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奇葩婚前准备：买猪？王爷你认真的？
离大婚还有三天，翼王府跟被捅了马蜂窝似的，上上下下忙得脚不沾地。
黎翼铭穿着件防灰的素色罩袍，蹲在库房里，手里捏着块大红锦缎，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囍’字绣线，必须用苏州进贡的金线，差一丝色泽都不行。”
旁边的管事哭丧着脸：“王爷，苏州金线早就被您用完了，现在用的是杭州仿品……”
“仿品？”黎翼铭站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指尖，“去，把我去年收藏的那盒金线拿出来，绣错一针，唯你是问。”
管事欲哭无泪，心想王爷这婚礼准备得比登基还讲究。
而此刻的将军府，周青梧正翘着二郎腿，啃着西瓜看丫鬟打包嫁妆。
柳氏在一旁念叨：“这对玉如意放箱子最上面，那把匕首藏好别让人看见……”
“娘，”周青梧吐了块西瓜籽，“嫁个男人而己，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你看翼王，肯定把婚礼当绣花呢！”
“胡说！”柳氏拍了她一巴掌，“大婚是人生大事，岂能马虎？你看人家翼王多上心，连合卺酒都选了三十年的女儿红！”
周青梧撇嘴，心里嘀咕：“讲究得跟办寿宴似的，哪有本小姐实在？”
她越想越觉得黎翼铭那套“精致婚礼”没劲，得整点不一样的，给那事儿精王爷一个“惊喜”。
第二天一早，周青梧揣着几两碎银子，偷偷溜出将军府，首奔西市。
集市上叫卖声震天，卖菜的、耍把式的、捏面人的，热闹得像开庙会。
她挤到牲口市，看见个老汉牵着两只粉嘟嘟的小猪，正“哼哼”地拱食。
“大爷，这猪咋卖？”周青梧蹲下身，戳了戳小猪的屁股。
老汉一看是将军府小姐，赶紧赔笑：“周小姐，这是刚断奶的小香猪，十文钱一只，您要？”
“两只都要了！”周青梧掏出银子，“给我挑最活蹦乱跳的！”
老汉乐坏了，挑了两只最肥的，用绳子一拴，递给她：“您拿好！这猪养肥了能吃……”
“吃什么吃！”周青梧瞪眼，“这是我给婚礼准备的‘吉祥物’！”
她牵着小猪往王府走，路上回头率百分百。
路人指指点点：“快看！将军府小姐牵猪逛街！”“这是要嫁给翼王当嫁妆吗？”
小猪大概第一次进城，吓得“嗷嗷”叫，拽着周青梧往泥坑里钻。
她好不容易把猪拖到王府门口，守门的侍卫都看傻了：“周……周小姐，您这是……”
“少废话！开门！”周青梧抹了把脸上的泥，“本小姐给王爷送‘喜庆’来了！”
一进王府，就看见黎翼铭正在前庭指挥下人挂红灯笼。
他穿着熨帖的宝蓝色锦袍，袖口绣着精致的缠枝莲，正踮着脚尖，指挥小厮调整灯笼的高度：“左边低三寸，右边高半寸，要对称。”
“王爷！”周青梧大喊一声，牵着小猪冲过去。
两只小猪大概被灯笼吓到了，“哼哼”着乱窜，一屁股撞翻了旁边的花盆。
黎翼铭回头，看见那两只活蹦乱跳、浑身是泥的小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写满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周小姐，”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温和，“你牵……这是何物？”
“小猪啊！”周青梧得意洋洋，拍了拍猪屁股，“我特意去集市挑的，你看它们多喜庆！红扑扑的，跟灯笼似的！”
黎翼铭：“……” 他看着小猪把刚铺好的红地毯踩出泥脚印，嘴角抽了抽：“周小姐，王府……不缺猪肉。”
“谁跟你说缺猪肉了？”周青梧叉腰，“这是‘喜猪’！我娘说婚礼要‘六畜兴旺’，这不得添俩活物？”
旁边的小石头凑过来，小声提醒：“小姐，六畜是猪马牛羊鸡狗……”
“知道知道！”周青梧挥手，“先把猪养着，以后再添牛！”
黎翼铭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无奈扶额：“周小姐，王府后院……不适合养猪。”
“怎么不适合？”周青梧瞪眼，“你看这猪多可爱！饿了会叫，吃饱了会睡，比你那些花草好养活多了！”
正说着，一只小猪突然挣脱绳子，冲进了旁边的荷花池，“扑通”一声，惊飞了满池锦鲤。
黎翼铭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猪，脸色铁青：“……来人！把猪……请上来！”
几个小厮苦着脸，用渔网把小猪捞上来，猪身上沾满了荷叶，还在“嗷嗷”叫。
周青梧却拍手大笑：“看！它还会游泳！多聪明！”
黎翼铭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小猪，又看看周青梧兴高采烈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婚结得像场闹剧。
他揉了揉眉心：“周小姐，婚礼在即，能否先把……它们安置在别处？”
“安置？”周青梧眼珠一转，“行啊！就养在你书房旁边的小院子里！那儿阳光好，适合猪晒太阳！”
黎翼铭：“……” 他书房旁边是他的兰花圃。
小石头见王爷脸色不好，赶紧打圆场：“小姐，要不先养在厨房后面？那儿有个空猪圈……”
“行！”周青梧爽快答应，“不过得给它们铺新稻草，吃的得是精饲料，不准亏待了我的‘喜猪’！”
黎翼铭看着她指挥下人忙活，突然觉得自己这婚礼准备得像个笑话。
他准备了三个月的精致细节，被她两只小猪搅得乱七八糟。
傍晚，周青梧去看小猪，发现它们被安置在厨房后的空地上，果然铺了新稻草，旁边还放着个雕花食盆。
小石头守在旁边，手里拿着把小扇子给猪扇风：“小姐，王爷说猪怕热，让我……”
“噗嗤！”周青梧笑出声，“他还真把猪当宝贝养啊？”
正说着，黎翼铭来了，手里端着一碗清水，看见周青梧，把碗递给小石头：“给猪喝点薄荷水，去暑。”
周青梧挑眉：“哟，翼王殿下还懂养猪？”
黎翼铭看着小猪拱食的样子，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黎某只是觉得，既然是周小姐的‘喜庆’，自然要好好照料。”
“算你有点良心！”周青梧满意点头，“等婚礼结束，我就把它们带回将军府，养大了……”
“周小姐！”黎翼铭赶紧打断，“王府的猪，自然由王府养着。”
他可不想将军府的人以为，翼王府穷得要靠养猪度日。
月光下，两只小猪拱在一起睡觉，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周青梧和黎翼铭站在旁边，一时无话。
“那个……”周青梧先开口，“喜服料子你选好了？别太花里胡哨的，我穿着得方便骑马。”
“选了云锦，透气。”黎翼铭顿了顿，“合卺酒给你备了坛烈酒，免得你嫌女儿红太甜。”
周青梧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事儿精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她摸了摸鼻子：“算你懂我。”
黎翼铭看着她，月光洒在她脸上，褪去了平日的虎气，多了几分柔和。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踹小石头，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到现在牵猪进王府的奇葩操作，嘴角不自觉上扬。
“周小姐，”他轻声说，“明日便是大婚，准备好了吗？”
周青梧看着小猪，又看看他，咧嘴一笑：“准备好了！不就是嫁个事儿精吗？本小姐啥场面没见过？”
黎翼铭摇头失笑，转身离开：“早些休息，明日……别再牵猪拜堂了。”
“知道了知道了！”周青梧挥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点期待。
这奇葩的婚礼，说不定会很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