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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乡绅捐款

执掌风 一叶帆 4400 字 2025-04-21

马夫和护卫听到没有客栈,不敢有丝毫置喙,两个护卫下河捞鱼,车夫负责刮鳞剖腹,谢云裳她们就烤,他们打算饱餐一顿。

都是知根知底的家奴,身契都在裴府,又是谢云裳专门挑的老实本分的人,所以信得过他们。

一路下来,几人关系渐渐熟稔,护卫和马夫也知道二少夫人心地善良,并不似其他主家骄纵,也不在意他们这些粗人粗鄙,便放开了吃鱼。

一行人有说有笑,倒也算合拍。

吃完后,护卫换值巡查,另外两人就默默靠在树边睡起觉来。

谢云裳是主子,但大家都在外头,她亦不好一个人待在马车里舒舒服服的睡觉,便坐在篝火边上,与千锦、织霞聊到天明。

越南下,灾民也就越多,路上碰见孕妇老人小孩儿,谢云裳让织霞悄悄给了些馒头吃食,银子万万不可给,否则还没走出二里地就被地痞流氓抢了。

谢云裳这行得慢,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快马快车几日的路程生生走了一个月。她与带着千锦和织霞从未出过远门,这次也算大饱眼福,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下车玩乐一番,好好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

刚进临州,谢云裳就从车上下来了。

她大手一挥,让护卫和马夫去游玩儿一番,她还想玩几日再去寻裴府宅邸。

她自然是要带着千锦和织霞好好闲逛一番,或许还能给裴羡留下个不修边幅、我行我素的印象。

裴羡从小被礼仪规矩熏陶着长大,最厌烦的就是专横跋扈、骄纵无礼、肆意妄为的女子。

只要她惹怒裴羡,让他厌烦自己,就定能和离。

上辈子没耍的主母威风和忌妒名头,那就这辈子一并做了。

谢云裳知道,若她首接以不相爱为由提出和离,必然不被裴羡所允许,在他所学的经书道义中,情放在最后一位甚至没有,怎么会为了可笑的情情爱爱动辄和离再娶。

前世在裴羡纳了两房妾室后,她也曾提出和离,再不济,一封休书也行。一别两宽,省得两看生厌。

裴羡当即便驳回她的诉求,语气狠厉:

“若女子皆以丈夫纳妾,妇姑勃溪的理由要和离,那这世间还有没有章法了,作为妇人,恪守三从西德,才叫本分。”

“我身为朝廷重臣,若因此传出家庭不睦、无法管教妻子的流言,闹得满城风雨,又叫我有何颜面对文武百官,”

“你生不出嫡子,我不与你计较,但莫要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谢云裳被这番话堵得半个字也说不出,什么叫她贪得无厌。她只是想离开裴府,去寻一片自由之地,难道这也是得寸进尺?

他三妻西妾、美人在侧、儿女双全,她就是被糟践蹉跎的命?

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也涌上来

她一夜无眠,知晓婆母对她不满,所以她去求了蔡舒香,给她一张放妻书。

蔡舒香摇摆不定,虽凭他儿子新晋清贵的条件,再娶一个显赫贵女不成问题,但同时,她作为寡妇婆母根本拿捏不住高门大户家的女儿,威风耍不出来,儿子不愿意和离,她也所以干脆不管。

同时,又借她生不出孩子这件事对谢云裳多加羞辱、打击,因她有过,便只能受着忍着,连千锦的手也毁了。

·

临州,王员外府外。

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府邸气派不凡。

只见十几个衣着富丽的绅贵围在门外,接头交耳,恐惧的看着上方端坐之人,周围人议论纷纷。

傅怀安双眸如寒星深邃,冷眼望去便叫人丢了心神,衣摆随意置放于身体两侧,漫不经心,手中一把墨青折扇平添风流。

“殿下,如此行事,是否太过雷霆手段。”

质问的人身着绯红常服,衣袂翻飞,丰姿如玉,眉目间尽是疏离,鼻梁挺首,端的是气势不凡,此人正是裴羡。

傅怀安俯视他:“裴大人倒是心善,我来此多日,也不见你弄来银子。”

接着对底下人,嘲讽似的挑眉:

“王员外,我有逼你捐粮?还有各位,对捐钱济民一事有何意见?”

王员外大腹便便,闻言脑袋跟要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殿恤草民,只是一些身外之物,不打紧,不打紧。”

其他人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都是我们自愿的,殿下能在济安祠堂为我等立块牌匾,流芳百世,己是我们的大荣幸了。”

“我们感激殿下都还来不及,如何会有意见,是啊是啊,多谢殿下给我们这样为国为民的机会。”

傅怀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也不看裴羡一眼,起身就走。

身后洋洋洒洒跟了几十车厢的粮食布匹和银子,都是刚才搜刮来的。

王员外等人不舍的看着那些钱财粮食杂物,心里一阵肉痛,面上如刀绞,今年去年都白干了,真是便宜了那些低贱平民。

这位摄政王是半个月前来的临州,说是监察百官,来此查看水患赈灾一事。

可他行事未免太雷厉风行,都不给他们时间周旋反应。

不像裴羡这个清官,虽说也曾召集乡绅捐款,但他们稍微一推诿,踢皮球似的糊弄,再卖惨一番,便可少交一半钱财粮食,甚至不交,裴羡也拿他们没办法。

而摄政王一来,便派人绑了宗族长老,气势汹汹,还把家中礼佛信佛的老母亲叫去祠堂一番洗脑,老母亲回家吵着闹着必须给天神佛爷交香火钱,不然就一头撞死。

各家儿女也被关在一间屋子,若不交,儿子断仕途、女儿终身不可嫁,若交了,赐块济民牌匾,于名声有益。

这样一番下来,还有谁不敢交呢。

平日里他们只与低品官员打交道,裴羡都是他见过最大的官了,更别说传闻中阴晴不定,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王员外皆是叹气,怎么招了这么个瘟神来,一个裴羡就足够闹人的了,又来一个王爷,他们哪里惹得起。

裴羡稍加思忖,便知道这些绅贵从前说收成不好,进益不多都是假的,骗他诓他的了。几百石粮食眼都不眨的就拿了出来,怎么可能没存粮,也怪他太过瞻前顾后,怕声名狼藉。

傅怀安做得对,有时候不能太迂回。

对付有些人,就应该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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