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时看了阮颖一眼,冷戾视线落在江澄身上:
“你没发现这里有摄像头?”
江澄小小的脸一僵:“什,什么?”
靳寒时厉声呵斥:“你的腿是阮医生给你治疗好的,但你是非不分,恩将仇报,小小年纪满脑子都是混账想法!”
“立马出院回家待着,没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江澄立马哭了:“爹地,我错了,我只是太怕你被别人抢走,我只想一直有爹地,我错了吗?”
“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我就不会变成这样!”
靳寒时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脸,脑海闪过一些画面,轻叹一声。
最后只道:“你的腿,还想不想要了?”
“当然想。”江澄吸着鼻子说。
“那就好好听阮医生的话,别再给我玩阴谋诡计!”
江澄乖巧应下:“我知道了,爹地。”
可她的视线落在阮颖身上,却是那么不甘。
以往她用这样的招数,尽管爹地知道她是故意,但也还是顺着她的性子,给对方补偿让对方离开。
可现在,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呵斥她!
这让她觉得,爹地对这个狐狸精,绝对不一般!
教育完江澄,靳寒时与阮颖离开房间。
“抱歉。”
他高大身影站在她的身旁,笔直挺拔,冷酷威严:“让你受委屈了。”
阮颖摇了摇头:“没事。”
想了想,又问:“你怎么知道她是骗你的?”
靳寒时的语气略带无奈:“以往任何出现在我身边的女人,她都会用这样的招数。”
“原来是这样。”
阮颖心里意外有些失落。
还以为,他相信她,原来只是不相信她的女儿。
想到刚刚江澄的话,阮颖说道:“抱歉啊大哥,今晚我有约了,请你吃饭的事,只能下次有空先了。”
靳寒时眉峰一蹙,脑海莫名浮现出他刚推开门时,她说的那句话。
她对他,从来没有任何想法。
“不碍事。”靳寒时道:“等你有时间再说。”
“好的。”
*
晚上下班,阮颖一走出医院门口,就看到靳薄凉在不远处等着。
同一时间他看到了她,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阿颖,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阮颖想到要收集证据,才能上诉离婚。
可当初所有出轨证据,她打印出来后都销毁了。
要想拿到,只能去他那找到那几份文件。
阮颖心底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没抗拒,问道:“你在等我?”
靳薄凉霎时又惊又喜。
他的阿颖愿意心平气和和他说话了!
他激动得伸手去握她的手,可还没触到,阮颖就缩回去了。
“嗯,在等你。”靳薄凉也没在意,递上早已准备好的鲜花:“阿颖,你是不是愿意给我机会了?”
“你放心,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一定好好对你,爱你。”
阮颖看着他,脑子盘旋着他的话。
心里很是抗拒,也很不自在。
内心挣扎片刻后,她终是退开半步与他保持距离:
“我只想与你离婚。”
“靳薄凉,能不能放过我?”
“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放彼此自由不好吗?”
靳薄凉不敢置信,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你还是打算要离婚?”
“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阿颖,爸与我说了,你母亲生前的遗愿,是希望你能与我好好在一起,这样她才死得瞑目。”
“你这样做,不是寒了她的心?”
阮颖被气笑了:“在你变心的那一天,早就寒了她的心,现在来装什么仁义道德?还妄图用这个道德绑架我!”
“我母亲生前是希望我嫁给你,但如果她知道你那么垃圾,一定会后悔自己当初做的决定。”
“她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远离你!”
靳薄凉被击得说不出一句话。
片刻,才悲痛道:“阿颖,当初是因为我误会,我本意并非如此。”
“我现在知错了,你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你母亲知道,她没有选错人,让她安心好吗?”
“算了吧!”阮颖冷冷拒绝:“哪怕我违背她生前遗愿,也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牵连!”
她越过他离开。
靳薄凉在身后黯然失神,看着她的背影,脑海冲击着她的话。
违背母亲遗愿,也不愿与他有任何牵连。
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阮颖!”靳薄凉大步追上去,拦住阮颖即将坐进的士的身影。
“你别想逃离我,只要我一天不签字,你就永远是我靳薄凉的妻子。”
阮颖狠狠甩开他的手:“怎么?你还想绑住我?”
靳薄凉目光猩红:“阿颖,你别逼我。”
“好啊,那你就把我绑起来,当个傀儡就行了。”阮颖主动伸出双手过去。
靳薄凉看着她眼中带泪的模样,心疼不已。
明明只要真的将她带回家,在他的感化下,她一定会再次对他动心,她曾那么爱他,他不相信那么浓厚的感情,三个月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可此刻,他竟不忍她绝望。
好像只要他真的带走她,她随时都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重重叹息一声,他说道:“你走吧。但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开你。”
阮颖像没听见,转身就坐进的士离开。
路上,她无法控制大哭起来。
曾经她遇人不淑,大错特错,已经及时离开,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怎么那么难?
为什么,要让她那么狼狈不堪?
哭得浑浑噩噩回到家,桑桑是上晚班的,才刚起床,就见到她悲痛到几乎碎掉的模样。
“我的乖宝,你怎么了?”
“是不是那个狗东西又来纠缠你了?”
阮颖紧紧抱着她,像找到了亲人般:“狗男人!当初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他没签字,现在找我说我们还是夫妻,从未离婚!”
“该死!”桑桑低咒一声,轻抚着阮颖的背安慰:“别管他,现在文明社会,他难不成还要强制禁锢你不成。”
“我没管他,但我很难受。”阮颖在她怀抱里全身颤抖,低声抽泣:“但我不知道我到底在难受什么……”
明明靳薄凉不可能禁锢自己,哪怕无法收集证据,只需要远离两年,就可以上诉离婚了。
“你肯定是嫌恶他的出现!”桑桑笃定的说:“放心,这几天你安心上班,我绝对不会让他再出现你面前。”
今天她才刚找到了人,今晚就派上用场了。
桑桑安抚好阮颖后,打了电话出去:
“给我狠狠教训那个狗东西!只要不残不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