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进步
“可我不想要这样的选择啊……”张浩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喃喃自语，“我根本没准备好，我只想过点简单的日子。送快递也好，摆地摊也好，总比现在这种天天打打杀杀强吧。”
林若依走到他的身边，目光冷静但并非没有温度：“张浩，没有人天生准备好。你以为我们其他人，一开始就愿意成为异能者，和影盟对抗吗？”
“你们……不是吗？”张浩下意识地问。
“当然不是。”林若依的声音依旧冷静，但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回忆的光，“高山曾经是一名普通的警察，他本可以一辈子守着他的辖区；泡泡本来是个孤儿院的孩子，她的梦想只是开一家蛋糕店。至于我……”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继续。
“至于你呢？”张浩问。
“我曾经只是个想当普通医生的人。”林若依低声说道，“但现实从来不会给我们选择的机会。影盟的存在，是所有异能者的宿命，而你，必须学会接受它。”
“所以，你们都已经放弃了‘普通人’的生活。”张浩叹了口气，“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已能不能做到。”
“能不能做到，不是靠想的。”高山插话道，“你得学会从失败中成长，从痛苦中寻找动力。”
张浩垂下头，不再说话，眼神渐渐变得复杂。
张浩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刚才的画面。
那些模糊的地图，那些加密的数据，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人物……它们就像一块块拼图，等待着被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真相。
“所以，这东西就是我的价值？”张浩问，语气里透着一丝嘲讽。
“不，你的价值，不是它定义的。”张浩自问自答，“而是你选择让它变成什么。”
张浩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意识到，无论自已是否情愿，这份异能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学会驾驭它。
张浩站起身，虽然步伐依旧有些虚浮，但他的目光已经不再迷茫。
“好吧，我知道了。”张浩叹了口气，“既然没办法退，那就只能往前走了。”
“这才是个男人的样子。”高山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忘了，兄弟在后面给你顶着呢。”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背黑锅的。”张浩勉强笑了笑，“不过……你们确定真的顶得住？”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泡泡调皮地说道，“别太担心，我们是一支团队，不是让你一个人去送死的。”
张浩笑了一声，虽然疲惫，却也多了一丝释然。
他再次看向自已的手掌，那份灼痛感似乎没那么难以忍受了。蓝色符号虽然已经消退，但他知道，它依旧存在，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等待着被唤醒。
“力量和责任，真是个讨厌的组合。”张浩低声说道，但语气中已经少了几分抗拒。
林若依走到他身边，语气依旧冷静：“张浩，接受它，并不是让你放弃自已，而是让你变得更强。”
张浩抬头看向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
张浩发现，“接受训练”这四个字在拂晓小队的词典里，完全可以翻译成“折磨计划”。
“我说，你们这个‘基本’训练，难道是参考了体校奥运冠军班的标准吗？”张浩双手撑着膝盖，像条刚被拖出水的鱼，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的障碍训练场。
林若依站在场地边缘，冷冷地说道：“异能者必须具备足够的体能和反应能力，否则你连敌人的影子都抓不到。”
“影子抓不到没关系啊！我有异能！”张浩指了指自已的脑袋，“脑力型选手嘛，大家各司其职不挺好吗？”
高山咧嘴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张浩，你再啰嗦一句，我保证让你试试特训版的障碍赛跑——水桶和沙袋双倍配置。”
“别啊！”张浩立刻摆手，“我可是一心为团队服务的，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继续吧。”林若依没有任何怜悯，只是冷冷地示意，“这是第一轮，休息三分钟后再来一次。”
张浩瘫坐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他仰头看着天空，心里默默吐槽：“老天爷，我是不是上辈子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遭遇……”
“接下来，我们来训练你的异能。”林若依说着，递给张浩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又是看物体记忆？”张浩挑了挑眉，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情愿，“林队，我用异能就像透支信用卡，稍微用多了，就要为它付出惨痛的利息。”
“这次是针对性训练，目的不是让你读取完整记忆，而是学会控制和节省能量。”林若依冷静地解释道，“你不能每次都用蛮力，而是要学会精准使用。”
张浩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们可得记得帮我报销医药费。”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盒子表面，蓝色的光芒再次浮现在他的手掌上。与之前的刺痛感不同，这次的能量流动显得更加平稳，画面也变得清晰了许多。
“这是……一串数字？”张浩皱着眉头，“这算是突破吗？”
“很好。”林若依点点头，“现在试试深入一点，但不要用蛮力，集中注意力。”
张浩闭上眼睛，尝试控制能量流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更清晰的画面，一张发票，一个名字，还有一个模糊的地点。
“我看到了……一张发票，收件人是‘陈某’，地址在南城区。”张浩缓缓说道，“还不错吧？”
林若依轻轻点头：“进步很大。继续练习，多熟悉这种状态。”
“另外。”张浩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我觉得我的异能，似乎有了点变化。”
“哦？”
“我之前只能够通过触碰物体获取其承载的零散记忆片段，每次使用异能后需要较长时间恢复，现在似乎觉得能够将读取的零散记忆碎片拼接成短时间的连续场景了？”
林若依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以前的异能是记忆碎片，现在应该叫做记忆整合了吧。”张浩接着说，“不过拼接需要时间和大量精力，模糊的片段也可能会拼接错误。”
“可能你的异能本身就是读取记忆，不要想太多。”林若依露出了一个标志的笑容，拍了拍张浩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训练结束后，张浩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走向高山和泡泡，眼神里满是疲惫。
“兄弟，我真是服了你们。”张浩瘫坐在泡泡旁边，“每天都这么练，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适应了就好。”泡泡抱着守护熊，眨了眨眼睛，“其实你还没尝试过我的训练课程——熊熊陪你跑圈。”
“你那是陪吗？”高山在旁边补刀，“那分明是追杀。”
“你们对新人的关爱呢？”张浩双手一摊，“至少让我觉得这个团队是温暖的，不然我还怎么努力拼命？”
高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废话。刚才训练表现不错，算是勉强合格。继续努力，争取下次不在第一轮就瘫倒。”
“合格？”张浩挑了挑眉，“大哥，我可是个文艺型人才，能活着就是胜利！”
“文艺型人才？”泡泡一脸惊讶，“你是说，你文艺到能把敌人劝退吗？”
“别小看语言的力量！”张浩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让我开口，敌人能感受到来自心灵的净化！”
泡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吧，那下次战斗我看你的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