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到程意心泛红的眼，顾定泽心头莫名哽了一下：“你都听见了？”

程意心点了点头，忍住胸腔内不断翻涌的情绪：“抱歉，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我们……”

顿了好久，她才颤着手写下最后几个字：“分开吧。”

看见这三个字，顾定泽脸色一下就变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程意心当然知道，她希望自己是顾定泽的爱人，而不是束缚他的囚笼。

“我可以独立生活，没回来之前，我也是一个人过。”

顾定泽握着门把手的指骨发白：“你确定？”

程意心垂眸，拿出了顾定泽送的那把钥匙。

她还记得六年前收到它时，顾定泽说：“我会永远在这里等你，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可以随时回来。”

现在，这把钥匙她只用了三次，就要物归原主。

程意心按下酸苦和不舍，将钥匙递还给顾定泽。

银色的钥匙在她满是老茧的手心，格外刺眼。

顾定泽眼神沉了又沉，紧抿的薄唇吐出两个字：“随你。”

程意心强撑着弯了弯唇，转过身的瞬间却湿了眼。

回到卧室时，脸上已经一片冰凉。

她一寸寸扫过房间里关于顾定泽的一切，试图将这些都刻进脑子里。

这时，客厅里传来唐霏霏的询问：“我正好没钥匙，定泽哥哥，这钥匙可以给我吗？”

一片寂静，程意心没听见顾定泽的回答，难以遏止的转头看去。

不料却正好看到顾定泽将钥匙递给唐霏霏的画面。

她眼眶一热，立刻收回视线收拾自己的东西。

半小时后，她提着来时的行李，在顾定泽的注视下独自离开……

出了小区，程意心站在街口，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因为卧底的身份，她不能去住爸妈留下的房子。

方祁调走了，她也没有别的朋友。

明明阳光正好，街边人声鼎沸，程意心却只觉得逃不脱的孤寂和冷。

最终，她在这条街的尽头，找了个单人房租住了下来。

离顾定泽近，也方便调查唐霏霏。

之后半个月，程意心一直在暗中调查唐霏霏，发现她每隔三天都会和一个蒙面男见面。

直到今天蒙面男摘下面罩。

看着他脸上那一块极大的刀疤，程意心终于记起，这个男人赫然是唐氏集团藏在暗处的三把手——唐锋。

她连忙拿出手机想拍下这幕，却只来得及拍到刀疤男一个人的侧脸。

眼睁睁看着唐霏霏和唐锋分开，程意心没办法，只能先将照片发给顾定泽。

可一分钟，两分钟……

如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回音。

她只好去到顾定泽家找他，可抬手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手机上的信息也没人回，程意心只能在门口等。

六个小时后，夜幕彻底笼罩零沧市。

几近凌晨，顾定泽终于带着满身疲惫回来。

见到程意心，他愣了下：“在这做什么？”

程意心眨了眨干涩的眼，将屏幕上的照片递到他眼前：“唐霏霏这几天都在和逃犯唐锋见面，我只来得及拍下唐锋。”

顾定泽扫过照片，下颌线一瞬绷紧，带着不悦：“我不是说过我们已经查过唐霏霏了，你为什么总揪着她不放？”

质问的语气让程意心心口微刺，她急切的打下想说的话：“她在唐氏地位很高，我之前卧底时也亲眼见过她参与犯罪。”

孰料顾定泽却面如冰霜：“你亲眼见到的就一定是真吗？就不会是错的吗？”

他眼中迸发的情绪汹涌，程意心不明所以：“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定泽黑沉的眸子里满是冷光：“两年前，就因为你传回来的假消息，方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