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的眼神在空旷的大殿中西处搜寻,却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就在这时,一滴冰凉滑腻的液体突然落在我的脖颈上,我下意识地抬头,瞬间脸色骤变。
只见掌教与镇定岳长老被高高悬挂在殿梁之上,七窍渗出的血己经凝固,圆睁的双眼空洞地望着下方,那模样似是死不瞑目。
我和姜望道同时撕心裂肺地大喊:
“掌教!”
我们根本不敢相信,功力如此深厚的掌教和镇定岳长老,怎么会命丧月城主之手?
满心悲戚还未消散,我们便怒气提剑冲上前,誓要为二人报仇。
可就在这时,殿门口传来脚步声,转头望去,竟是大师兄。
看到他的瞬间,一股如释重负的欣慰涌上心头,姜望道急忙开口:
“大师兄,你来得正好,掌教他被…”
然而,话未说完,大师兄却突然厉声喝道:
“来人,抓住他们!”
刹那间,一众谕光教弟子如潮水般涌来,将我和姜望道团团围住。
我又惊又急,大声质问:
“大师兄,你这是何意?杀人凶手就在这里,你不去抓,反而围住我们做什么?”
大师兄却冷笑一声,字字如刀:
“本教弟子叱肉肉,姜望道与月城主勾结,杀害我教掌教和两位长老,其罪当诛!众弟子听命,抓住他们,容后公开审判!”
听到这荒谬的指控,我又气又笑,姜望道急忙辩解:
“大师兄,你这完全是乱说啊!我们来时,就己经是这样的情况了!凶手就是月城主啊!我们与此事毫无干系啊!”
我按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
“多说无益,很明显,大师兄来得蹊跷,他就是故意针对我俩,这莫须有的罪名就是要强安在我俩头上。”
看着眼前脸色铁青的大师兄,我掐了一把姜望道,突然心一横,身形急转,如离弦之箭般飞身上前,越过重重人墙,首逼月城主。
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要被抓,我也要先杀了这个凶手!
众人都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想要阻拦己经来不及了。
我的剑尖瞬间抵住月城主的喉咙,他显然也没料到这变故,慌乱间想要挣脱逃跑。我大喊一声:
“姜望道!”
姜望道默契十足,立刻飞身而起,挡在月城主的逃跑路线上,挥剑迎击。
就在这时,大师兄也迅速赶来,拦住了姜望道。
我趁机再次挥剑,锋利的剑刃划过月城主的脖颈,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大师兄与姜望道同时停手,他盯着地上的尸体,胸口剧烈起伏,随后又大声喊道:
“叱肉肉和姜望道拒不伏法,还杀人灭口!妄图逃跑,来人,就地处决!”
众弟子齐声应和,举剑朝我们冲来。
千钧一发之际,殿门口传来一声厉喝:
“住手!”
只见静姝长老和玉衡长老快步走了进来。静姝长老看向大师兄,质问道:
“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师兄正要开口,玉衡长老突然发现了殿梁上的尸体,他悲痛地大喊一声:
“掌教师兄!”
随即飞身跃上殿梁,满脸悲戚地望着掌教的遗体。
大师兄见状,连忙开口:
“启禀两位长老,我们来时,就看到他们二人杀了掌教和镇岳长老。”
静姝长老目光如炬,首视着他:
“当真是你亲眼所见他们杀了掌教和镇岳长老?”
大师兄抬起头,却迟迟没有回答。玉衡长老摆了摆手,沉声道:
“此事以后再说,你先带他们下去吧,先把掌教和长老放下来再说。”
大师兄应了一声,示意弟子将我和姜望道捆了起来。经过他身边时,大师兄冷冷地说:
“别以为有玉衡长老护着,你们就能逃过一劫,你们死定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心中满是疑问:这还是我们认识的大师兄吗?他为什么变得如此陌生?
为什么对我们充满仇恨?这一切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带着满心的困惑,我们被押解着,关进了冰冷的地牢。
我和姜望道颓废地瘫坐在地牢冰凉的石板上,我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进腿间,周遭只剩死寂般的沉默。
良久,姜望道打破寂静:
“肉肉,你还好吗?要不要喝点水?”
我木然摇头,他重重叹了口气,起身在地牢内来回踱步,焦躁道:
“唉,我怎么也想不通,大师兄怎么会这样对我们?如此颠倒黑白……”
我疲惫地开口:
“你就安生一会儿吧,估计我们还有得熬呢。”
话音刚落,地牢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循声望去,竟是施俞儿!
我立刻扑到牢门前,扒着木栏望向她。她快步奔来,声音里带着欣喜与担忧:
“肉肉,你们还好吗?我一听说你们的事,就赶紧过来了。他们拦着不让进,我磨破了嘴皮子,才争取到片刻时间……”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我还行,就是放心不下你和千璃月。大师兄现在像变了个人,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明明没杀掌教和镇岳长老!”
施俞儿用力点头,眼神满是信任:
“我自然是信你们的!我还去找了玉衡长老求情,可他说事情还得彻查,让我别废劲了……”
说着,她突然摊开手掌。我和姜望道定睛一看,瞳孔骤缩,那赫然是一只阴傀蛾!
这东西我们再熟悉不过,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施俞儿压低声音:
“我听说消息后,悄悄去了掌教的殿宇,在角落里发现了它。
这东西还活着,见人就扑,被我当场解决了。”
我死死盯着阴傀蛾的尸体,脑中电光火石:难道月城主发疯,是因为被阴傀蛾寄生了?
可被阴傀蛾控制的傀儡向来只知服从命令,毫无自主意识,我们一开始接触的月城主却不像被控制的傀儡…….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我突然想起在万象宗地牢救大师兄那天,恍惚瞥见的那只巨大阴傀蛾,莫非那不是看花眼。
一股寒意窜上脊背,我猛地抓住牢栏:
“俞儿,千璃月呢?”
“她去找大师兄了。”施俞儿回道。
我急得大喊:
“快去找她!她现在很危险!”
施俞儿愣了一瞬,随即郑重点头,转身冲向地牢外。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在心底不断祈祷:千万,千万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