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饿肚子更难受,只好忍着恶心吃粥,吃了两口发现宫远徵一直看着她,让她更加食不下咽了:“徵公子尚未用膳吗?”
“刚用过。”
那他还盯着她看干嘛?是她有什么不妥吗?不可能啊!勉强吃下半碗,就吃不下了,可宫远徵还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徵公子是我有什么不妥吗?”
“外面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我自幼没出过云雾镇,一年也就在镇上集市逛过几次。我也不知道外面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那就说说云雾镇。”
“云雾镇常年云雾缭绕,就是特有的药材雾草比较出名,至于街上就去过几次几次,不过镇小街上也没新鲜物品,一年也就元宵和中秋节比较热闹,不过种节日人多也容易出事,我也没机会逛过,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街坊四邻都认识你吗?”
“徵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赵家女不规矩吗?”赵蓉有些生气,这可是古代,倘若她的名声坏了,赵家女子是要被世人轻视,在这压抑的环境她都想过自杀,然而她没有自杀的勇气,不管赵家给她心里阴影多大,但也庇护她长大,她的名声不是一个人的,而是能影响赵家所有女子。
“街坊四邻都不认识你?”
赵蓉强忍怒火,宫远徵这是在怀疑她是刺客吗?那是她不想出门吗?这种乱世她出门就是自寻死路。
“公子没出过门,不了解外面普通人的生活,我赵家小门小户家中没有会武护卫,就是家丁也少,出门没有家丁护着,那是把自已送到人贩子手上,况且女子地位低下一个不慎传出名节有损,那合族女子都被世人轻视,心狠人家直接打死,要脸面的人家直接病逝,稍讲人情的人家是青灯古佛,而我身为赵家嫡长女有不规矩行径流传那是代表赵家的教养,赵家人出门在外交际、结交都收到影响。”而她这次参加宫门选亲就已经是必死结局,宫门没人选她,赵家也没了她的位置,这天下她还能去哪?
宫远徵看着神色落寞的少女,他觉得她像是枯萎的鲜花,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外面普通人的生活,真的有那么严重吗?那按宫紫商的行为又怎么说?宫远徵直接起身走人。
赵蓉看着宫远徵远去的身影,也不知道他这怎么了,感觉和电视剧里的人设相差甚远,不过想想这是真实的世界有差别才是正常,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怀疑她,东想西想也没个头绪,随后又想起她都没有将来了,还想这些做什么,瞬间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没了。
“哥你长年在外行走,外面的普通人是怎样生活的?”宫远徵把玩手里的茶杯,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宫尚角奇怪的看了弟弟一眼,:“去见赵姑娘了。”
“嗯,问了她外面的生活。”
“远徵也长大了,这次可是想选新娘了?”宫尚角心里高兴,弟弟终于长大了,有拱白菜的想法了。
“哥……。”宫远徵脸色微红,他从来没有亲近过女子,突然出现这个变数还是普通女子,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她为什么出现,这次是不是能结束这循环人生。无关情爱,他想研究这个变数,他不想这么循环下去,他现在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疯子,若是找不到同归于尽的法子,他早就拉着这个世界同归于尽了。
“外面恰逢乱世,朝廷就是个空架子,没有武力再外都无法行走,普通人极少在外行走,小山头有小土匪,大山头有大土匪,出远门都是跟随商队、镖师,而无锋说是危害武林,其实普通人家若是有他们看上眼的东西同样不放过,只是普通人家没什名气力量,流传少,使得很多人以为无锋只针对江湖,可这江湖不是只有会武之人,只要活着的人,都是在江湖里。”他在外行走多年,倘若不是他武艺高强,侍卫众多,他也无法在外行走,为什么宫门的毒药那么畅销,那是有点小钱的人家都买来保命。
“女子的名声很重要吗?”
“远徵你……。”宫尚角手中的茶杯一歪,茶水倒湿手和袖口,:“你唐突了赵姑娘?”
“我没有,我……我就是问问她,她家四邻认不认识她。”宫远徵没想到哥哥会误会,他才不会这么没品。
“只要稍有家底的人家,女子大多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需要养家糊口的农女妇人才会经常出门,少数的武林世家女子也会出门,不过不多就是了。”
宫远徵捏碎手中的茶杯,碎瓷片插入手心,鲜血滴滴落到茶几上,眼眶微红:“那入选的新娘,哥哥要怎么核实身份?”
“远徵。”宫尚角一惊,急忙扳开宫远徵手指拿下碎瓷片,拿出伤药包扎。
“远徵你究竟怎么了?”宫尚角觉得不能再放任下去了,他今天一定要知道原因。
“哥……。”宫远徵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下,他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他不是不想改变他们兄弟的结局,而是结局无法改变。
“你总要和哥说,不然事情就无法解决。”
“我……,我重来了十二回,我能说出来了。”宫远徵惊喜的说道。
“重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无锋在宫门决战之后,我就会重回到八岁,一遍一遍的重来……”
……
兄弟俩聊了一整夜,宫尚角眼眶通红,他没想到将来的他会给远徵这么多的委屈,他的脑子呢?难不成真是被无锋刺客迷了眼,他真的看不出来上官浅的虚情假意?他和远徵的亲人可是都死在无锋手里,他居然爱上无锋刺客,他忘了十年前的惨状了吗?真的看不到远徵的一丝委屈吗?他真的就这么智障吗?他为宫门出生入死,宫门却没给他们兄弟活路。背负这么多的秘密,他捧在手心的弟弟又是怎么撑过来的……。
“远徵这次我们不会按着既定的命运走。”宫尚角声音阴冷,仿佛地狱里的恶鬼,他和远徵不是宫子羽的垫脚石,也不是戏台子上木偶。
“哥我们一起努力。”说开了心事,宫远徵整个人松快多了,这次有了变数肯定迎来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