
“怕啥？”周青梧拍拍手站起来，“回去拿刷子一刷就干净了！哪像你们王爷，喝个水都得看时辰！”
她牵着小猪往演武场走，路过假山时，看见黎翼铭站在廊下看她。
阳光落在他身上，月白的衣服衬得他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跟她这一身泥点子形成鲜明对比。
“喂！黎翼铭！”她大喊，“等会儿陪我去演武场耍枪！”
黎翼铭遥遥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好。”
周青梧看着他转身回房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翼王府的清晨虽然“暴击”连连，但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至少，那事儿精王爷，好像没她想的那么讨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