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该。
温落早就知道她和江淮没可能了。
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漫了出来。
她低头深深的呼吸了一瞬,再抬头对他笑笑。
接着抬手想摆一摆,体面的说再见。
被嬉笑谈话带走了视线。
温落从看到视屏起。
脑中就反复徘徊着一个疑问。
她想不明白秦筱雨这种人,既然不喜欢江淮,为什么会和他结婚。
不明白的明显不止她一个。
她身边站着的两个正在推杯换盏的人明显也不明白。
但他们却比温落知道的多。
说江家那小子最开始之所以和秦筱雨闹出那种事。
是因为秦筱雨下了药。
但针对的不是江淮,是邵钧。
邵钧从不容人算计,虽然没伤分毫,却还是动了大怒。
放话出去,要把秦筱雨这么多年辛苦创办的公司拿走。
秦邵天眼巴巴的跑过去求邵钧改了主意。
让秦筱雨在一个半月内选个一无所有的男人结婚生子。
秦筱雨和江淮的事也算是闹的沸沸扬扬。
加上她怀孕了。
很自然的。
秦筱雨逼婚江淮。
温落怔愣住,木木的重新抬头看向二楼栏杆处站着的江淮。
江淮穿着黑色西服,白色衬衫,温润俊朗。
他抬起手对温落摆了摆,似乎在无声的说‘再见’。
温落喃喃:“所以……你和秦筱雨结婚,是我……害的吗?”
活罪不可逃……
活罪不可逃……
是了。
温落手扶住圆柱,喃喃:“是了,就是我害的。”
当时邵钧是想要秦邵天和秦筱雨的命的。
是她拦了下来,求了请。把死罪变成了活罪不可逃。
所以江淮就被逼着和秦筱雨结了婚。
温落手掌缓慢的握成了拳。
她突然发现。
是因为她,却也不是。
更像是邵钧对她性格了如指掌,清楚的明白她的一切想法,然后下了个套,让她亲口说出‘活罪不可逃’,被动的把江淮推入地狱。
和那次赵晓倩的事件一般无二。
是她,却又不是她。
温落这瞬间愤怒到了极点。
拳头狠狠砸了瞬圆柱,要去找东边被众星捧月的邵钧。
抬脚间。
门口进来一人。
陈韶笙穿着高定礼裙。
长发盘起,高高在上,极其尊贵的踏进了婚宴。
东边的邵钧走近。
对陈韶笙伸出手。
在陈韶笙手搭上后,俯身轻吻手背一瞬,站在她身边。
陈韶笙的手腕搭上了他的臂弯。
邵钧噙着笑介绍:“我的未婚妻。”
温落被怒火填充满的大脑,像是被盆冷水浇下。
整个人彻底泄了劲。
秦筱雨和江淮结婚。
是邵钧又如何,不是邵钧又如何?
现实是……他们已经结婚,无力回天。
她不能和邵钧闹,也不能和他发脾气。
因为邵钧对她没半点男女之情。
脾气发大了,被扔了,她要怎么办?
温落弯腰沉默了好大会。
悄无声息的进来,悄无声息的离开。
“看什么呢?”陈韶笙顺着邵钧的视线看向门口。
只有来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邵钧淡道:“臊眉耷眼,看着烦。”
“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没什么。”邵钧收回目光,看向远处挑了眉:“这身礼服别有一番风味。”
陈韶笙心口猛的一跳,顺着邵钧的眼神看过去。
今天是秦筱雨的婚宴。
但她却没有端庄和大气。
胸前风光大片毕露,裙摆的叉一路开到了膝盖上三寸。
走路间,裙下风光若隐若现。
陈韶笙听说过秦筱雨和邵钧的事,现在听见他说这话,指甲掐进了掌心。
找了个借口,单独拎着酒杯走近,高高在上道:“新婚快乐。”
秦筱雨扯出笑,“邵太太好。”
四个字让陈韶笙的脸色和缓,客气道:“你好。”
“不知道我有没有福气找邵太太讨个人情。”
自打陈韶笙和邵钧的事公开后。
背地里鄙夷的人多的是。
但主动找上陈韶笙的更多,大多都是想讨个人情借此结交邵钧。
一边不屑,一边巴结。
陈韶笙随意道:“说来听听。”
讨个人情就要先给对应的东西,陈韶笙虽然还住在温坪那个狭小的公寓。
但这段时间名下收罗的现金首饰和包包数不胜数。
前几天还收到一台百万超跑。
她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位得罪了邵钧的秦筱雨是要送东西。
秦筱雨说:“温落想怀上钧爷的孩子。”
陈韶笙愣住。
秦筱雨说:“她去了医院做检查,买了叶酸,如果你快点行动的话,也许可以在她怀孕之前把这件事拦下来。”
陈韶笙反问:“温落是谁?”
秦筱雨皱眉:“她……”
陈韶笙打断:“她就是个蝼蚁,是条臭虫。”
陈韶笙转身回了邵钧身边,侧目看向含笑应酬的邵钧。
婚宴散了后。
陈韶笙在车前拉住他的领带,撒娇:“你送我回去。”
邵钧:“别闹。”
别闹的意思就是不去。
正说着,邵钧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唇角勾起笑,不避讳陈韶笙的接起了电话:“恩?”
邵钧说:“又白又香,指的是哪?”
陈韶笙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在邵钧把电话挂断后,没忍住:“你上次答应了要把温落送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送?”
邵钧顿了几秒,淡道:“没够。”
邵钧浪荡又无谓:“等够了再说。”
邵钧转身朝他的车边走。
陈韶笙快走了几步,双手大张拦住,“你非要拿温落气我吗?”
邵钧顿足,挑眉审视她几秒,“怎么?你要给我了?”
俩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但陈韶笙并没主动留邵钧夜宿过。
她抿抿唇:“我想改聘礼单子。”
邵钧的聘礼单子,陈韶笙看过。
明落园的地、钱、不动产,价值不菲。
但是并没有她真正想要的。她旁敲侧击的说过很多次,邵钧明明知道,却就是不主动开口。
俩人都是钓中老手。
陈韶笙不主动给身子,邵钧便不主动要。
他不提她想要的东西,只是一次次的拿温落在气她,迫使她主动开口。
相互拿捏对上时。
陈韶笙再次完败。
“我知道你想和我结婚,想和我要个孩子,我可以给你,但聘礼单子,你也要改。”
陈韶笙确定低下身段跟邵钧的时候问过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对她穷追不舍,百般机关算尽。
邵钧说:“我想结婚,想有个孩子。”
他说:“你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