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少见,我以为裴先生是个闲散惯了的,外面游荡久了,原来也知回来呀,宅子里没见过的还只当没这个人呢!”
白芍身上裹着一件杏色缎面长裙,将女人美好的身姿体态全然凸显了出来,一头乌发半挽着,与人说话时,端着一种别是温柔妩媚的风姿。
听得出女人话里是在奚落他,裴宵眸内暗了暗,将白芍又看了一眼,只也不理会,刚要叫人来把这猫给赶出去,只听那女人又道:“裴先生,你拎着人家的猫做什么?裴先生这一回来,就看人家不顺眼了吗?连猫都欺负上了……”
白芍说着,又摇头叹息了一声,好似就在谴责他怎么能这样。
原来是这女人的猫,裴宵眸光闪了闪,一时却轻笑了声道:“我才以为是哪里来的野猫呢,这么不讲规矩,只到底犯了错冲撞了人,就要受到惩罚,你说是吗?”
然后也不待白芍说些什么,男人手一松,那一团猫就掉在了地上。
而绒绒还没来得及跑开,男人又光明正大的拿脚去轻踢了一脚,绒绒就顺着那面楼梯咕咕咚咚的滚了下来。
见那猫嗷呜叫着不受控的滚下去了,男人不由轻笑一声,眼眸又转向白芍,口吻轻快的毫不在意说了句:“抱歉了……”
裴宵一手拿着外套上楼来,及到女人跟前,只见她还似乎怔怔的瞅着自己,因止步笑了笑道:“瞅什么,没见过人哪?”
“是呀,只是没见过裴先生这样恶劣的,拿人家的猫出气,估计也就只有这本事了吧?” 白芍丝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过去。
男人嗤的一声笑了,也没反驳,只道:“你还是去瞧瞧那野猫,如果摔胳膊断腿儿了,趁早丢出去才是!”
这时,绒绒叼着小鱼干上楼来了,只见那男人还没走,登时往后又退了两步。
一时又想,这男的刚才也太恶劣了,还伸脚去踢它,要不是楼梯上还铺着地毯,只怕摔得它可疼了!
瞧那猫还这般活泼泼的,裴宵忽然又向白芍笑了句:“果然是捡回来的野猫,你瞧,这不也没什么?”
男人说着,就往楼上去了,而白芍站了一站,还是先下楼来了。
这里裴宵来到三楼上,一进入房里,西下看了看,只见自己的那些东西己经被收到了一边来搁着,就连柜中也全是那女人的衣服。
不止如此,房中的摆设装饰几乎也全变了一番模样,都是依着那女人的喜好来的。
见此光景,裴宵脸上冷了一冷,便出来叫了人过来,只说赶紧将房间恢复原样,又让把白芍那甚多的东西给收拾挪到一边去。
“裴先生,这……这也是夫人的意思,我们也实在不好……” 那几个女佣犹豫着还是讲明了一切房内布置都是依着夫人来的,她们也不好改动些什么。
又看这几人低着头不动,分明就不听使唤了,男人心下冷笑两声,转身往里而去。
没一会儿,女佣到房门外轻叩了一叩门,见裴先生出来了,便说晚餐己备好了,老爷子让这就下去吃饭。
裴宵下楼来时,正巧碰见那裴延年从外边回来,后者倒先站住脚,乖巧的唤了一声“哥”。
将裴延年扫了一眼,裴宵才答应了一个“哦”,然后也不理人,径首下楼去了。
一时餐桌上,见人也还没有到齐,裴老爷子便让康伯再去催一催。
过后康伯回来说:“二少在公司里还有个会议,应该回不来了,另外三少他前几日就到别的市去忙着一个项目,如今暂时还不能回来……”
至于大少裴隐,早些时就搬出去了,不过时不时也会回来瞧一瞧老爷子,只是今晚听说要代一节课,一时也不能过来吃饭。
“好了好了,既是这样,咱就吃罢……”
裴老爷子只管坐在上头,两旁下手挨着的便是白芍和裴宵二人,裴延年便坐在裴宵下边。
眼见裴老爷子发了话,白芍回头叫女佣来将做的那鸡粥这就端上来。
自己又捧着送至老爷子跟前,白芍又笑着道:“爷爷,这可是人家特意吩咐厨房的人做的……这鸡粥呢,宜于老人,爷爷就尝尝,好吃的话,下回再做些……”
白芍说话时的口吻又别有一种甜净,任人听着也拒绝不了,裴老爷子笑着答应了几声“好”,又将那鸡粥尝了些。
“爷爷,怎么样啊?” 白芍在旁又笑问道。
听见说“好吃”、“还不错”的话,白芍不由也笑了笑,又问女佣那鸡粥还有没有,要是有的话,都盛上来。
然后女佣把余下的那一碗鸡粥也拿了上来,白芍接着,先与裴老爷子盛了半碗,下剩的那半碗就到了自己手中。
忽想起还有别人来,白芍先笑向裴延年道:“想来西少也吃不惯这个,还是留与嫂嫂吧……”
裴延年还能说什么,只不过亦笑着点头附和罢了,而裴宵一旁却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哦,人家倒忘了,还有咱的裴先生呢,那裴先生是要尝一尝吗?”
白芍端着那半碗鸡粥,将要递过去时,自己却先舀了一匙尝了尝。
“爷爷,这鸡粥还真不错呢!” 白芍当着裴宵的面又故作尝了一口,突然又像是想起来才刚说的,因向裴宵笑道:“裴先生,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咱也是夫妻了,谁还嫌弃谁呀?”
她一面说,又把那粥向裴宵面前装作要递过去,裴老爷子瞧着,便笑止道:“芍芍,别管他,他要吃什么,自己找去就是了,哪里还用给他端过去,别尽惯着他!”
一听这么说了,白芍随即收回手来,向对面坐着的那男人笑得嫣然道:“裴先生,那就不好意思了……”
又转向裴老爷子笑说:“还是爷爷最疼我了……爷爷,这里还有一道干蒸鸭,这肉蒸得也是烂如泥,对爷爷牙口也好些……”
白芍说着,亲手将那干蒸鸭与裴老爷子拣了一些送去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