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力地拂了衣袖,指着那箱银元宝,冷冷道:“那庆王殿下送来的这箱白银,又是为何?”
话音一出,打得若雪措手不及,她瞪大双目,轻晃着脑袋:“谁送的?不是东宫送的吗?”
“不是东宫,这是庆王殿下送的,来人也没说什么,只说是谢礼。”
若雪发懵,一双水润润的桃花眼盛满疑惑:“他谢我什么?”
温耿无语,“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一时,内屋阒然无声。
温耿的表情从狐疑到惊骇变换了几百种,最终换到意味深长的凝视:“你跟庆王殿下,不会真的有什么吧?”
“应该,没有什么吧?”若雪都被突如其来的一箱银锭搞得有点不确定了。
萧琰,在打什么算盘?又在算计她什么?
若雪脑袋内进行着疯狂的思想风暴,落入温耿眼里,又是另一番计较:难道是庆王殿下爱慕雪娘?
温耿细细地窥看若雪,她一身雪肤,樱唇鲜妍如海棠,鼻子小巧挺翘,桃花眼更是勾人心魄,像是茫茫雪原中燃烧的烈火,让人无法忽视。月白衣衫也遮挡不住般的身材,玉带将纤腰系得盈盈一握。
雪娘的容貌,在京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
庆王萧琰,会为这样娇滴滴的美娇娘倾倒吗?
温耿越看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还是这样的大美人。
想到此,温耿疲倦地摆摆手,“算了,你心里得知道,庆王这样身份的人,不会娶你为侧妃的。”
王妃,就更不可能了。
“父亲,我跟庆王殿下绝无可能!”若雪举起右手,五指指天,恶狠狠地发誓道。
温耿见没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作过多停留,大步走出西门小院。
白月阿桃心有坠坠焉地站在外间,怕老爷生气,等若雪招呼她们进来,撞入眼帘的是满屋的金银珠宝。
阿桃吃吃一笑,“姑娘,我莫不是在做梦吧?这能买多少枣糕啊!”
白月的眼睛也笑成一条缝,“乖乖,头回见这么多银钱。”
若雪也如财迷一般捧着银元不撒手,笑道:“去把红绡、紫陌叫进来,今晚抓紧登记造册,入私库!你们一人赏十两!”
“是!”白月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若雪想了想,又道:“明日通知顾家六小姐,咱们即刻去给药膏铺选址!”
若雪从小就是夜猫子型学生,夜幕四合时学习效率最高,白月她们在耳房忙忙叨叨地做账入库,她就点上一盏灯火,静坐在书房,沉入系统打开投影。
罗教授对她的精神很赞赏,“不错,想要习得一门技能就得坚持。”
若雪安心与教授学习了一套人体阴阳运行理论及行针阵法,又唤出人偶实操了针法,才退出系统。
“姑娘,你可真是雷打不动地在这儿打坐呢!”白月手执油灯壶笑道:“阿桃她们已歇息了,东西也都清点好了。”
若雪点头,又写了写关于药膏铺的规划,才迟迟睡下。
“姑娘,您从前可是早早就歇息了,如今倒是越睡越晚。”
“嗨,习惯了!”若雪当年不管是做手术还是做癌症研究,黑白颠倒的,早就习惯了夜猫子生活。
白月心里犯嘀咕:姑娘这可是熬几天夜,从前早起的好习惯都丢到不知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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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等若雪收拾停当走出温府,已是午时。
明絮的马车早停在白马巷巷尾,见若雪悠悠出来,从马车上纵然跃下,爽朗笑道:“昨儿才说五百两没法找到合适的商铺,今儿就发大财了?”
若雪轻笑:“算是借了人一笔银钱,以后还给他就是了。”
明絮狐疑地挑了挑眉:“他?哪个他?”
“以后再跟你说。”若雪亲热地挽起明絮的右胳膊,一齐钻进顾府的马车,“我想着,咱们挑选合适的铺子还需要时日呢,收药材、请人做药膏这些事可以同时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