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广平人士,于官渡之战时任袁绍之监军。
自麴义与其所有家眷,乃至稍有沾亲带故者皆神秘失踪后,袁绍遂将心中所想(实则此老儿亦惧)道出。
彼时正值筹备官渡之战的最后阶段,田丰尚未入大狱,沮授亦未遭冷落之前。
此二人观事之周全,于整个袁绍阵营中堪称翘楚!
二人彼此皆以为,无人会无故消失!麴义纵是不善为人,亦断不会悄然离去。
况且,连同消失者,尚有与麴义略有关联之人。
二人断言此乃人为!遂恳请袁绍授权二人处理此事。(二人建议袁绍徐徐吞曹无果后的无奈之举。)
未几,二人便将亲自勘察之结论呈报袁绍。
首先呈上的是类似于校事府校事们的简略画卷。此为最直观之呈现,内里有田丰沮授二人经过详尽现场勘查后,并极力核实画卷内容。
其中某些细微之处被二人在上面略作勾画。
由沮授作为二人代表发言:
“主公请看此处、此处……!这世间本无无故消失之人。”
待袁绍阅览完毕,沮授继续言道:
“行凶者并非单独一人,但人数亦不会过多。麴义将军长年与部曲同住同行,想必凶手必身手矫健异常!
行动结束之后,凶手们进行了极为有序的现场清理。然!一路被人践踏的草地难以恢复如初!此即为这群人存在的有力证据!
此外,草地上亦有未曾被完全清理的血迹。经确认,此为人血!”
“如此说来,二位认为是何人所为?”袁绍表面上看似沉稳地抚着自已的胡须强作镇定。离他最近的许攸一眼便发现袁绍的手在微微颤动。
“回禀主公!吾以为是曹孟德麾下校事府所为!而元皓则认为是并州之人!”
“何以见得?”
此时,沮授向后退了小半步,并示意田丰上前发言。实则,沮授本人也认为是并州方面所为。
虽说那校事府校事们身手不凡,几近皆为游侠出身。然而在田丰、沮授二人眼中,校事们断无可能拥有碾压麴义先登营的实力!
先登营乃是此段时期,掌控使用武器种类最多,且以弓弩为主的特种部队。
之所以如此言,便是欲借此良机使好友田丰重获袁绍重视!
“元皓!汝亦认为是并州那小儿所为?”袁绍旋即看向田丰,率先开口问道。
袁绍并非似满清后辈那般坐吃山空,而是凭借他袁家四世三公的资源使家族再度强盛。
可惜,此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难以听取他人意见。故而,在询问田丰之际,口吻甚是傲慢。
“正是!且不论这高永恩与那曹孟德有师徒名分。单就早年其挟持太后前往并州便颇具野心!主公,此子不可不防!”
“若此子于主公与曹孟德决战之时,率军突袭我幽州,亦或突袭我冀州都城。。。主公可留下两路人马,辅以智谋之士。。。”
田丰言至此处,语气强硬的老毛病又要发作。幸而,袁绍亦察觉到这一念头,于是打断了田丰。
“传我军令!命:王修随郭援、陶升一路,赶赴幽州驻防。朱汉随孟岱、牵招一路,待我大军出征后与守军一同负责我邺城防线!元皓意下如何?”
袁绍下达命令后,侧目凝视田丰。此等表情与做派,沮授尽收眼底,而田丰却仿若未见。
此时,田丰正欲自荐率一路人马驻守邺城,却被沮授一把拽住。
“主公英明!吾等敬服!即刻替主公传令!”
沮授言罢,连拖带拽地与田丰一同行礼告退,前去传令。
被强行拉出的田脸疑惑:“兄台为何如此?”
沮授对这位好友亦是无奈,他自然不能言明“主公已对你心生厌烦”。
只得说道:“元浩兄,主公虽于此次战役略显急切,然亦从你之议,分拨两路人马。”
田丰闻之,心急如焚,扯过沮授一臂,高声吼道:“若留许子远、审正南之流,或可替主公分忧!
郭援、陶升、孟岱、牵招、王修、朱汉六人何德何能,何等货色!怎能守住!”
且看田丰所言,“之辈,货色”。如此言语,难怪不招人待见。即便他才高八斗,看待事物更为全面,然此等口吻,即便在当下,亦鲜有人愿与之交流。
纵然他的见解是正确的。
更为糟糕的是,袁绍麾下派系众多,争斗不休。
田丰的吼声,被其他派系的探子们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正是田丰此次提议,令高泽遭受不少损失。
究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