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醉骨焚天

陈石头攥着酒牌跌出归墟裂缝时，东京塔顶的狂风撕扯着他的衣袍。苏映雪站在百米高的醉仙木藤蔓上，量子菌种的冰蓝流光在她指尖跳跃，映得异色双瞳宛如鬼火。

"你终于来了。"她抬手抚过藤蔓上新结的血色花苞，"这些孢子能净化所有被青铜污染的..."

话未说完，藤蔓突然暴长，缠住陈石头的右臂。山君利爪撕开藤蔓的刹那，汁液溅在酒牌上——牌面初代山君的爪印突然发烫，烧穿藤蔓表皮，露出底下森森白骨！

"这不是醉仙木！"陈石头挥剑劈向主干，剑锋触及的瞬间，整株植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白骨缝隙中钻出青铜根须，根须上挂满东京市民的残肢，每块血肉都泛着金属光泽。

苏映雪突然跃下藤蔓，冰棱首刺陈石头心口："你毁了我的救世计划！"

陈石头侧身闪避，冰棱擦过酒牌，牌面爪印迸射金光。金光所照之处，白骨藤蔓寸寸崩解，露出塔顶实验室的废墟——数百个培养罐陈列其中，每个罐中浸泡的婴儿都睁着琥珀色瞳孔！

"这才是真正的醉仙七劫！"玄霄的声音从最大培养罐中传出。罐体炸裂，机械与血肉融合的身躯踏着黏液走出，胸口嵌着的青铜罗盘竟与归墟中毁掉的一模一样，"你以为在归墟杀的是我？那不过是万千分身之一！"

陈石头挥剑斩去，玄霄却抓起个婴儿挡在身前。那孩子突然睁眼，瞳孔中射出激光："爹爹…为何要杀我？"

山君利爪硬生生偏转方向，剑气劈开塔顶钢板。苏映雪趁机甩出冰棱锁链缠住陈石头："看看这些孩子！他们体内流淌着你的血脉！"

冰棱映出实验室的基因图谱，陈石头的DNA序列正与所有婴儿重合。玄霄的机械臂插入控制台，塔顶突然降下青铜雨幕："多完美的作品…用你的血脉重铸醉仙木，就能…"

"闭嘴！"陈石头震碎锁链，山君图腾离体化作黑豹。黑豹扑向基因图谱显示屏的刹那，苏映雪突然挡在中间，冰棱刺入自己心口："快走…他们在利用你的…"

金血喷溅在控制台上，实验室突然警报大作。所有培养罐同时开启，婴儿们爬出罐体，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铜化。玄霄狂笑着抓起一个孩子，捏碎其头颅的瞬间，爆出的不是脑浆而是醉仙酿！

"酒髓婴童…这才是醉仙酿的真谛！"玄霄的机械臂暴长刺向陈石头，"陈玄礼当年没做完的事，我来替他收尾！"

陈石头挥剑斩断机械臂，断口处涌出的却是山君金血。黑豹虚影突然惨叫，化作金光流回图腾——那血液竟与他的同源！

"很惊讶？"玄霄撕开胸口的仿生皮肤，露出跳动的山君心脏，"三百年前陈玄礼剖出亲子心脏时…可给我留了份厚礼！"

塔顶突然地动山摇，醉仙木根系掀翻整个实验室。陈石头在坠落中抓住苏映雪，她的身体正在结晶化，胸口玉簪彻底碎裂："去汴梁…那里有最后的…"

玄霄的机械臂穿透她的后心，攥住结晶化的心脏："多谢引路！"

心脏被捏碎的刹那，汴梁方向突然升起通天血柱。陈石头挥剑斩断玄霄左臂，抱着苏映雪跌入塔底。怀中的躯体寸寸碎裂，最后一片结晶划过酒牌，牌面爪印突然离体飞出，在空中凝成初代山君的完整虚影！

"逆子…"山君虚影一爪拍碎玄霄的机械身躯，"你可知这血脉的代价？"

陈石头在废墟中抬头，看见血柱中浮现的汴梁城——整座城池正在融化成青铜液体，醉仙楼旧址上，新生的山君木绽放出带刺的血色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