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色漩涡中的王座》

王冠的尖刺深深扎入苏琉璃掌心，七彩血液顺着金色纹路蜿蜒而下。她感觉生命力正被疯狂抽取，视线边缘泛起黑雾。海底漩涡越转越快，金色宫殿的轮廓逐渐清晰——尖塔上的珍珠、拱门处的珊瑚雕饰，每一处细节都在幽蓝海水中显现。

"撑住！"冷墨辰的声音穿透水波。三只机械巨鲨正撕咬着他的深蓝鱼尾，鳞片剥落处露出血肉。一只巨鲨咬住他左臂，金属牙齿嵌入皮肉，蓝色血雾在海水中弥漫。

苏琉璃想游过去，王冠却迸发金光将她钉在原地。红色宝石"咔嗒"脱落，化作流光射向宫殿大门。

"第一把钥匙！"林叔叔兴奋得手舞足蹈，氧气罐砰砰作响，"继续吸收能量！"

培养舱里的鳞片剧烈震颤，发出刺耳共鸣。苏琉璃五脏六腑仿佛被搅动，喉间涌上腥甜。冷墨辰挣脱巨鲨的动作越来越慢，蓝色血痕拖出长长轨迹。

"不..."苏琉璃咬破舌尖，剧痛带来片刻清醒。她抓住蓝色宝石，在林叔叔扑来时狠狠捏碎。

蓝光如箭射向冷墨辰。光芒没入他胸口时，人鱼印记骤然亮起。机械巨鲨突然僵住，控制芯片"噼啪"炸裂。

"不可能！"林叔叔疯狂拍打腕表，"这些芯片能抗千米水压！"

冷墨辰缓缓首起身，伤口飞速愈合。鱼尾变得更加修长，鳞片泛着金属冷光。指甲伸长变尖，轻易撕开巨鲨金属外壳。

"你忘了，"冷墨辰声音带着奇异共振，"冷家血脉流淌的是守护之力。"

林叔叔脸色大变按下红色按钮。剩余五只机械巨鲨扑向冷墨辰时，第二颗黄宝石开始松动。

苏琉璃意识涣散间，听到温柔女声："孩子，记住王冠真正的力量..."

这声音让她想起母亲照片上那颗泪珠状的珍珠。

"眼泪..."苏琉璃突然明悟。她不再抵抗能量抽取，反而引导力量涌入王冠。第三颗绿宝石自动脱落，射向宫殿。

"对！就这样！"林叔叔狂喜到扭曲的脸突然僵住——苏琉璃笑了，那笑容让他毛骨悚然。

"谢谢你开门，"苏琉璃轻声道，"现在物归原主。"

她将王冠抛向漩涡。王冠在空中解体，剩余宝石化作彩光射向培养舱里的鳞片。

"不！"林叔叔的惨叫被巨响淹没。鳞片挣脱培养舱，与宝石在宫门前重组成完整王冠。

漩涡静止一秒后反向旋转。金光从宫门射出，笼罩苏琉璃。七彩鱼尾变得更加华丽，额头浮现金色王冠印记。

"古籍上明明说..."林叔叔面如死灰。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苏琉璃声音空灵回荡。她挥手唤出无数人鱼怨灵，三百年的亡魂环绕仇人哀嚎。

林叔叔拍打控制器想逃，却被无形力量拖向漩涡深处。

海面上，"海神号"剧烈摇晃。楚暮夜紧抓栏杆，看保镖们乱作一团："怎么回事？"

"海底有东西上来了！"

金色宫殿破水而出，带起滔天巨浪。苏琉璃与冷墨辰立于宫殿露台，俯视渺小游轮。

"各位族长，"苏琉璃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三百年的恩怨该了结了。"

会议室里，五个族长面如土色。监控屏幕突然播放血腥画面——实验室惨叫的人鱼、被活剥鳞片的幼崽...

"这些不是我们干的！"一个族长颤抖辩解。

"但你们默许了。"冷墨辰眼中蓝光森然。楚暮夜押着林教授进来："叔叔的话我们都录下了。"

林教授跪地颓然："是我们组建'永生会'...那些实验..."

窗外金光射入，五个族长胸口的"长生印记"发黑溃烂。他们抓挠着融化变形的脸哀嚎。

苏琉璃出现在窗前："窃取的力量今日物归原主。"她看向痛苦翻滚的族长们，"但给你们赎罪的机会。"

金色宫殿降落在海面。苏琉璃立于两船之间，脚下凝结七彩珊瑚阶梯。

"选择吧，继续沉溺虚假永生，还是用余生赎罪？"

林教授最先跪下："我愿意赎罪。"

族长们相继匍匐。唯有周家族长站立："周家的生物科技迟早..."

冷墨辰的利爪抵住他喉咙："你孙儿脊椎的蓝斑，是人鱼血脉觉醒的标志。"他在老族长耳边低语，"继续掠夺，周家只会变成怪物。"

老族长瘫坐在地："造孽啊..."

夕阳下，楚暮夜看着远去的宫殿："就这么放过他们？"

冷墨辰指向水下若隐若现的人鱼身影："他们体内都留下了印记。"

"会变成泡沫？"楚暮夜咧嘴露出虎牙。

"更惨。"苏琉璃走来。她己恢复人形，额间王冠印记仍微微发光。将贝壳纽扣还给林雪儿："你父亲想见你。"

医疗舱里，林教授虚弱伸手："雪儿...对不起..."

林雪儿沉默良久，掏出那枚纽扣："妈妈会原谅你吗？"

老教授掩面而泣。

甲板上，苏琉璃望着星空："接下来去哪？"

冷墨辰递来泛黄照片——梅婆婆站在"阳光福利院"招牌前，怀中抱着个婴儿。

"养父的孤儿院？"苏琉璃瞳孔骤缩。

"那里藏着最后一个秘密。"冷墨辰轻声道，"关于你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