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凛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商静僵了僵,但想到有所求,便主动抬起手臂,抱住了他,回应他的亲吻。
两人从门口,一路吻到了床边。
商静被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忽觉胸前一紧,她蓦的睁开眼,“叶先生!”
叶凛的手,停住,黑眸深深的凝视着她。
“查到什么了吗?”商静问。
“嗯。”
商静心中一喜,眼睛都亮了,“真的有问题?”
“嗯。”
“太好了!我就知道……”商静激动的不行,她抓住叶凛的衣袖,“小盈在哪里?她和孩子都还好吗?”
叶凛道:“暂时没查到那么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车祸是刻意人为的,留下了很多疑点。”
“那小盈呢?”
叶凛望着她,“你当我是神么?能查那么快?”
“……”商静愣了愣,想着盛屿川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到这一层,叶凛一插手就查出端倪,已经很不错了,“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叶凛勾唇,“该急的不急,不该急的瞎急!”
他的手动了动。
商静顿时觉得有一股电流从身体里穿过,隔着衣裳,她摁住他的手,面色羞的通红,“叶先生,你还没有帮我找到小盈,不能这样……”
叶凛不以为然,手被她摁住了,手指还能动。
他轻轻一捻,商静受不住的轻颤,有些冒火,“叶先生!”
叶凛见好就收,把手抽回来,低头吻了吻她,“都是离过婚的女人了,怎么还这么敏感?”
商静:“……”
这话说的。
好像他碰她,多吃亏似的。
商静别开眼,心中因他这句话,微微的不舒服,“我不仅离过婚,还流过产。早就不值钱了。叶先生要是嫌弃,大可不必委屈自己!”
叶凛:“……”
掰过商静的脸,深邃的目光一寸一寸掠过她的脸,硬汉一般的男人,此刻却有着满腔的柔情,连声音也不自觉放的轻柔,“抱歉,我不会说话,惹你不高兴了。”
商静垂眸,不看他,“你说的是实话。叶先生,我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你肯帮我,我感激不尽,你要是有什么要求,我拼命也会满足你,真的没必要在我身上委屈……”
“不委屈。”叶凛的指腹着她的脸。
他手指很粗糙,指腹上还有又厚又硬的老茧,商静的肌肤虽然算不得多细嫩,但比起他来,还是好多了。因此,被他指腹擦过的地方,商静觉得有些轻微的疼。
她抓过他的手,放到眼前,发现他的手背手指上,有很多细小的疤痕。
“这些是什么?”商静看的心惊。
那些疤痕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大小不一,如一条条蜈蚣堆叠在他整只手上。
商静都不敢细数,那到底有多少条!
叶凛眼中掠过一抹自卑,他把手握成拳,“只是一些旧伤疤而已……”
商静张了张嘴,还是没问。
她知道叶凛跟一号赌场的关系,也知道他不是个好人,这样危险的人物,她私心里只想远离。
所谓远离,就是不问不说不了解。
对叶凛,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可刚才,她却忍不住想要问那些伤疤的由来……
——
弹指间,时间过去两周。
叶凛和盛屿川在调查车祸的时候,霍振东已经开始暗中给霍氏挖坑,并且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内,挖走了霍氏的半壁江山。外界关于霍氏要破产倒闭的消息满天飞,内部人员也已经乱了阵脚,有不少人辞职。
盛屿川是傍晚时分,去找霍之行的。
他将车停下,都没来得及熄火,人就冲进了屋子里。
田莹正端着餐食要上楼,看见他顿了顿脚步,“屿川,你怎么来了?”
盛屿川看了她一眼,“我找霍之行。”
“之行在楼上……”
她话没说完,盛屿川便已经大踏步的上楼去了。
田莹愣了愣,才赶紧跟上去。
砰!
盛屿川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他阔步走到角落里,一把扯起坐在地上的人影,“霍之行,你颓废够了没有?霍氏你还想不想要了?”
霍之行如一滩软泥,任由盛屿川扯拽着,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一点反应。
“霍之行!”
盛屿川气的咆哮,挥起一拳便砸在他脸上。
那一拳很重,砸的盛屿川手都疼了。
霍之行却是一声没吭。
“你这么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分别!既然这样,那我今天就干脆打死你,给你一个痛快!”盛屿川越说越气,一拳接一拳的砸向霍之行。
霍之行呢?
也不喊疼,甚至都不躲。
直到田莹冲过来,拉住了盛屿川,“够了!”
她将霍之行护在怀里,“屿川,他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就放过他吧!”
“我放过他?”盛屿川冷笑,“我倒是愿意放过他,可他自己能放过他自己吗?”
田莹:“……”
自从商盈“死”后,霍之行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霍之行了。
田莹一直觉得时间是良药,可以治愈所有的伤口。
但如今看来,时间是药,但不一定是良药,也有可能是毒药。
有些伤痛是无法随着时间的转移,而变淡的。当一个人已经失去了生的信念,他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或许都是煎熬。
霍之行便是如此。
田莹心中大受震撼,她没有想到,霍之行对商盈,竟然爱的如此深……
忽然盛屿川再次揪住霍之行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拖着往外走。
田莹猛地回神,追上来,“屿川,你要带他去哪里?”
盛屿川一言不发,拽着霍之行走的飞快,三两下便下了楼。到了院子里,将车门一开,霍之行塞进副驾驶,扣上安全带,然后自己上车,一脚油门,驶离。
田莹追出来时,只看见扬长而去的车尾灯消失在道路尽头。
……
汽车驶上高速,油门一踩再踩,窗外的景色已经模糊到极点。
盛屿川双手握紧方向盘,牙根紧咬。
反观霍之行,却是安安静静的坐着,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反而全是释然。
盛屿川看了他一眼,咬牙,将车驶入匝道。
吱嘎——
一脚刹车,踩的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