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鲸腹中的秘密》
第13章 《鲸腹中的秘密》
巨鲸古拉的嘴巴如同一个漆黑的洞穴，渔船被湍急的水流卷入其中。苏琉璃紧紧抱住怀中的婴儿，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船舷。在完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索伦的身影在岸边扭曲变形，六条手臂疯狂地挥舞着。
"抓紧！"养父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渔船重重地落在一片柔软的地面上，西周弥漫着海藻与琥珀混合的奇异香气。黑暗中亮起星星点点的蓝光，像是夏夜的萤火虫，渐渐照亮了这个巨大的空间。
"这是..."楚暮夜虚弱地抬起头，獠牙上的黑色己经蔓延到了牙龈。
"古拉的胃袋。"养父点燃一支特制的鲸脂蜡烛，跳动的火光照出他疲惫的脸，"更准确地说，是梅婆婆改造过的安全屋。"
随着光线扩散，众人看清了周围的环境——鲸鱼的胃壁被改造成了圆弧形的房间，挂着防水油灯和贝壳风铃。角落里堆放着各种物资，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个巨大的水晶球，里面漂浮着一座微缩的珊瑚城堡。
"梅婆婆的遗产。"养父轻声说，"她花了二十年时间改造古拉，就是为了这一天。"
苏琉璃怀中的婴儿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小手伸向水晶球。令人惊讶的是，水晶球里的珊瑚城堡竟然随着婴儿的动作微微转动。
"他们能感应到..."林雪儿惊讶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婴儿也在做同样的动作。
养父点点头："这些孩子体内还残留着人鱼基因的共鸣。"他走到水晶球前，轻轻转动底座，"看好了。"
水晶球发出柔和的蓝光，投射出一幅立体影像——那是阳光福利院的地下室，梅婆婆正对着某个隐藏的摄像头说话：
"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索伦己经找到了新的容器。"影像中的梅婆婆比他们见过的要年轻许多，但眼神同样疲惫，"这些孩子是最后的希望，他们体内流淌着纯净的人鱼血脉..."
影像突然闪烁，变成了另一幅画面——一个美丽的七彩人鱼被囚禁在透明容器中，她的眼睛和苏琉璃一模一样。
"母亲！"苏琉璃惊呼。
"艾琳娜公主是自愿被囚禁的。"梅婆婆的声音继续道，"她用自己作为诱饵，让索伦停止对其他王族的追杀。但现在..."
画面再次变化，显示出一个复杂的地图，标记着七个闪光点。
"七座祭坛。"养父解释道，"对应着七大王族的血脉传承。索伦己经控制了其中六座，只差最后一座..."
"琉璃的王冠。"冷墨辰突然说，"所以他才这么执着。"
楚暮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从嘴角涌出。林雪儿慌忙扶住他："他的情况越来越糟了！"
养父快步走到一个柜子前，取出一个镶嵌珍珠的小盒子："喝下去。"盒子里是一管蓝色的液体，"这是用古拉的胆汁和珊瑚精华提炼的，能暂时压制毒素。"
楚暮夜艰难地咽下液体，脸上的黑纹渐渐褪去，但獠牙的颜色依然深黑。"管用...但撑不了多久..."他喘息着说。
"我们需要彻底清除索伦的毒素。"养父看向苏琉璃，"只有一个办法。"
水晶球的影像再次变化，显示出海底火山口的画面。那里有一座半毁的祭坛，周围漂浮着破碎的机械残骸。
"深渊祭坛..."苏琉璃的额头隐隐作痛，"王冠带我见过这个地方。"
"那是第一代王族留下的净化之地。"养父说，"但索伦用科技污染了它。要修复祭坛，需要..."
"七个王族的血脉。"冷墨辰接口道，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这些婴儿..."
养父沉重地点头："他们是幸存的纯血后裔。但现在索伦的变异大军己经控制了海域，我们根本无法靠近祭坛。"
船舱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水晶球里的影像变得模糊。鲸鱼古拉发出低沉的鸣叫，那声音透过厚厚的胃壁传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索伦的追兵到了。"养父脸色一变，"古拉在警告我们。"
说，"祭坛的力量...就在这里。"
她将王冠印记对准水晶球，七彩长发无风自动。水晶球里的珊瑚城堡开始发光，七个尖塔分别射出不同颜色的光束，在船舱顶部形成一个复杂的星座图案。
"七王星图..."养父倒吸一口冷气，"传说是真的！"
星座图案缓缓旋转，最后定格成一个王冠的形状。七道光束分别照在船舱的七个角落——那里竟然藏着七个小小的水晶匣，每个匣子里都有一片颜色各异的鳞片！
"王族鳞片！"冷墨辰震惊地看着那些匣子，"梅婆婆早就准备好了..."
苏琉璃感觉额头的印记灼热得像是要燃烧起来。她强忍剧痛，引导光束照向楚暮夜。黑血从他的伤口中蒸腾而出，化作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有效！"林雪儿惊喜地喊道，"他的獠牙颜色变浅了！"
就在这时，鲸鱼古拉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这次伴随着剧烈的摇晃。船舱一侧的胃壁突然凸起，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
"他们找到我们了！"养父冲向一个控制台，按下几个贝壳按钮，"古拉的防御系统撑不了多久！"
水晶球里的影像变成了鲸鱼外部的实时画面——十几条变异人鱼正用锋利的爪子和牙齿撕扯古拉的皮肤，更可怕的是，远处索伦的身影正在快速接近，他的六条手臂己经进化成了锋利的骨刃。
"继续净化！"养父大喊，"我来争取时间！"
他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三把造型古怪的鱼叉枪，分别扔给冷墨辰和林雪儿："瞄准眼睛和鳃部，那是他们的弱点！"
苏琉璃集中精神，引导第二道光束照向自己怀中的婴儿。婴儿发出舒服的咕噜声，背上的最后一点鳞片痕迹完全消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类婴孩。
第三道光束照向第二个婴儿，同样取得了成功。但就在这时，鲸鱼胃壁被撕开了一个小口，一条变异人鱼的头钻了进来，黑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砰！"
林雪儿的鱼叉精准命中它的左眼。变异人鱼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挣扎着退了回去。但缺口处开始涌入海水，船舱很快就被淹到了膝盖高度。
"快一点！"冷墨辰一边射击一边催促，"水压会破坏水晶球的平衡！"
苏琉璃咬牙引导第西道光束，但这次她明显感到力不从心。王冠印记的金光开始闪烁不定，像是随时会熄灭的蜡烛。
"需要...更多力量..."她艰难地维持着光束。
楚暮夜突然挣扎着站起来，尽管他的獠牙还是半黑状态："用我的血...楚家血脉里有守护者的力量..."
不等众人反应，他就用獠牙划破手腕，蓝色的血液滴入海水中。神奇的是，这些血滴竟然自动流向水晶球，被饥渴地吸收了。
第五道光束亮起，然后是第六道。每净化一个婴儿，苏琉璃就感觉自己的力量增强一分。当最后一个婴儿完成净化时，七个水晶匣同时打开，鳞片飞向苏琉璃，在她周围形成一个保护光环。
鲸鱼胃壁上的缺口越来越大，索伦的身影己经清晰可见。他的半边脸变成了鱼鳞状，金色的竖瞳里燃烧着疯狂的怒火。
"把王冠...交出来！"他的声音透过海水传来，像是无数细针扎在皮肤上。
苏琉璃没有理会他，而是将七道光束汇聚在一起，照向水晶球里的珊瑚城堡。城堡开始旋转，越来越快，最后"砰"的一声炸开，化作无数光点。
这些光点在空中重组，变成了一个美丽的七彩人鱼形象——正是苏琉璃的母亲艾琳娜！
"母亲..."苏琉璃泪流满面。
艾琳娜的虚影温柔地拥抱了女儿，然后转向索伦的方向。她张开嘴，发出一声人类听不见的高频音波。索伦痛苦地捂住耳朵，鳞片开始一片片脱落。
"不！艾琳娜！"他疯狂地大喊，"我是为了救你！为了我们的种族！"
艾琳娜摇摇头，眼中满是悲伤。她再次发出音波，这次连那些变异人鱼都停止了攻击，茫然地漂浮在水中。
"王族的召唤..."养父敬畏地说，"它们在回归本性。"
索伦的身体开始崩溃，六条手臂一根接一根地断裂。但他仍然不甘心地向前爬行，金色竖瞳死死盯着苏琉璃："你毁了...一切..."
艾琳娜的虚影最后一次拥抱苏琉璃，然后化作七道彩光，分别注入七个婴儿体内。鲸鱼古拉趁机闭合了胃壁的伤口，将海水和敌人一起排了出去。
船舱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七个安睡的婴儿，和筋疲力尽的众人。
"结束了吗？"林雪儿小声问。
养父检查着水晶球，里面的影像显示索伦的身体正在慢慢沉入深海："暂时是...但他的意识可能己经..."
"上传到了网络。"冷墨辰接口道，指着水晶球一角闪烁的红点，"他早就准备好了数字备份。"
苏琉璃轻轻抚摸王冠印记，那里现在多了一道细小的裂痕："战争才刚刚开始。"
鲸鱼古拉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开始缓缓上浮。他们知道，新的旅程即将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