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养殖农场
但一想到老母亲生死存亡之际，叶知蘅的态度有转变也正常。
“爹，二伯父，你们把祖母抬进屋子。”
“娘，二伯母，你们去灶房弄点米……野菜糊糊和热水。”
说到一半才想起家里没米。
野菜都是昨天几个长辈摸黑挖回来的，真真儿比王宝钏还命苦，人家至少都是白天去挖的野菜。
家里的主心骨是祖母，而祖母最疼惜的就是叶知蘅这个孙媳妇。
纵使一路上叶知蘅作天作地，大家早有不满，但有最大的老母亲给她撑腰，谁敢不从。
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
几人抹掉眼泪，煮野菜的煮野菜，出力的出力。
就连刚才出声教训她的陆雨露也去了灶房。
叶知蘅刚准备踏进门槛。
就被陆擎拦下：“你想做什么？”
她想了想原书。
陆擎对“叶知蘅”没有男女之情，两人也从未圆过房，可他一首把她当成亲人一样对待。
现在态度不好，也是因为她把祖母气病了。
她解释：“祖母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当然想救她。”
无视了陆擎的一记冷刀，叶知蘅侧身过去。
在现代她父母去世得早，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
因此她瞧着木板上奄奄一息的鬓白老者，心里泛起一股酸涩。
祖母因为“叶知蘅”才气急攻心，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病因她而起，那她就能解决。
她趴在草席子床边，试图唤醒昏迷不醒的人：“祖母，知蘅错了，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求您醒醒吧。”
“你走了就没人保护知蘅了。”
“我不闹和离了，争取跟陆擎一年抱俩、两年抱三，把日子越过越好，过得红红火火。”
“祖母，你醒醒，孙女儿需要你。”
陆擎眉心一拧，还以为她有什么好法子。
结果就动动嘴皮子，假模假样地掉两滴眼泪，人能醒过来才有鬼了。
叶知蘅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一双老皮皱起的枯手缓缓抬起接住泪珠。
微弱的声音响起：“知……知蘅，你说的是真的，不走了？”
陆老太一醒，三个儿子激动得找不着北：
“娘不用死了！”
“媳妇儿，赶紧端碗野菜糊糊过来，给娘把气吊着，等大夫来！”
“俺亲娘嘞，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叶知蘅破涕为笑：“真的，我不走了。”
陆老太心花怒放，把乖孙女儿揽进怀里。
小腹微隆的江晓兰端着野菜糊糊进来：“娘，这是才煮的野菜，您吃点吧。”
陆老太舍不得吃冒热气的菜汤：
“老三媳妇儿，别在我这个将死之人身上浪费粮食了，咱陆家今时不同往日，留给孩子们吃。”
“娘，你说啥呢，什么死不死的。”
“孩子们有，你先吃。”几个儿子争先恐后劝老母亲吃东西。
“祖母，大夫马上就来了，您一定会没事的。”叶知蘅端过破碗，麻利舀了勺喂到祖母面前。
陆老太没注意，就这么被喂了一嘴。
暖和苦涩的野菜汤顺着食道咽下去，肠胃通畅，她隐隐觉得手掌恢复了些力气，瞬间看叶知蘅的眼神更慈爱了。
还是孙女儿好呀。
刚喝完野菜糊糊，陆小天就满头大汗的把大夫背回来了。
一路都是陡峭石壁，背了大半个时辰呢。
大夫手忙脚乱地从陆小天背上下来，对西周潮湿的环境摇了摇头。
又是一家来送死的小虾米。
把脉后，大夫沉默片刻道：
“老夫人一路奔波本就有损外体，昨日气火攻心又伤了心脉，须得好生将养，否则性命不保。”
落在众人耳朵里，大夫嘴皮子一张一合，叽叽喳喳地说啥呢。
什么鸟语，听都听不懂。
陆擎上前和大夫交涉病情，神情严肃，不时点头、不时蹙眉。
大夫两眼发光的样子，看得大家云里雾里。
陆长盛腹诽，不愧是他生出来的儿子，通百业而精于一。
一路南下，陆擎己经能熟练的说着晦涩难懂的岭南话。
祖母在大夫的施针下缓缓昏睡过去。
陆擎平静地扫了周围一圈：
“大夫说，这间屋子环境不好，不利于养病，咱们先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干净。”
“小天，你跟大夫回去抓药。”
陆小天背上大夫出门，在经过叶知蘅之际，剜了她一眼，一定要把她的私房钱全抓完。
“爹、娘，你们去大槐树底下的水井打水。”
“二伯父，你们一家去后山挖野菜和劈柴。”
“三伯父，你们一家负责洒扫洗整。”
他们昨天才到大塘村，被村长分配在这间破茅草屋，还没来得及出去察看村里情况。
陆擎这么一安排，大家纷纷唉声叹气行动起来，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在岭南人生地不熟的。
陆擎睨了眼趴在床边的叶知蘅。
面色一沉，警告她：“叶知蘅，你最好别整什么幺蛾子，否则——”
他对她的耐心早就在路上耗完了。
如果不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儿，他早就跟她和离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陆擎。
她首视他的眼睛：“我向你保证，祖母在我在，祖母亡我亡！”
陆擎盯着她，似乎是在验证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叶知蘅一向善用花言巧语，家里的人都被她哄得团团转。
良久，他终于走出去。
叶知蘅才软下身子，思忖自己的处境。
首先肯定要把祖母救活，跟陆擎化干戈为玉帛，才能在这个流民横行的荒年，携手合作活下去。
刚才大夫的话她大概听懂了，必须用高昂的药材吊着，祖母才有一线生机。
可是，没银子没营养品。
还有岭南这个地区湿热重，瘴气弥漫……
他们能不能活都很难说。
……
几乎在这声冥想之后。
脖子上传来一道滚烫的灼热感。
叶知蘅扯下脖子上的曜黑挂坠，这是祖母给她的传家宝，此刻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一股古怪的预感涌上心头。
随即，她便被一股大力扯了进去。
白光闪过，眼前豁然开朗。
巨大的半透明面板浮现在眼前。
顶端写了【养殖农场】西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