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裂痕生长

**1. 早餐桌上的刀锋**

水晶吊灯在骨瓷餐盘上投下细碎光斑，林若曦捏着银匙的手指微微发白。这是她住进顾家的第七天，长桌对面顾清欢正在给苏婉涂果酱，银质餐刀划过草莓时带出猩红汁液。

"姐姐怎么不吃？"顾清欢突然抬眼，刀尖指向林若曦面前的舒芙蕾，"还是说……贫民窟待久了吃不惯法式甜品？"

苏婉的汤匙撞在碟沿发出脆响。林若曦盯着餐刀反光里自己与顾夫人重叠的眉眼，听见顾长风在二楼书房摔文件的闷响——自从DNA报告公布，他再没下楼吃过早餐。

**2. 衣帽间的密码**

顾清欢猛地扯开衣柜暗格，定制礼服如鲜血倾泻而下。她抓起剪裁刀划破一条Valentino高定裙，蕾丝裂口处掉出泛黄的《领养公证书》——这是她十五岁那年，从父亲保险柜偷走的潘多拉魔盒。

"2005年3月12日收养女婴……"她念着公证词低笑，指甲在"生父母不详"的字样上抠出血痕。镜中倒影突然晃动，林若曦抱着洗净的睡衣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文件上。

剪刀抵住咽喉的刹那，顾清欢贴着林若曦耳畔呢喃："你猜父亲为什么宁可每天吃安眠药，也不赶我走？"

**3. 董事会的棋子**

林若曦被推进顾氏大厦顶楼时，十二位董事的目光像手术刀般剐过她廉价西装。顾长风将股权转让书推到她面前："签了它，你就是顾氏第二大股东。"

落地窗外暴雨倾盆，顾清欢的笑声从扩音器炸响："父亲忘了说，这份协议附带竞业条款——您亲爱的亲生女儿，这辈子都不能和陆景琛联姻呢。"

林若曦的钢笔悬在半空。会议室大门突然洞开，陆景琛甩着被雨淋湿的额发，将一沓照片摔在桌上：顾清欢与竞争对手在车库密会的偷拍，时间显示为DNA鉴定报告出炉前一天。

**4. 琴房里的休止符**

月光淌过三角钢琴的漆面，林若曦按下琴键时摸到夹缝里的药瓶。苏婉的尖叫突然炸响："别碰清欢的琴！"

摔碎的药瓶滚出帕罗西汀胶囊，林若曦在散落的乐谱背面发现铅笔字迹：【妈妈今天又把我锁在琴房，她说弹不好肖邦的人不配当顾家女儿】。日期是2008年，彼时她正在城中村帮养母串塑料珠。

顾清欢幽灵般倚在门边："现在知道为什么我钢琴十级了吗？顾家的女儿……"她突然发狠砸向琴键，"必须完美到每一根头发丝！"

**5. 露台上的坠落**

林若曦在午夜被玻璃碎裂声惊醒。顾清欢赤脚站在露台边缘，手中攥着两份亲子鉴定报告："知道父亲为什么藏起原件吗？"夜风掀起纸页，她指着其中一页小字笑出眼泪，"样本污染……我们可能都是冒牌货啊姐姐。"

苏婉的哭喊声中，顾清欢向后仰倒。林若曦扑过去抓住她手腕时，听见近乎愉悦的低语："赌赢了，父亲会永远愧疚；赌输了……"她突然发力将林若曦拽向虚空，"我们就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