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夏荔找到江月梨这里来时,就见她人倚在那栏杆上,看向楼下舞厅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月,想什么呢?” 夏荔在江月梨肩上轻拍了拍,也往舞厅那里看了两眼。
只见裴总就和那颜小姐在一处坐着,两人好像有说有笑的,夏荔似乎也明白了,便要拉江月梨到别处去坐坐,只听月月说在这里吹吹风也好,夏荔想了想,又提起别的来。
“对了,月月,你妈妈怎么样了?” 夏荔也知道江月梨的妈妈还在治病,只不知道眼下怎么样了。
见说起这个来,江月梨才觉心情好了那么一些,便笑了笑道:“上个月就出院来了,医生说平时只要休养得好,以后估计就没什么大症状了……”
这时夏荔忽想起来又问了问江月梨如今她家里外头的债还得怎么样了,夏荔也大约知晓些,好像是月月那个爸,生前在外面欠了好些债,这几年都靠着月月在外做些兼职来偿还。
“嗯……也有还清了大半儿了,不过还有几笔数目大一些的,得等到这里工资发了再说……诶,夏夏,那你要是不考研的话,之后做什么?还是说你己经在找别的工作了?” 江月梨忽又想起问道。
“这个嘛,其实工作也是为了赚钱,再说这里钱给的也不少,要离了这儿,哪里又去找一月好几万、又包吃包住的工作?”
而且这裴宅里对待佣人还算好的了,换作别个富人家里,也不一定有这待遇啊,所以她暂时也没有去找别的工作的想法,只想在这里干了几年后,带着存款找个地儿养老。
夏荔又问江月梨道:“那月月,你那个保送的学校,你要去么?难道你还在考虑?”
“我也在想啦,只是如果要去的话,还得另存一笔钱,我想……还是先把债还清了再说……”
江月梨才说到这里,忽听有人像是在叫着夏荔,后者也听到了,便忙答应着跑过去了。
原是叫她来送些酒水到舞厅去,等夏荔送完了出来,不经意往二楼那边的小露台看去,只见裴衡那货不知什么时候又去纠缠江月梨了。
夏荔气不打一处来,这裴三少也太好色了些,但凡这宅中年轻女佣里有些姿色的,都要去故意调戏一番,有时还要动手动脚。
倏又想到裴宵那人,虽然听说在外头也是浪荡风流,只夏荔还从没看见那裴宵在这宅子里与别的女人勾搭在一块儿。
不多三五分钟,夏荔就跑到了露台这里来,眼见那裴衡还逼着江月梨喝酒,夏荔冲上前去,就要带人离开,谁曾想裴衡死拽着江月梨不放手。
“三少,今儿还是老爷子的生日呢,你也不想还闹这么一出吧?” 夏荔正色提醒道。
裴衡冷哼了一声,不甚在意的笑道:“要是真闹出来了,我就说,是你俩个……有心勾引,怎么样?我看到时你二人又如何赖得过去!”
还赖呢?谁又瞧得上他啊,夏荔想到那里,才要说什么,然转念一想,毕竟闹出来也不好看,万一到时还丢了这里的工作,也不好,还是把这货先弄到别处去整治。
这样想了想,夏荔倏而换上一副笑脸来,又向裴衡微微笑道:“只是……三少,这里不免有人瞧得见,要不还是到别的地方去,这样也好……”
看这小鲜荔欲言又止的样子,裴衡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或是酒喝多了些,此刻裴衡暂也忘了夏荔对他之前还是避之不及,就算避不过,也是以拳脚相威胁。
从露台那儿往里来,一首到了无人经过的地方,眼看那裴衡还抓着江月梨的手,夏荔便叫裴衡快放开,不然真就痛打他一顿。
“裴三少,再不放手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变成一个猪头!” 夏荔作势拿拳就要照他脸上砸过去,谁知裴衡倒叫出声来,还要喊人过来。
“你要是敢打一下,明儿我就让你滚蛋,连她一起!” 裴衡又指着江月梨说道。
“不过,你两人要是陪着我玩一玩,今晚的事也就算了,怎么样?”
见裴衡又是那样色眯眯的眼神,夏荔只想一脚踹过去,而江月梨才刚被灌了两杯酒,此时有些痴痴醉醉的,只知拉着夏荔的手。
还玩儿呢?夏荔回头看两旁正好没人路过,痛踩了裴衡一脚,后者脚上一疼,由不得不松了手。
夏荔立马拉上江月梨就要离开,谁想裴衡那人又追了过来,到了一个楼梯口时,回头见裴衡还紧跟着,夏荔才要往楼下跑去,不想裴衡脚下像是踩中了什么东西,跌跌撞撞的就冲撞了过来。
“啊……” 夏荔不由尖叫了声,忙拉着江月梨往楼道口旁边躲去。
夏荔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裴衡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此时她才留意到那地下,也是裴衡刚刚踩过的那地方,就有几颗珍珠,像是有人不小心掉在那里的。
她忙又跑下去瞧那裴衡摔得咋样了,只见人躺在那地上好像昏迷了过去,她又凑近去瞧了瞧,只没想到这人突然一睁眼,竟哈哈大笑起来,又两手抓在她的脚腕上。
“抓住你了,抓住了……哈哈哈……”
夏荔吓得只想拿回脚来,于是又踢又蹬,才把这人的爪子给撂开了,只不想最后几脚踢过去,竟把人给踹晕了过去。
江月梨此时似乎清醒了些,又见夏荔急得在那里跺脚说“怎么办”,才想要不去叫人来,这时楼道口上方传来一道醇厚的嗓音:“去叫管家!”
见是裴隐,江月梨忙答应着:“诶……好,好的,我这就去!”
眼看裴隐站在那里,脸色说不出好坏来,夏荔急忙指着地下那裴衡说:“他还活着呢!我可没怎么着他,是他自己……自作自受,非要扒拉着人……”
裴隐倒没说什么,只让她先上来。
彼时,舞厅里,白芍和裴延年有一搭没一搭的喝起酒来,首到隐隐觉得有些醉了,白芍拿手轻捶了捶坐在一旁的裴宵,说:“去,拿酸汤来,我还要去瞧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