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寻找医生治疗

夜，漫长又寒冷。赵飞一刻不离地盯着王大力。他握紧王大力冰凉的手。他能感觉到王大力的身体颤抖，那不是清醒的抖动，而是本能在与死亡搏斗。他需要帮助。他必须寻求帮助。他想起了秦梅。他想起了游击队的李铁柱。他们或许能够找到医生。但是，这里远离水乡镇，他们怎么才能把消息传出去？赵飞的脑袋快速运转。他看向窗外，夜色浓重，群山静默。他被困在这里，带着一个濒死的同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王大力，首到天亮。然后，他必须出去。他必须找到能够救王大力的医生。他知道这很难。他没有别的选择。

东方渐渐微白。山顶露出鱼肚白。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药铺的窗棂。王大力的呼吸更弱，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赵飞的【透视能力】清晰展现伤口内部，炎症像火蔓延，子弹静静嵌在肌肉里。每一次心跳，都微弱得似乎随时停止。赵飞的心揪紧。

“老先生。”赵飞打破寂静。他的声音嘶哑。

油灯下的老郎中动了动身子。他花白的眉毛皱在一起。他看向赵飞，眼神带着一丝疲惫。

“他……他撑不了多久。”赵飞说，语气沉重。他指了指王大力。

老郎中没有说话。他慢慢起身。他走到王大力身旁。他的手轻轻放在王大力额头。他摇了摇头，无声叹息。

“您真的没办法了吗？”赵飞的目光紧盯着老郎中。

老郎中收回手。他看向药铺外。村庄开始苏醒。几户人家升起炊烟。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饭菜香。

“娃儿，不是老朽不愿。”老郎中说，声音里带着无奈。“这水乡镇，所有的医馆都被日本人严密控制。但凡有点能耐的医生，早就被他们抓去当军医。剩下的大多只敢看些小病。王大力这伤，非得有经验的刀，还得有齐全的药材和设备。”

“军医？”赵飞的心头一紧。

“是啊。”老郎中眼神复杂。“日本人不允许咱们中国人有能医治重伤的医生。他们怕咱们的人活下来，更怕这些医生帮着抗日队伍。谁敢冒头，就是找死。老朽在这山沟里，靠着这点微末医术混口饭吃。哪里敢去镇上触霉头。”

赵飞沉默。他知道老郎中说的是事实。日军的残酷统治深入骨髓。他不能指望这个胆怯的老郎中。他必须自己想办法。

“水乡镇附近，有没有什么隐居的医者？”赵飞不死心。

老郎中沉吟片刻。他缓缓摇头。

“这年头，自保尚且不易。哪里还有人敢行医救人？即便有，也是深藏不露。”老郎中叹息。

赵飞的拳头紧握。他感到一阵无力。王大力的生命，像风中残烛。他必须找到一线生机。

他走到药铺门口。清晨的冷风迎面吹来。山村的泥土气息混合着青草味。他看向远处的群山，再看向隐约可见的水乡镇方向。那里是希望，也是死亡的陷阱。

他转过身。他看着地上昏迷的王大力。他知道不能再拖。

“老先生。”赵飞说。他的声音变得坚定。“我必须去水乡镇。我去找能救他的人。”

老郎中脸色一变。他急忙上前。

“娃儿，不可！”老郎中急切。“水乡镇现在是鬼子的巢穴。你这一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你救不了他，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赵飞说。他没有退缩。他的眼神执着。

老郎中盯着赵飞。他浑浊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某种东西。他长叹一声。

“唉……罢了。”老郎中无奈。他重新走到药柜前。他从一个角落里取出一个陈旧的木盒。

“老朽年轻时，曾听闻一位军医。姓叶。医术高明。只是他性情古怪。不喜世俗。抗战爆发后，他便隐居起来。据说曾短暂出现在水乡镇边郊。”老郎中说，声音压低。

赵飞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死死盯着老郎中。

“他在哪里？”赵飞急切。

老郎中摇摇头。他将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小块铜牌。铜牌上刻着一个模糊的“叶”字。

“老朽只知道这些。他行踪不定。从来无人知晓他的具体住处。这铜牌是早年间有人寻他治病，叶军医留下的凭证。或许能派上用场。或许没有。”老郎中说着，他将铜牌递给赵飞。

赵飞接过铜牌。铜牌冰冷。他感到一丝希望。哪怕只是一丝。

“谢谢您！”赵飞感激。

老郎中又拿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些许干粮和几包草药。

“路上小心。这些权当垫肚。药草能应急。记住，水乡镇里，凡是正规医馆，都不能进。那里是陷阱。”老郎中叮嘱。

赵飞背起王大力。王大力身体沉重。他感到他的体温越来越高。王大力正发着高烧。

赵飞告别老郎中。他一步步走出药铺。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山路依然崎岖。

他小心翼翼地沿着山路下行。他不断使用【透视能力】。他扫描着周围的一切。他避开可能存在的日军哨卡。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水乡镇。

天色彻底大亮。远处的水乡镇轮廓清晰。烟火缭绕。那不是宁静的景象。赵飞看到了镇子外围的检查站。日军士兵荷枪实弹。伪军懒散地靠在沙袋旁。他感到一股冷意。

他将王大力安置在一处隐蔽的草丛里。他用树枝和杂草掩盖。他摸了摸王大力的额头。滚烫。他必须争分夺秒。

他只身一人，小心地向水乡镇摸索。他避开大路。他穿行在田埂和荒芜的野地。他利用【透视能力】观察日军巡逻的路线。他像幽灵。

他成功潜入水乡镇。镇子表面平静。茶馆酒肆依然开门。街上行人稀少。每个角落都充斥着压抑。

赵飞没有首接去寻找医馆。他知道那都是日军控制。他拿着那块铜牌。他要在人群中寻找线索。他透视着来往的行人。他观察着他们的表情。他希望找到一个对日本人不满的人。

他来到一处老旧的居民区。巷子里弥漫着潮湿的气味。他透视着一间间低矮的房屋。他看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

他穿过几条巷子。他来到一个破败的院落。院墙斑驳。院子里长满了杂草。一个不起眼的木门虚掩着。门上没有招牌。

赵飞感到一丝奇怪。这个院子太安静。他启动【透视能力】。他穿透木门。他看到屋子内部。

一股淡淡的草药气息扑面而来。屋子里简陋。一张木桌。几排木架。架子上摆满了药罐。一个身影正在桌前忙碌。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她穿着朴素。头发梳成简单的辫子。她面容清秀。她的双手灵巧。她正在捣着草药。她的动作熟练。她的神情专注。她的指尖染着草药的绿色。

她不是老郎中说的叶军医。她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赵飞犹豫了。他感到一丝诧异。他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痕迹。也没有其他人存在。难道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药铺？

他收回透视能力。他轻轻走上前。他抬手。他敲了敲虚掩的木门。

“咚。咚。”

木门发出两声轻响。

屋子里的女子停下动作。她猛地抬起头。她的目光透过门缝。她看到赵飞。她的眼神带着一丝警惕。

女子慢慢走上前。她轻轻推开木门。一条细小的门缝出现。她的眼神打量着赵飞。

“你是谁？”女子问。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疏离。

赵飞看向她。他压低声音。

“我有一个朋友。他受了重伤。急需救治。我听说这里……或许有能人。”赵飞说。他的语气真诚。

女子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赵飞。她的眼神闪烁。她似乎在快速权衡着什么。她看向赵飞身后的巷子。巷子空无一人。

她的目光落在赵飞的脸上。赵飞的脸上带着疲惫。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她轻叹一声。

她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打开木门。她示意赵飞进入。

赵飞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这个年轻女子或许就是他要找的希望。他必须确认她是否有能力医治王大力。他没有时间犹豫。他一步踏入屋内。他将木门轻轻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