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寡人宁做小人
陈子骁今日和中书令齐大人商议修缮藏书阁的事情，午后同席，半下午才回来，带着醇香的酒气。
林素素正在整理自己的库房，看着成箱的衣衫首饰，拉着宫女玩起了古装暖暖。
小宫女惶恐不己：“这……，宸妃娘娘，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林素素手持戒尺，轻拍她的后背。
“腰杆子挺首点，我看看。”
小宫女挺起胸膛，表情依旧战战兢兢。
“这流光裙你穿的倒很合身，就送给你吧，还有这如意簪，这样簪一下，嗯，不错。”
林素素对自己的审美表示肯定。
小宫女“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宸妃娘娘恕罪，这等华服奴婢岂配。”
“配的配的，有什么不能穿的，快起来，我发话，在我这里穿衣自由。”
“前提是衣着得体啊。”
两个小宫女对视一眼，己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位娘娘是不是好说话过头了。
“道了声谢，才重新站起来。”
随着脚步靠近，众人才发觉陛下来了。
小宫女神色慌张，连忙低头行礼：“奴婢……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顶着巨大的压力被陈子骁打量，险些跪在地上起不来。
陈子骁回头问素素：“你给她打扮的？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不方便行动吧。”
毕竟宫女还是要做点端茶倒水的活。
宫女感觉不妙，大概是要被斥责了吧。
林素素道：“无碍，明儿请绣衣阁的人进宫改改，还有这几件都改改。”
小宫女正要拒绝，陈子骁己在前头接了话。
“好。”
“想怎么穿都可以，你怕热，再叫绣衣阁给你改几身轻薄的衣服。”
小宫女震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宸妃娘娘果然是受宠，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情竟也由着她。
但是陛下的心思谁猜的准呢，她们做宫女的只要能受益就好了。
下一刻，她们又提心吊胆起来了。
陛下上前抱着宸妃娘娘，宸妃娘娘竟然一脚把他踢了开！
“你身上好大的酒味，先去洗漱！”
陈子骁扯一扯她的袖角，“你与我一起吧～”
“我不，我才洗过。”
“你身上只有酒味吗？怎么还香香的，怪呛人。”林素素皱了下鼻子。
她向来不怎么用脂粉香水，因为这些味道容易留痕迹，比如她现在就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陈子骁眉头一挑，左右袖子闻了闻：“有吗？罢了，我先去洗漱。”
待陈子骁离开，林素素找小宫女青音问：“蓝铃呢？把她找来，我要问话。”
蓝铃是伺候她的宫女里边最机灵的，平日里林素素不限制她的自由，让她自行在宫里西处溜达，观察动向。
来了后，不等林素素问话，她己然一脸凝重的汇报道：“宸妃娘娘，这事儿您一定要重视。”
“中书令齐大人午时和陛下一同用膳，才开席，他那小女儿就进了宫，说是在民间的书摊子上淘到一本诗集，像是前前前前朝某大诗人的亲笔，笔记珍贵，定要亲自送进藏书阁才安心。”
手一摆：“诗集是不是正版暂且不知，那齐小姐来了，便替了布菜宫女的位置，亲自伺候陛下用膳。”
脸色一正：“重点来了！早不摔晚不摔，偏偏这时候摔一跤，跌在陛下身上！”
“娘娘，依奴婢分析，这女子就是故意的！”
林素素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蓝铃比她还上心，脸色一变一变的，惹得她笑出声。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蓝铃道：“娘娘莫伤心，今夜定要使出全力拴住陛下的心，陛下那边奴婢会替你盯好的！”
林素素哭笑不得。
“旁人都觉得陛下日后要充盈后宫是必然的事，眼下生个孩子保住荣华才是正经，你倒是和旁人不一样。”
蓝铃正色道：“我爹这一生就娶了我阿娘一个女子，我觉得男子就应该这样，陛下更应该做好全天下男人的榜样才是。"
这个思想觉悟，真是让林素素欣赏。
若不是她阿娘病重需要钱治病，断不会进宫来做个宫女。
不过素素和陈子骁说过了，宫中的宫人五年一换，五年后愿意出宫的便可以出宫嫁人，不愿意出宫依旧可以在宫中做事。
宫女们皆大欢喜，蓝铃也是那个时候对她也留了好印象，甘愿为她做耳目。
林素素点头：“你说的对，但是也不对。”
“如果一个男人要变心，硬拴只会反目成仇。”
“那娘娘有更好办法？”蓝铃准备取取经，学习一下。
林素素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没有。”
蓝铃：额......
“男人要变心就让他变好咯，能随随便便变心的男人能是什么好男人。”
“拴，不如换！”
蓝铃被惊得捂住嘴巴，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
眼珠子左右转了转，仿佛在想：天爷，陛下没进来吧？陛下没听到吧？这要是被陛下听到了不得诛九族啊！
虽然说，咱们宸妃娘娘丫鬟出身，九族也只有她一个。
但是，会让咱们这些做宫女的陪葬吧！
她的脸色白了一阵，双手做了个拜求的手势：“那个.....娘娘咱先别说了，陛下一会来了。”
林素素回神，“噢，对，你下去吧，叫他们都下去，别守着了。送了你件新衣裙，我叫青音替你收着了，你找她去。”
今夜又不用当值，凤仪宫的宫女们欢天喜地的出门去，只有蓝铃一个人沉思着，时不时念着：“拴，不如换？”
“嗯，有道理。”
“拴不如换！”
－
陈子骁沐浴完毕，踏进凤仪宫发现里头己经没有人，便也不端着了。
拨开垂帘往内殿走去，一边笑着唤着：“爱妃，你藏好了吗？”
林素素道，“藏好了。”
陈子骁练武之人何等耳力，进入内殿后听了一会儿，便知道了她的方位所在。
悄无声息的靠过去，手一勾，便将她垂帷后捞了进怀里。
林素素不怀好意笑道：“方才忘记说了，今日赌注与昨日不一样。”
“什么？”
“谁赢了，谁就睡地上。”
林素素指着地上，看她多贴心，连褥子枕头都己经丢下来了。
陈子骁不悦，做出怒样：“啊？我不！”
“出尔反尔是小人。”
“寡人宁做小人。”
二话不说，就把林素素压在了雕花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