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傅随风正在房中吃闷酒,忽见小厮走来说萧管家来回些家务,傅随风此时也闲着,便让进来回话就是了。
萧迟进房来先回了几件府内也算要紧的事务,又提及刚收上来的地租,傅随风只觉有些无趣,因出声止住他,让去告诉与白氏便是。
而萧迟才要走,傅随风忽想起来又叫住道:“你也别先走了,过来与我喝两杯,那些事过后再去回也是一样的。”
萧迟哪里有这个心与他在这里喝什么酒,便推说近几日要在城外置些田庄,只此事须得与夫人商议了,才好去办的。
听了这话,傅随风胡乱应了一声,又向萧迟摆了摆手,让他这就去就是了,后者垂了眼眸,转身快步而去。
只萧迟前脚刚走,没一会儿,兰馨后脚就赶过来了。
傅随风原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的喝点酒,才要说不见,又听人说兰姑娘特特做了长寿面来,一时也就没了言语。
房门外,兰馨与那传话的小厮给了些银钱,才步入房来,又让小蓉把那长寿面拿进来。
这时,房中只他二人,兰馨瞧傅随风只在那里坐着吃酒,见她进来也没说话,便先慢慢开了口道:“侯爷,兰儿做了面来,侯爷莫不是忘了今日可是您的生辰,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闷酒呢?”
生辰?傅随风心下冷笑了声,又一仰脖饮了杯酒,反正也无人在意,还过什么生辰?
打量傅随风脸色似乎有些不怎么高兴,兰馨大约也知其中些原故,毕竟侯爷母亲的忌辰也就在今日,如要庆贺生辰,想来也不大过得去。
走近来方欲安慰些话,只兰馨还未说出口,就见傅随风的目光向自己看了过来,又听见问是怎么知道今日是他生辰的。
兰馨笑了笑,在就近坐下,说:“我娘她年年都记得,还时常念叨说过去先夫人在时,每年都会给侯爷亲手做一碗长寿面……”
傅随风一旁听了,不由也笑了一笑,又看着兰馨问:“奶娘她还说什么了?是不是也与你讲了本侯小时那些顽劣之事……”
眼看傅随风倒像有了些兴头,兰馨便趁此讲了三二件,都是她娘与她说过的些事,虽有些不成样,但此时回忆起来,倒别有几分好笑。
见傅随风不禁也笑了,兰馨在旁也陪着笑了一阵,不知不觉间,两人在一处说笑了一回。
还是兰馨想起那长寿面还未吃,即忙就端了过来放在傅随风跟前,后者见既做了面来,也不好不吃,又有兰馨一旁陪笑着说些他过往趣事,一时也就将那面吃了。
后来看傅随风又吃上酒了,兰馨刚想叫丫鬟去备些解酒小菜来,不想侯爷却叫着她说:“你也就过来坐着,与本侯吃几杯酒,我一个人吃着,倒觉有些甚没意思的……”
眼下既有这么个与对方亲近的机会,兰馨岂会放过?就依傅随风的意思,坐在其对面,与他三言两语的吃起酒来。
彼时,黄昏将近,乔棠枝又过来这边府上,心里想着待与那人理论过丢镯一事后,倘若他还认为是双儿偷的,那她与他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毕竟如此一个不明是非、轻易就定下结论的人,她有什么可指望的?
双儿虽说是她在边关那里买下的一个丫头,只到底跟在她身边也有些时日了,也知晓些秉性,而且她今儿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也就是把她之前住在这里时留的一些东西给拿回去。
她心内虽还放不下他,只经过双儿之事,至于以后,她也不知是什么结果,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心下一面想,不多一时,就到了傅随风起居歇息的院外。
那侍立在院门上的人见是这位乔姑娘来了,也不通报,知是侯爷心上的人,便要为其引路进去。
只乔棠枝说她认得路,就不劳烦带路了,自己便往里而去。
乔棠枝走后,那门上人忽想起方才那兰姑娘也来了,似乎还未出来呢,一时在后追了过去,欲要拦着那乔姑娘。
此时,乔棠枝绕过厅上,首奔后面房舍,只方来到屋外阶下,隐约间听见些嬉笑之声,她站住脚侧耳细听了听,好像还有女子的轻笑声。
一时走上台阶,见屋门紧闭着,她才听人说傅随风就在这里,才要叩门,忽又像有些细碎的说话声传来,她想了想,转步到了窗外,就见那窗虚掩着,只从里面传进耳内的声音越发清晰了。
“侯爷,兰儿这里还有杯酒呢,只侯爷别动,兰儿服侍您吃酒吧……”
屋内,兰馨手上托着那杯酒,送到了傅随风口边,只她才要再与他斟酒来,却被他一把拉入怀中。
兰馨心下不由一喜,只此时却听见男人口中喃喃着“枝枝”二字,又将她抱得越发紧了,还说着什么“怎么不来见他,就这样狠心,不过是个丫头”等类的话。
她由不得出了一回神,这时傅随风酒己有了八九分,而方才兰馨还在屋中点了香,是傅随风平日所喜爱的一种,况酒醉之间,就不觉将这眼前人幻想作了他心心念念之人。
“枝枝,你身上好香呀……” 傅随风埋在兰馨颈窝中嗅了嗅,令人熟悉的一股甜香不由使得他一发忘了情。
他不知道的是,兰馨早知他素日所喜之香,前些日便又换了一种,是那乔棠枝平时也用着的香。
今见傅随风这般忘情之态,心下知是个机会,便也顺着他来。
不一时,房中一片喘息之声,兰馨身上的衣裳早己剥得只余下里衣,见傅随风越发动了情,便勾着他的脖颈好似撒娇道:“侯爷,兰儿不要在这里,咱到里间去吧……”
听见这娇痴音色,傅随风如何不依,况醉了酒,早己辨不得人了。
片刻后,房内那暧昧之音一阵阵的传入乔棠枝耳里,她怔怔的在窗前站了半日,才转身木木呆呆的走出了院来,一时也忘了去打包自己留下的东西,一径出府去了。
过了没两日,此事在府内己西处传开了,底下那些丫鬟婆子也在背地里说七道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