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梨依言端了杯鲜奶来,方要离开,裴景初又叫住问着她道:“哎……这奶里怎么有头发?你自己瞧,像话吗?”
怎么可能?她自是有些不信的,便凑近来向杯子里看了看,趁着这时裴衡一把抓着江月梨的手,将那杯鲜奶揣在她手内,让她再去换一杯来。
那时,白芍从卧室里走出来,乌油油的头发散挽着,虽是素颜,妩丽之色却并不减,身上穿着一条小白裙,正要下楼去,忽见裴宵那人似乎刚洗了澡从那边过来。
“裴先生早起就火气大吗?难道是最近拘着裴先生了,没到外头去好好玩一玩?” 白芍立住脚,唇边带笑问着他道。
裴宵也不接她这话,但见她拦在跟前,往旁边才要走过去,不想这女人却又故意拦住他的去路。
眼看这人随意裹着浴袍,那一片小麦色的厚实胸膛微微敞着,一头短发上面还滴着水,而滴下来的些许水珠顺着男人修长颈项淌过锁骨,首贴着那紧实胸肌向下流淌而去。
白芍不由又把这人给瞅了瞅,只见他还拢了拢浴袍,因笑道:“有什么可瞧的,你现在就脱光了,我还不感兴趣呢!又装什么,好像人家没瞧见过一样,哼……”
她才轻哼了一声,男人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哦,才也不知道是谁,那眼神哪,就像是要扒人的衣服……”
听见他这么一说,白芍还往两旁看了看,又假作疑惑道:“哪里有人来扒什么衣服呀?裴先生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好了……”
还扒衣服呢?白芍不觉有些好笑,便又道:“裴先生就别自作多情了,也不把自己瞧瞧,喏,那儿有镜子呢,去照一照吧!”
白芍与他指着那面梳妆镜,还催他赶紧去照照,省得自信过了头。
她又不是没瞧过,上个世界某尉迟家主的身材可是好到没话说,她还不是摸了好些年。
这会儿就看得上这男人了?依她眼下瞧着,也不过如此。
当着这男人的面,白芍又轻哼了哼,才转过身去,身姿优雅的走出去了。
这女人还瞧过别人的?裴宵想了想,半晌冷笑了两声,又关他什么事了?
然后只听“啪”的一声,次卧房门就合上了。
这里白芍刚一下楼来,就撞见那裴衡抓着女佣的手不放,还试图把人家女孩子拽到怀里去。
“哟,三少,这大早起就拉着人家聊天呢?”
白芍走到餐桌旁,说了这么一句后,也不理睬那裴衡,又见那米粥还有小香肠,便叫那女佣快去再拿一份来。
此时,见白芍过来了,裴衡也不好再拽着人,只得放开了江月梨的手。
又笑着向白芍试图解释道:“嫂嫂,你别误会,刚才鲜奶里掉了头发,我不过叫这女佣换一杯来,谁知她还不听,转身要走,我一急就……”
“哦……原来是这样,只裴三少有什么可急的,还拽着人家就不放,要是爷爷瞧见了,那又怎么说呢?” 白芍吃了两口粥,又如此笑道。
而裴衡眼看这嫂嫂还笑了笑,似乎也不大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尤其笑着的时候,那一张巴掌大的脸蛋越发美得晃了他的眼,一时心内像被挠了挠,又痒将起来。
“嫂嫂也爱吃英式早点?嫂嫂,我与你说……”
瞅着白芍坐在对面那里吃起早饭来,裴衡不由又凑过去了一些,搭讪着说了一回,谁知这嫂嫂又不理人了。
这个时候,裴宵也到了餐厅上来,眼见那裴衡还巴巴儿的贴过去了,而那女人好像还无知无觉似的,由不得过去向椅子上便踹了一脚。
裴衡冷不防的从椅子上面摔了下来,这时江月梨拿了些早餐过来,见到这一幕,忍着笑忙将东西放下,随即便走开了。
“啊呀,三少,好好儿的才坐着,怎么就掉下去了?还有人故意推你不成?”
听见人栽下去的响动,白芍才扭过头看了看,不由笑出声来,又看了一眼裴宵那人,如此问了一句。
裴衡羞恼的赶忙爬起来,又将那刚过来坐下的裴宵瞅了一眼,气的便骂了句:“哪个不长眼的畜生,走路也不会了是不是,要是腿不想要了,本少替他锯掉就是了!”
眼看裴宵那人还气定神闲的坐着,裴衡只想拿那牛奶泼他,一定是他没错了,这条野狗,没事儿就爱乱咬人!
白芍在旁瞧着,不由又笑起来,还故作劝道:“好了好了,也许就是脚下不留心被绊住了,生什么气呀……”
“对了,三少,你才不是说到什么肤如凝脂,就好像牛奶那样白腻……是在说我么?不过听着……怎么像是在调戏人呢,三少,你说是不是?”
说到后来,白芍又故意问着裴衡刚说了些什么,她有些没听清,让他再给细说说。
裴衡此刻哪里敢当着裴宵那野狗的面说出那一些话来,又听白芍问到是不是在调戏她,裴衡连忙否认道:“嫂嫂,绝对没有这回事的,我就是……胡言乱语,嫂嫂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还不及说完,触及裴宵那晦暗不明的眼神,裴衡忙就溜走了。
“裴先生,刚才是不是你踹的他呀?踹得正好呢!大清早的,就说些油腻腻的话,他不恶心,我还想吐呢!”
白芍说着,见裴宵起身要走,忙拿了杯鲜奶,又过来拦着这人,笑道:“裴先生,看你也没吃什么,喝了再走吧……”
裴宵原就不喝的,只这女人竟上手来拽住他的领带,说不喝就不让他走,一时裴宵也拿她没法儿,只得将鲜奶接了过来。
“真乖呢,裴先生,你这就去公司吧,我在家等着你呢。”
白芍眸子里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时笑得如那枝头的灼灼桃花,裴宵不觉晃了心神,首到女人又推他快出门去。
那天也正是周五的时候,白芍睡了午觉起来,见外面天气还算好,就换了一身轻巧休闲的衣服,到了花圃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