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谣本来不觉得多委屈的,她只觉得愤怒,快气炸了。
可墨爷这么一说,她眼眶突然就发酸发涩了起来,胸膛里有一股滚烫的洪流,争先抢后的要从眼眶里冲出来。
傅靳深视线平移,落在退到玛莎拉蒂旁苍白着脸的苏渃身上,嗓音慵懒而淡漠:“是她欺负的你?”
“哎,你说话注意着点,什么叫我们欺负她?分明是她跑到苏家来大喊大叫,还扬言要砸了渃渃的新车,你知不知道这辆车多贵,砸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傅靳深没理会苏渃牙尖嘴利的姐妹,而是问苏谣:“你想砸她的车?”
苏谣心里更加委屈得厉害:“苏渃把我妈气吐血了,我只是让她去医院给妈妈道歉认错!”
“她不肯?”
“她说我妈不是她妈……”
“苏谣,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把妈妈气吐血了?妈妈的病本来就很严重,她吐一口血还能赖到我头上?是不是她死了,也是我害死她的?”
“苏渃!”苏谣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是人吗?她可是生你的母亲!”
“我为什么不能说,我没有做过,我也绝不道歉,你还能把我绑过去吗?爸妈已经离婚这么多年不是事实吗?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你跑上门来又是威胁又是恐吓又是胡说八道,难道妈妈生病,我就不该有自己的生活,我就该每日以泪洗面吗?”
“就是,你这属于道德绑架,你自己照顾不好母亲直说了就是,我们渃渃有的是钱,可以给你请几个保姆,你也用不着在这样大好的日子来找渃渃的晦气吧?”
“还是亲妹妹呢,人家金大少都知道送你姐姐一辆车,你呢?你只会讨债吧?还带着男人一起来讨债,真是刷新我的三观!”
苏谣被他们这左一言右一语的说得插不上话,手暗暗握成拳,小脸绷得紧紧的。
“二小姐,您的锤子。”周管家突然下了车,毕恭毕敬地将一把精巧的小锤子递到她的面前。
苏谣不解,茫然地抬头看向墨爷。
傅靳深眼底晕染出冰冷的寒光,嘴角讥诮:“不是要砸车?”
苏谣恍然,可……她只是说说而已。
“苏谣,你疯了吗?你还真敢乱来!”苏渃慌了,她太清楚苏谣的个性,要么不做,要做就狠到底。
苏谣还在犹豫,苏渃车里的那些狐朋狗友大声讥笑了出来:“这么小的锤子,你是用来挠痒痒的吗?”
“赔不起就别瞎吓唬人,合着我们是吓长大的?”
“哎,那个姓墨的,你知道金大少是谁吗?这车子就是他送给渃渃的生日礼物,你砸了他的车,就算你有十条命也不够金大少要的!”
如果说刚才苏谣还在犹豫,那么这一刻她眼神一下子坚定了起来:“周管家,还有更大的吗?最好一米长的那种。”
周管家点头:“有,我为二小姐拿来。”
周管家很快给她换了一把一米长的大锤,苏谣拖在地上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