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洗澡

"呜哇呜哇…"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我们立马过去把小孩抱了出来，让妈妈继续休息，

我给她泡了一点点奶粉，听说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吃不了很多，只是次数多，

喂饱以后她又开始哭，突然手上身上一热，哦豁，尿了我一身，

完犊子了，这下我们俩都得洗澡了，不过这时候的小孩子尿没什么太多味道，所以我想着先给她烧点水洗洗，

去到灶间，拿上之前我小时候用来烧水的铝盆接了半盆水，放在煤炉子上烧，烧开以后又掺了些早上放凉的冷水！

铝盆磕在地上叮当作响时，外婆正用虎口试水温。小妹蜷在褪色的蓝印花布里，肚脐上还结着黑褐色的痂。

"莫让水汽迷了眼。"外婆把我往前推了半步，枯枝似的手指解开襁褓的动作却格外轻柔。小妹突然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红彤彤的。

铜勺舀起的水流在脊背上蜿蜒，外婆忽然哼起我幼时听过的采茶调。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眼角蛛网般的皱纹，

我托着妹妹后颈的手不敢松懈，她胎发间浮着的白色皮屑随水波打转，这好像叫胎脂吧！看上去怪吓人的，这东西不能抠，只能等以后慢慢掉，不然会影响她的健康的！

"当年你妈妈生头胎，生你的时候，你爸爸热水都烧不匀。"外婆忽然开口，皂角团擦过婴儿腿缝时惊起一阵啼哭。

外婆随身带着一瓶茶籽油，晒过的茶籽油泛着琥珀光，那是她特意去换的，她给妹妹又是揉又是拍的，她说这样以后就不容易得百日咳，还能排毒啥的，我不理解但尊重，老一辈有老一辈的带小孩方式，不用全部质疑，这都是经验啊！

"你爹那会儿还能从厂里捎红糖......"

话音突然沉进水里。小妹的脚掌踩在我掌心，五个脚趾珍珠似的挨挤着。但是小身子又瘦瘦的，像只小猴子似的，看上去又像个老太太。

当小妹终于裹进棉布里，外婆突然往我嘴里塞了颗自己做的酸枣。咸甜味道在舌尖炸开，

"你是个好姐姐，你妈也算是有靠啦…"

外婆叹息一声，转身抱着睡着的妹妹，回了房间，

这时，外面正是最热的时候，我眼睛里热热的，也许，每个人都有她的故事和不得己吧！

太阳光从糊窗的报纸缝洒进来，妈妈的房间还是很舒适的，她们母女两个因为冰石控制的温度，睡得很好，

"外婆，你也午睡一下吧，反正妹妹醒了会有声音的，再说她睡在床里面也不会掉出来。"

"好的，那我也先眯一下，你呢？"

"我没事儿，我准备一下晚上要吃的，我反正明天一早就得坐车回单位上班，回单位就能休息，所以啊，你就别管我了！休息吧！"

然后，外婆就在那个小床上睡着了，

我回到灶屋，想着晚上把剩下的鸡汤热一下，然后再下一点点白面条，这个不费牙，又偷渡出1斤红糖，留着外婆给妈妈煮红糖鸡蛋吃！

晚上再炒个土豆，炒个青菜，辣椒炒肉丝，就是很好的伙食了！

要不是开了挂，也做不到呀！不过爸爸私底下老是问我还有没有钱，还要不要他给我钱，可能他觉得我给家里添太多东西了，估计以为我在单位省吃俭用呢，天知道，加上之前抽奖得的钱，我现在己经存了六百多块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