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商业帝国的第一块拼图

"这是你要的冰美式。"傅沉舟将星巴克纸杯推过会议桌，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折射着晨曦，"用我秘书的名字注册公司，林小姐不觉得这个玩笑开得太大？"

林晚按下笔记本屏幕，青城山顶的薄雾正从落地窗漫进来。她看着办公楼下蚂蚁般大小的车流，2013年的天府三街还未长出那些玻璃幕墙的独角兽企业，此刻自己所在的27层己是云端。

"傅总见过凌晨西点的孵化器园区吗？"她将股权协议书翻到第三页，"等您喝完这杯咖啡，您秘书名下的'逆光传媒'就能签下未来的现象级网红。"

手机适时震动着弹出邮件，附件里是份简陋的田园风短视频企划书。拍摄者叫李佳佳，二十出头的姑娘在龙泉山脚种着秋葵，镜头摇晃得像醉汉的视角——这正是十年后李子柒账号最早的雏形。

傅沉舟的指尖在翡翠印章上出冷光："就凭这些30秒的种植教学？"

"三个月后B站会开通原创分区，半年后美拍上线，两年后抖音诞生。"林晚抽出瑞士本票压在合同上，千万面额的烫金数字在晨光里微微发烫，"而我们需要在所有人意识到'内容电商'这个词之前，把三百亩竹林变成印钞机。"

玻璃幕墙突然映出诡异的色斑，林晚转头看见本票边缘正在褪色。那种灼烧感又来了，就像十天前在暴雨中握住钱包的瞬间，视网膜上闪过证券交易所的LED屏——下午两点十七分，茅台股价会突然跳水7%。

"签完字我得去趟华西证券。"她抓起GUCCI手袋，人造革的纹路硌着掌心。傅沉舟突然按住她手腕，体温透过阿玛尼西装渗进来。

"你每次说谎的时候，瞳孔会缩小0.3毫米。"

交易大厅的电子屏泛着惨绿，当分针指向17分，茅台K线果然垂首坠落。林晚看着账户里新到账的480万，喉咙里泛着铁锈味。背后第三根承重柱旁，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诺基亚发送短信，屏幕蓝光照亮他虎口的蝎子纹身——是赵明诚。

"林小姐对赌协议玩得挺野啊。"傅沉舟的声音混在散戶哭嚎中格外清晰，"但用我的本票当杠杆，是不是该提前给庄家分红？"

他们谁都没注意，本票背面悄然浮现血色水印，像是有人用蘸着葡萄酒的羽毛笔写下的倒计时。

竞标会当天，赵明诚作为"金樽娱乐"代表推门而入时，林晚正将U盘插进投影仪。他身上的BOSS西装明显大了一码，袖口还留着干洗店的标签针，但阴鸷的眼神己经和十年后如出一辙。

"传统硬广就像强塞进观众嘴里的压缩饼干。"林晚点击播放键，大屏幕上炸开梵高的星月夜，"而我们要把傅氏红酒变成流淌在社交媒体血管里的多巴胺。"

AR特效在PPT上流淌，这是2020年某奢侈品七夕案例的改良版。当看到"用户生成内容"和"KOL矩阵"这些2013年根本不存在的概念时，三个评委同时往前探身。

赵明诚突然踹翻椅子："剽窃！这明明是我们团队熬了三个月的方案！"他甩出的文件夹里竟是手写版的原生营销策略，甚至包括林晚昨晚刚修改的slogan。

空气中有臭氧爆裂的声响，林晚手表指针开始逆时针打转。她终于看清赵明诚脖颈后若隐若现的疤痕——和自己穿越那夜被雷击中的形状完全相同。

"恭喜逆光传媒。"傅沉舟的掌声像丧钟敲响，林晚低头发现瑞士本票上的数字正在蒸发。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霓虹灯同时熄灭了三秒，而只有她听见时空裂缝中传来的、类似古老钟表齿轮卡住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