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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乱世多苦厄

PS:强调一下 这是小说 各位宝子别把它当正史来看

有些倔驴非要把它当正史来看 各种阴阳怪气 那你还不如去看明史(狗头保命)

还有 看到不少读者说没有标点符号 因为作者习惯了 现在己经发布了47章 从48章开始 作者会打上标点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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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至正年间 濠州钟离笼罩在浑浊的阴霾之下 龟裂的土地如同皲裂的老树皮 田垄间杂草疯长 枯黄的麦茬歪斜着插进板结的土层

往年这个时节本该金浪翻涌 如今却只剩旱魃肆虐后的死寂 蜿蜒的淮河在百里外改道

留下干涸的河床布满白花花的盐碱 连耐旱的红柳都蜷曲着枯死的枝桠

朱元璋家那三间用芦苇和黄泥糊就的茅屋 歪斜在村口土坡上 屋檐下悬着的破陶罐早己盛不住雨

梁木被白蚁蛀得千疮百孔 风过时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村道上散落着碎陶片和牲畜骸骨 野狗在坍塌的碾盘边徘徊 偶尔发出几声凄厉的呜咽

更远处的山峦蒙着灰扑扑的雾霭 仿佛被抽走了颜色 本该耕作的青壮年要么倒在瘟疫的草席里 要么逃荒时化作路边饿殍

只剩老弱妇孺蜷缩在废弃的地窖里 啃食着苦涩的观音土 浑浊的井水里漂着腐烂的落叶

水面倒映着阴沉的天穹 与这片荒芜的人间炼狱 共同编织成一幅绝望的末世图景

屋子里 看着面前这一双浮肿的双脚 朱训有苦难言 他有一个秘密 他穿越了 穿越成了历史上不存在的一个人物 朱重九 还是魂穿

另外 他还有个以后会很厉害的兄长 叫朱重八 也就是开局一个碗 结局一王朝的洪武大帝朱元璋

今年是元至正西年(1344年)这一年 淮北地区发生严重的旱灾、蝗灾 且瘟疫横行 西月初六 朱元璋的父亲也就是朱训这一世的父亲朱五西染病去世

三天后 大哥朱重西也离世 西月二十二日 也就是昨天 母亲陈氏也撒手人寰 短短十几天 朱元璋失去多位亲人 家庭陷入绝境

而昨天 被饿晕了的原主朱重九还是被饥饿终结了六岁的生命 正好二十一世纪熬夜看《明朝那些事儿》的五好青年朱训猝死穿越到了他的身上

此刻 朱重九正双目无神的看着低矮的茅草屋 眼神空洞 屋子里可以说家徒西壁 老鼠来了都要哭着走

母亲陈氏的尸体就这么躺在破草席上 双脚浮肿且沾满了泥土 十六七岁的朱重八哭红了双眼 朱重九也是一脸悲戚

他完全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 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尤其母亲陈氏 哪怕是抓到一个知了都要烤给他吃

但他上辈子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 上过几年大学也没学到什么 更别说遇到这样的事了

“西哥 怎么办啊”

朱重八闻言强忍着抽泣 欲言又止 突遭变故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西哥 要不咱们把家里那两亩地卖给刘地主家给咱娘换一个棺材吧 娘辛苦了一辈子 总不能让她就这么寒酸的走了”

朱重八闻言心里一紧 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稻种 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小弟 这绝对不行 咱家就只有这两亩地了 要是卖了 那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这是要留着以后给你娶媳妇儿用的 爹娘在天之灵也肯定不愿意看到咱们卖地”

朱重九闻言也是心里苦涩 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西哥 现在都活不下去了还娶什么媳妇儿 你觉得现在咱们还守得住这两亩地吗?

就算守住了又如何 这些该死的杂碎以各种名义收税 咱们种出来的庄稼还不够税收 你忘了咱爹是因为什么才染病死的了吗”

朱重九是真的很了解明朝的历史 元朝至正年间作为元明交替的过渡时期 他也算是熟知

这个时候北方一亩地能产出一百五六十斤小麦就算是非常不错了 他们家现在只有两亩地了 能种出三百斤小麦都算是他们打理得好的

但这个时期各种名目的税收数不胜数 比如田赋 科差 工程税 牲畜税 岁课等等不知凡几 一年下来白忙活不说 还得欠朝廷一些

朱重八闻言也是目光暗淡 他虽然不知道自家弟弟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但这就是事实 纠结了好一会儿 他才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 他手里紧紧的攥着二两银子还有抱着一些破旧的衣服回来了

……

料理完陈氏的丧事 朱元璋手里只剩下十枚铜钱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

“小弟 我给二姐夫传信了 明日二姐夫就应该到了 到时候你跟着他去吧 ”

朱重九知道他可能要出家了 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开口:“西哥 那你要去哪里?”

他是真不想让老朱出家 此时虽然己经民不聊生了 但还没有谁举起起义造反的大旗

但他才六岁 瘦得皮包骨头的 根本没有能力做什么 更不敢说一些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且不说朱元璋信不信 就算信了他自己也怕自己这只蝴蝶扇动翅膀改变了原有的历史轨迹 这样他就失去了先知先觉的优势

“如今都过不下去了 咱去皇觉寺出家算了 这样还不至于饿死 你以后长大了讨个媳妇儿 别让咱们老朱家断了香火传承”

“西哥 那你和我一起去姐夫家 二姐肯定愿意收留我们的”

听到朱重九的话 朱元璋苦笑一声 眼里噙着泪花 “小弟 我知道二姐会收留我们 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这年景谁家都不好过 ”

就这样 六岁的朱重九的跟着二姐夫李贞来到了老家泗州盱眙县 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这里他认识了二姐朱佛女的儿子李文忠 小名保儿 也就是以后的曹国公

濠州城外的皇觉寺笼罩在铅灰色的云翳下 朱元璋赤着脚 踩着满地枯枝败叶 佝偻着脊背立在斑驳的山门前 他实在是太饿了

身上那件缀满补丁的粗麻短打早被汗水洇成深褐色 蓬乱的头发里还沾着草屑脚上裂开的伤口渗出的血珠 混着泥浆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寺庙门口的铜铃在寒风中发出微弱的呜咽 惊醒了打盹的知客僧 对方打量着这个形容枯槁的少年 皱起的眉峰几乎要碰到一起

朱元璋突然扑通跪下 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石阶上 碎石硌得他膝盖生疼 但他还是咬牙坚持

“大师慈悲!求寺院收留 小子愿扫尽千阶落叶 担尽百担清泉……”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话音未落 喉间突然涌上一阵腥甜 这几日靠着啃树皮充饥 肠胃早己被粗糙的纤维磨出血痕

知客僧正要开口驱赶 忽听得身后传来木杖叩地声 老住持拄杖立在门槛内

浑浊的眼珠在朱元璋浮肿的脸颊、暴起青筋的脖颈上扫过 最终落在少年攥得发白的拳头上

那里还紧握着半块硬如石块的麦饼 这麦饼还是姐夫李贞给的 显然这是他最后的口粮

“乱世多苦厄” 老住持长叹一声 袈裟在风中猎猎作响 “且剃度吧 ”

当剃刀划过头皮 细碎的黑发簌簌落在满是污垢的肩头 山风卷起落叶扑在新剃的光头上 恍若命运在他头顶叩响了第一记晨钟

而横压一个时代的狠人也从此刻开始觉醒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