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人机系牵魂丝
苏婉清蹲在会议室的角落里，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无人机，牵魂丝一圈圈缠在螺旋桨上。她今天特意穿了条防静电的月白襦裙，结果裙摆卡在会议桌底下，露出半截用《天工开物》书页折的增高鞋垫。
"苏苏你在玩遥控飞机？"林晓柔捧着新买的芋泥波波凑过来，樱花粉的美甲戳向无人机，"这个好可爱哦！"
话音未落，苏婉清手一抖，牵魂丝缠上程翊刚晾干的定制领带。真丝布料瞬间绷首，无人机"嗡"地升空，带着领带在吊灯下转圈，活像放风筝的顽童。
"这是最新研发的空气净化装置！"苏婉清抄起绣花针当飞镖，银针却扎中李曼妮的高跟鞋。行政主管踩着十厘米恨天高，被牵魂丝吊起半米高，在空中荡起了秋千。
"救命啊！"李曼妮的尖叫震得玻璃窗嗡嗡响。苏婉清踮脚去够她的高跟鞋，裙摆却被会议桌的钉子勾住。她用力一扯，"刺啦"一声，月白襦裙变成高开叉旗袍，露出半截用《周易》书页折的护膝。
"苏小姐改行做马戏团了？"程翊的冷笑从门口传来。他今天系着条靛蓝色领带，此刻正被无人机拽着在吊灯下转圈。苏婉清甩出牵魂丝想固定无人机，线头却缠上王富贵刚送来的快递箱。快递小哥耍着平衡车漂移进门："小心肝！你的加急件！"
纸箱"砰"地撞上会议桌，里面爆出漫天丝袜雨。各色网袜渔网袜缠住无人机，在吊灯下织成张巨大的监控网。程翊的鳄鱼皮鞋踩到润滑剂瓶，整个人摔进丝袜堆里。苏婉清趁机甩出香囊里的牵魂丝，却把周子墨刚修好的主机箱缠成木乃伊。
"我的代码！"周子墨顶着鸡窝头哀嚎，眼镜片被丝袜勾成万花筒。他怀里的电脑突然自动播放《甜蜜蜜》，监控画面切到程翊的办公室——沈星回正往他咖啡杯里撒可疑粉末！
程翊的黑着脸扯断丝袜，西装内袋掉出个青铜香炉。苏婉清认出这是上周修复的明代古董，炉盖突然弹开，香灰喷了李曼妮满头。行政主管新接的睫毛吸满灰，炸成两把扫帚："家人们！程总对员工实施生化攻击！"
"都别动！"苏婉清踩着丝袜跳上会议桌，襦裙腰带里甩出七十二根绣花针。银针钉住乱飞的无人机，在投影幕布上拼出个二维码。林晓柔的奶茶吸管突然变成扫码枪，"嘀"地扫出段监控视频——程翊深夜在打印机前烧毁的，竟是1943年程家祠堂的族谱残页！
"这是PS！"程翊扯松领带，铂金袖扣突然弹出窃听器。苏婉清甩出香囊去接，囊口金线勾住王富贵的快递单。纸片在空中燃烧，灰烬显形出沈星回的脸——正与监控视频里调换投标书的黑影重合！
"小心肝接住！"王富贵抛来捆快递胶带。苏婉清凌空接住的瞬间，香囊里掉出个蓝牙耳机，正播放程老夫人年轻时的通话记录："......处理干净，别让翊儿发现苏家那丫头......"
无人机突然"嗡"地一声，螺旋桨加速旋转。苏婉清甩出牵魂丝想控制，却被反噬的心绞痛击倒。她跌坐在会议桌上，腕间的银镯突然炸裂，碎片扎进掌心，鲜血染红了遥控器。恍惚间，无人机撞碎玻璃窗，镜头最后定格在程家祖宅的阁楼——正是前世她被囚禁的地方。
"都闪开！"苏婉清咬破指尖甩出血珠，牵魂丝在空中交织成网。她踩着无人机残骸跃起，绣鞋尖勾住程翊的领带，两人在空中旋转三圈后稳稳落地。无人机碎片被牵魂丝织成3D模型，投影出程家祖宅的密室结构，每个暗格都藏着前世她的嫁妆。
程翊扯断丝线冷笑："苏小姐改行做建筑模型了？"却见丝线末端缠着微型芯片，监控画面显示昨夜程老夫人用无人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苏婉清摸到会议桌底下的绣花针，甩手钉住程翊的鳄鱼皮鞋。针尾的牵魂丝缠上他腕表，表盘突然投影出1943年的监控画面——程家管家正用同样的无人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这是最新的商业加密技术！"苏婉清扯过窗帘灭火，真丝布料吸饱染料，在空中甩出条靛蓝色银河。程翊的领带被火星点燃，他扯下来扔进染缸，火焰遇水凝成个二维码。林晓柔手贱扫码，首播间突然跳转到民国婚礼现场——新郎程翊祖父的脸正与总监大人此刻的黑脸重合！
"小心肝！你的加急件！"王富贵从快递箱掏出捆柳条，说是张阿婆特制的染色过滤网。苏婉清抡起柳条当金箍棒，打翻李曼妮准备泼人的冰美式。咖啡混着靛蓝汁液灌进打印机，吐出来的文件全成了水墨画，甲方签名处还印着程家布庄的朱红印章。
程翊扯松豹纹西装，内衬突然掉出张泛黄宣纸。苏婉清眼疾手快用拖把沾了染料去捞，结果把"程苏两家永结同心"的婚书染成"程苏两家永劫不复"。李曼妮举着手机录像："程总，这算工伤还是行为艺术？"弹幕疯狂刷起"非遗碰瓷"时，通风口突然掉下个螺钿盒——正是上周碎纸机吞掉的竞标书原件！
"让开！"苏婉清甩出牵魂丝缠住螺钿盒，线头却勾住周子墨的电脑充电器。代码瀑布般倾泻到染缸里，靛蓝液体突然沸腾，在空中凝成个3D绣楼模型。程翊的婚戒被水汽蒸腾得发烫，戒圈内侧的"1943"字样投射到绣楼门楣，与苏婉清前世陪嫁妆奁的编号严丝合缝。
"苏小姐改行做建筑模型？"程翊冷笑逼近，皮鞋踩到颗荧光珍珠，整个人在染料里滑出三米远。苏婉清本能地甩出柳条网去捞，结果把他缠成端午粽子。靛蓝色豹纹西装吸饱汁水，在瓷砖上拖出条抽象派银河，银河尽头躺着个青铜色U盘——正是昨夜程老夫人要销毁的监控证据！
"快看！"林晓柔突然指着染缸尖叫。沸腾的液体逐渐平息，水面倒映出两个时空重叠的影像：1943年的苏婉清正在染布，而此刻的她举着手机扫码支付染料钱。程翊抹了把脸上的靛蓝汁，指纹在玻璃窗上印出个古老图腾——与程家祠堂梁柱的辟邪符咒一模一样！
张阿婆的龙头杖突然捅破这荒诞画面。老太太假牙上的LED灯拼成"戌时三刻"，拐杖尖挑起染缸底的铜牌："丫头，该结账了。"苏婉清摸出手机扫码支付，收款方名称赫然显示"程氏布庄1943"！整栋楼的电路突然跳闸，黑暗中只剩染缸里沸腾的汁液闪着幽蓝磷光，映出两个时空重叠的倒影：1943年的苏婉清正在染布，而此刻的她举着手机扫码支付染料钱。
无人机突然失控的瞬间，苏婉清的心跳仿佛也跟着停了一拍。她眼睁睁看着那架小小的机器撞向玻璃窗，碎裂的玻璃渣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她的手指还紧紧攥着遥控器，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监控画面在最后一刻定格，程翊与沈星回并肩而立的画面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场景太过熟悉，熟悉得让她浑身发冷。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1943年的那个夏天。程家少爷与表妹在绣楼前相视而笑，而她穿着粗布衣裳，躲在廊柱后偷看。那时的她，也是这样紧紧攥着手中的绣花针，指节发白，心如刀绞。
"苏小姐！"程翊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己经跌坐在会议桌上，腕间的银镯不知何时炸裂，碎片深深扎进掌心。鲜血顺着遥控器滴落，在会议桌上汇成一小滩刺目的红。她想要站起来，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绞痛击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反噬来得又急又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心脏上来回穿刺。苏婉清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她记得陈医生说过，牵魂丝的反噬会让人痛不欲生，但她没想到会这么痛。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程翊冲过来想要扶她，却被她推开。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更不想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自作多情。她甩出牵魂丝想控制无人机，却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
银镯的碎片在掌心割出更深的伤口，鲜血染红了遥控器。恍惚间，她仿佛看到前世，自己跪在程家祠堂外，掌心被碎瓷片割得血肉模糊。那时的她，也是这样痛，痛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无人机坠向地面，镜头最后定格在程家祖宅的阁楼。苏婉清的心猛地揪紧，那个地方，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前世，她就被囚禁在那里，日复一日地绣着那些永远也绣不完的嫁衣。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照在她苍白的面容上，照在她颤抖的指尖上。
"苏小姐！"程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慌乱。她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反噬带来的疼痛让她连张嘴都变得困难，更别说说话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程翊冲过来，看着她最不想让他看到的一切。
会议桌上的血迹渐渐凝固，形成一幅诡异的图案。苏婉清眯起眼睛，发现那竟是一幅地图，一幅她再熟悉不过的地图。程家祖宅的密室结构，每一个暗格，每一条暗道，都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那些地方，曾经藏着她所有的希望，也埋葬了她所有的梦想。
"这是怎么回事？"程翊的声音里带着震惊。苏婉清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只能抬起手，指向地图上的某个位置，那里，曾经藏着她最珍贵的嫁妆。
程翊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显然认出了那个地方，那个他从小就被告诫不能靠近的地方。苏婉清看到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可能......"程翊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苏婉清知道他想起了什么，那些被尘封的记忆，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往事。她想要安慰他，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会议桌上的血迹渐渐干涸，地图的轮廓也变得越来越模糊。苏婉清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将她吞噬。她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那些被掩埋的真相，那些被遗忘的往事，终将有一天会重见天日。而她，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中等待，等待那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救赎。
苏婉清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她踩着满地无人机残骸跃起，牵魂丝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七十二根丝线如同活物般在空中交织。程翊被丝线缠住手腕吊在半空，定制西装的袖口撕裂，露出小臂上狰狞的烧伤疤痕——那形状竟与苏婉清前世火场逃生的灼痕如出一辙。
"程总见过牵魂丝织网吗？"她踩着会议桌边缘旋转，绣鞋尖勾起的碎片凝成3D模型。程家祖宅的密室结构在空中展开，每个暗格都投射出全息影像：1943年的樟木箱里堆着湘绣嫁衣，2023年的保险柜锁着股权文件，时空在丝线牵引下诡异地咬合。
程翊的鳄鱼皮鞋突然冒出青烟，鞋底烫出个北斗七星的图案。他扯断丝线的力道让苏婉清踉跄后退，撞翻了整排草木染料的玻璃瓶。靛蓝、茜草、苏木的汁液在空中混合，在墙面泼出程家祠堂的壁画——画中新娘盖头的流苏，正是此刻缠在程翊腕间的牵魂丝！
"雕虫小技！"程翊撕开西装内衬，铂金袖扣弹射出的微型无人机群撞向全息投影。苏婉清甩出绣花针钉住领带残片，针尾的丝线突然绷首成弦，奏出《广陵散》的杀伐之音。音波震碎半数无人机，残骸如流星雨坠落，在地面拼出"癸未年冬月廿三"的日期。
那正是她前世咽气的日子。
"苏小姐的戏法该收场了。"程翊扯过消防栓水管，高压水流冲散染料壁画。水流却在空中凝成冰晶，折射出两个重叠的密室——1943年的檀木箱与2023年的保险柜在冰棱中融为一体，密码锁的转轮突然自动旋转，发出老式座钟的报时声。
"程总听过程氏集团前身是当铺吗？"苏婉清踩着冰晶跃上吊灯，丝线缠住程翊的鳄鱼皮鞋，"你保险柜第三层的翡翠扳指，是当年程家老爷从我尸身上扒下来的陪葬品！"
程翊瞳孔骤缩，腕表突然发出刺耳警报。他反手甩出领带夹，锋利的金属边缘割断丝线。苏婉清顺势荡到投影仪前，绣鞋尖踢开散热口，热风将牵魂丝吹成燃烧的星图。每颗星辰都对应着程氏集团的股权分布，而北斗七星的位置，正是程老夫人此刻所在的疗养院！
"精彩。"程翊鼓掌冷笑，指尖划过被丝线勒出血痕的脖颈，"可惜你算漏了现代科技。"他按下手机快捷键，整层楼的电磁屏蔽突然启动。全息投影扭曲成乱码，苏婉清腕间的银镯应声炸裂，牵魂丝如断翅的蝶群坠落。
剧痛从心脏炸开，苏婉清跪倒在地。反噬的心绞痛比前世火场灼伤更烈，她看见自己指尖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铜钱状，与程翊西装内袋掉落的民国钱币严丝合扣。那些钱币边缘的齿痕，正是程家当铺独有的标记！
"你以为靠这些江湖把戏就能扳倒程家？"程翊踩碎满地冰晶，碎屑扎进苏婉清掌心，"八十年前程家能烧你一次，现在就能让你再死一回。"
苏婉清突然笑出声，染血的指尖戳向他心口："程总西装第三颗纽扣，装着微型信号发射器吧？"她扯断最后一根牵魂丝，丝线末端的银针精准刺入纽扣缝隙。整面玻璃幕墙突然变成显示屏，播放着程老夫人指挥佣人往中药里投毒的监控录像。
"住手！"程翊的咆哮与玻璃碎裂声同时炸响。苏婉清撞破窗户纵身跃下，牵魂丝缠住楼外的旗杆。她在空中荡出惊心动魄的弧线，绣鞋尖踢碎对面大厦的LED屏。巨幅广告变成实时监控，程家祖宅密室的保险柜正被远程开启，泛黄的婚书与股权文件在亿万网民注视下曝光。
"这份聘礼够惊喜吗？"苏婉清悬在二十八楼高空轻笑。她腕间的反噬红痕突然暴长，荆棘般的纹路爬上程翊脖颈。他抓着心口跪倒在地，西装内袋的怀表自动弹开——1943年的结婚照与此刻的首播画面重叠，新娘盖头下的脸，分明是满脸血污的苏婉清！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冲刷着满楼狼藉。苏婉清在闪电中看见程翊瞳孔深处晃动的烛火，那是前世灵堂里长明灯的光。牵魂丝在雨幕中发出琴弦般的嗡鸣，将两个时空的哭喊与求饶编织成网。当警笛声穿透雨帘时，她终于松开染血的丝线，如同放生困在琥珀里的魂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