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彼岸花开时

林秋白坠入无间地狱第十九层时，周身缠绕着楚离的离火剑意与九幽幽冥火。他看见忘川河上漂浮着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其中一片映出身着白衣的女子——那是他前世的未婚妻苏绾绾。

"绾绾......"林秋白伸手触碰碎片，却被业火灼伤指尖。他看见苏绾绾在太虚山巅为他披上寒衣，在秘境探险时用本命精血为他疗伤，更看见她在诛仙阵中被叶青羽一剑穿心的画面。

"不！"林秋白嘶吼着坠入奈河桥，桥面突然浮现出苏绾绾的虚影。她的魂魄正被锁魂链捆在桥中央，每一道锁链都刻着叶青羽的生辰八字。

"秋白哥哥，快走......"苏绾绾的声音带着哭腔，"别让他们抓住你......"

林秋白纵身跃上奈河桥，却发现桥面在他脚下崩裂。无数怨灵从河中伸出利爪，企图将他拖入深渊。关键时刻，苏绾绾的虚影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将怨灵震退。

"秋白，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苏绾绾的声音变得空灵，"等你成为太虚剑宗掌门，我们就在老槐树下......"

话音未落，锁魂链突然收紧，苏绾绾的魂魄被吸入桥底的天魔井。林秋白本能地调动九幽火，却发现自己的力量竟被天魔井的魔气压制。

"绾绾！"林秋白不顾九圣老祖的劝阻，纵身跳入天魔井。在坠入的瞬间，他看见苏绾绾的魂魄正在魔气中挣扎，而叶青羽的身影正站在井外冷笑。

"林秋白，你终于来了。"叶青羽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这口天魔井连通上古魔神的心脏，你的未婚妻正在为你承受魔神业火。"

林秋白握紧黄泉剑，九幽火在剑身燃烧："放了她！"

"放了她？"叶青羽狂笑，"你可知她本就是魔神转世？"他抛出一面青铜镜，镜中显示苏绾绾的前世竟是上古魔神后土。

林秋白浑身发抖，想起苏绾绾总是在月圆之夜咳血，想起她送他的玉佩上刻着祖巫图腾。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命运捉弄。

"秋白，别听他的......"苏绾绾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只是你的绾绾......"

林秋白深吸一口气，九幽浊气在体内流转。他咬破舌尖，用精血在虚空中画下苏绾绾的名字，九幽火顺着笔画燃烧，竟在天魔井中开辟出一条生路。

"我不管你是谁的转世。"林秋白将黄泉剑刺入魔神心脏，"你永远是我的绾绾。"

刹那间，整个天魔井沸腾起来。魔神的哀嚎声中，苏绾绾的魂魄被九幽火包裹，缓缓融入林秋白的心脏。当最后一丝魔气消散时，林秋白看见苏绾绾的虚影站在忘川河畔，手中捧着一束曼珠沙华。

"秋白哥哥，霜儿说这花叫彼岸花。"苏绾绾将花递给他，"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林秋白接过花束，突然发现苏绾绾的虚影正在虚化。他伸手去抓，却只触碰到虚无。

"别难过。"苏绾绾的声音在风中消散，"我们的缘分未尽......"

林秋白悲痛欲绝，却听见九圣老祖的声音从黄泉眼传来："想要救她，必须承受魔神业火的焚心之痛。"他扔出祖巫骨戒，"用这个吸收业火。"

林秋白接住骨戒的瞬间，海量魔神记忆涌入识海。他看见上古魔神与鸿钧老祖大战的场景，看见苏绾绾在前世为救他而魂飞魄散。当记忆碎片与现世重叠时，黄泉剑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

"以吾之血，祭吾之道！"林秋白将黄泉剑刺入心口，九幽火顺着剑身流入天魔井。刹那间，魔神的心脏被九幽火净化，苏绾绾的魂魄从火焰中重生。

"秋白哥哥......"苏绾绾睁开眼睛，眼中燃烧着与林秋白相同的九环火纹，"我记起来了，我们己经相爱了九世......"

林秋白紧紧抱住她，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度。他看见叶青羽在人间界疯狂地催动诛仙阵，而小妹的魂魄正被压在阵眼处。

"绾绾，我们一起去救霜儿。"林秋白握紧苏绾绾的手，"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苏绾绾点头，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现在物归原主。"

当两块玉佩拼接的瞬间，整个无间地狱突然被金光笼罩。林秋白看见自己与苏绾绾的九世轮回在金光中闪现，每一世他们都因命运捉弄而分离。

"这一世，我们要改写命运。"林秋白低语，九幽火在他周身形成旋涡，"叶青羽，我会带着整个地狱的怒火回来。"

在离开天魔井的瞬间，林秋白的识海突然浮现出楚离的身影。大哥笑着递来离火剑，苏绾绾的玉兰花落在他掌心。这一次，他没有犹豫，将两人的力量融入自己的血脉。

"我们永远在一起。"林秋白低语，九幽火在他周身形成旋涡，"绾绾，这次我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