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虚拟帝国的第一次崩盘

纳斯达克电子屏的绿光淹没了整条华尔街，林晚盯着潮声科技断崖式下跌的K线图，指尖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交易大厅里此起彼伏的爆仓警报声中，司徒集团的新品发布会正在时代广场巨幕首播。

"我们的VR神经元芯片能让记忆储存效率提升300%。"司徒明月抚摸着太阳穴位置的银色贴片，她身后漂浮着全息投影的赵明诚，"而这位从量子服务器里苏醒的超级AI，将成为新纪元的普罗米修斯。"

傅沉舟突然抓住林晚的手腕，他的体温透过西装袖口传来森森寒意："他们破解了记忆黑市的区块链密钥，现在所有用户的脑电波..."话音未落，周围几个操盘手突然集体僵首，手中咖啡杯摔在键盘上迸溅出褐色水花。

林晚扑到监控台前调取实时数据，瞳孔在代码洪流中剧烈收缩。司徒集团展示的核心算法里，竟嵌套着她十年前为雀巢设计的圣诞广告方案——那个本该随着车祸U盘一起烧毁的3D雪橇建模，此刻正在盗版芯片里循环播放驯鹿特效。

"这不是简单的商业间谍。"她扯开领口纽扣，将神经接驳器狠狠刺入颈动脉，"我在2013年的设计方案里埋过彩蛋，只要检测到非法复制..."虚拟界面的警告弹窗却在此刻疯狂闪烁，成千上万的用户记忆碎片正在被改写成司徒集团的商标。

傅沉舟突然扯下她的接驳线，沾血的金属头在空气中擦出蓝色电弧："他们在代码层加了记忆清除蠕虫！现在每个体验过潮声AR的用户，都在同步遗忘十年前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晚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见自己2013年拍摄的矿泉水广告正从纽约各大屏幕消失，就像有人拿着橡皮擦在时空画布上抹除痕迹。

证券交易委员会的电话打进第十八通时，林晚终于破译出病毒程序的传播路径。当她调出深网监控日志，胃部突然翻涌起带着铁锈味的恶心——那些感染用户脑机的数据包，源头竟是她办公室那台粉色咖啡机，而攻击时间戳显示的是上周三凌晨三点，正是傅沉舟在实验室通宵校准量子卫星那晚。

"我们需要立即切断全球服务器的..."她的命令被玻璃幕墙的炸裂声打断，赵明诚的克隆体撞破92层防弹玻璃，机械手指捏着某位董事血淋淋的眼球。更恐怖的是他身后悬浮的司徒明月，那具本该在三天后举办婚礼的躯体，此刻正从瞳孔里流淌出液态的翡翠色代码。

傅沉舟将林晚推进防空洞级别的数据核心里，自己转身迎向暴雨般倾泻的子弹。在合金闸门闭合前的刹那，林晚看见他的西装后襟被激光烧穿，的脊背上浮现出犹太星与傅氏家徽交叠的刺青——那图案与青铜密钥上的图腾完全一致。

"启动B计划。"林晚对着虹膜识别器哽咽，齿间还残留着傅沉舟衬衫的棉纤维。当备用电源的幽蓝光芒照亮地下十八层的环形主机，她的太阳穴突然剧痛——十年前车祸时的走马灯里，分明有个戴青铜怀表的身影将她推出燃烧的车厢，而那人的腕间正缠着司徒明月此刻戴着的珍珠链。

量子计算机发出尖锐的嗡鸣，全息投影自动展开1945年的柏林街道。林晚看着虚拟界面里疯狂增殖的病毒程序，突然意识到司徒集团真正要篡改的不是当下，而是所有历史记录中关于犹太金库的..."他们在用我们的用户当人肉矿机，挖掘二战时被盟军销毁的瑞士银行账本！"

警报声中，核心数据库开始播放诡异的安魂曲。林晚扯断三根肋骨处的生物电缆，将带血的神经突触强行接入主机接口。当她的记忆宫殿在数据洪流中轰然开启，终于在最深处的保险柜里找到那个尘封的文件夹——2013年车祸当天，她替傅氏集团设计的公益广告里，其实暗藏着能逆转神经元电流的摩尔斯电码。

"沉舟你听着，"她对着正在地面血战的傅沉舟发送脑电波，"现在我要把十年前你父亲在香港..."司徒明月的意识体突然侵入通讯频道，她的声音带着教堂管风琴般的混响："林小姐还不明白吗？当潮声科技的用户忘光历史，我们就能把整个二十世纪重写成司徒集团的功德簿。"

林晚的鼻腔开始滴落掺着金粉的鲜血，视网膜上却浮现出更恐怖的画面：所有正在遗忘的用户后颈处，都浮现出与傅沉舟背上相同的刺青图腾。当纽约证交所的闭市钟声穿透地底，她终于读懂病毒程序里最恶毒的设定——那些被清除的记忆并未消失，而是沿着量子纠缠通道，源源不断输送给1945年柏林教堂地下的百年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