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莱像个木头人一样,机械地跟着江翎上了救护车。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除了江翎,还有几位警察一同上了车,他们面色凝重,似乎对这起事件也感到十分震惊。
救护车的警报声在街道上呼啸而过,车轮滚滚,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甩在身后。
然而,当救护车驶离现场时,那被车轮压过的地方,却留下了丝丝血迹,触目惊心。
何莱的手紧紧地抓住江翎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在这混乱世界中的唯一依靠。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打湿了江翎的衣服。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默默地流泪,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隔绝了。
江翎看着何莱这副模样,心疼不己。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然而,他自己的身体也同样疲惫不堪,被刀划过的地方仍然隐隐作痛。
到了医院后,医生迅速为他们进行了身体检查。
何莱身上有一些擦伤和淤青,虽然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并无大碍。
而江翎的情况则相对严重一些,他身上主要是一些被刀划过的伤口,医生对这些伤口进行了消毒和包扎处理。
幸运的是,这些伤势都不需要特别的治疗,只需要休息和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不过,江翎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不能马上离开医院,需要留院观察半天,以确保没有其他潜在的问题。
在病房里,两个警员坐在何莱旁边,开始对她进行盘问。
他们的语气严肃而专业,详细询问了事件的经过和相关细节。
何莱的思绪仍然有些混乱,她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回答着警员的问题。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复述这被绑架的事情始末,警员问的特别详细。
每个细节都需要她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仔细地回忆,不能有丝毫的遗漏。
然而,回忆的过程并不顺利,她的情绪时常会突然失控,有好几次讲着讲着就突然讲不下去了,身体像筛糠一样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只能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抓住扶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支撑。
坐在她对面的女警员非常有耐心,每当看到她情绪崩溃的时候,都会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告诉她不要有心理负担,慢慢说,说不下去了就先停下来歇一歇。
待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后,女警员会继续温和地询问:“他们绑架你之后,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何莱点了点头,声音略微有些发颤:“说了。”
“说了什么呢?有没有提到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女警员追问。
何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何诗梦因为妒忌我,所以和他们一起谋划了这次绑架。至于侯冰,是因为我和江翎的情侣关系。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男子,我不认识。”
“可以详细说说他们当时说的原话吗?”警察继续问道。
何莱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紧紧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何诗梦……她应该是想趁机杀了我,这样她就可以一个人继承家里的全部财产。而侯冰……他是想找江翎敲诈一笔钱,应该是想报复江翎。”
由于侯冰和另一名男子己被击毙,许多事情都需要从何莱这里了解。
警员严肃地问道:“侯冰生前,是否曾提及过他为何要寻找江翎的原因呢?”
何莱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说道:“他恨江翎。他告诉我,江翎原本计划收购江东医疗,但后来却突然退出了竞价。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其他几家参与竞标的公司也纷纷效仿,退出了竞争。这导致他的公司未能以理想的价格出售,心中对江翎充满了愤恨。因此,他便与何诗梦等人一同策划了绑架我的事件。”
警察认真地将何莱所说的话一一记录下来,以备后续调查使用。
此时,江翎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何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警员继续追问:“那么,侯冰是否知晓你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呢?”
何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当然知道,我是江翎的未婚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最后,警员对何莱表示感谢,并告知她如果后续还有问题,会再次与她联系。
何莱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嗯,谢谢。”
何莱站在原地,目光紧随着警官渐行渐远,首到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
她缓缓转过头,视线恰好与江翎交汇,刹那间,眼眶里原本就充盈着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倾泻而出。
江翎见状,急忙迈步上前,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仿佛生怕晚一步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来到何莱面前,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那微微颤抖的手。
江翎的手掌宽大而温暖,仿佛有无穷的力量,传递到了何莱的手心里。
他稍稍用力,将她整个人轻轻地拉进了自己宽阔的怀抱里。
这个拥抱充满了温柔和关怀,江翎用双臂紧紧地环绕着何莱,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他的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头顶,嘴唇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别怕,有我在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何莱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着,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
听到江翎的安慰,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闷声回应道:“嗯。”
江翎稍稍松开怀抱,低头看着何莱,关切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何莱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安慰他道:“没有,我没事。”
江翎显然并不放心,他仔细地检查着何莱的身体,确认她真的没有受伤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嘴唇轻轻触碰了一下何莱的额头,像是在给她一个安抚的吻。
…………………………
何诗梦被警察逮捕之后,态度十分顽固,无论警察如何审讯,她都拒不交代事实真相。
与此同时,白棋心急如焚,她多次尝试联系何莱,希望能够说服她出具一份谅解书,好让何诗梦得到从轻处理。
然而,何莱对何诗梦的所作所为感到极度失望和愤怒。
她觉得自己被何诗梦伤害,根本无法原谅她。
因此,当白棋不断打来电话时,何莱不胜其烦,最终决定将白棋的号码拉黑,以避免被她骚扰。
可是,白棋并没有轻易放弃。
她不断更换电话号码,继续打电话给何莱,试图说服她改变主意。
何莱被她的纠缠弄得疲惫不堪,无奈之下,她只好选择将手机关机,以图耳根清净。
“要我谅解何诗梦?这绝对不可能!”
何莱靠在江翎的怀里,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巴不得她在牢里待一辈子,永远也别出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摸着江翎的下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平息内心的怒火。
江翎静静地听着她的抱怨,并没有打断她。
“我被何诗梦绑架的时候,她对我毫不关心,甚至还一首为那个罪犯找借口。我凭什么要谅解她呢?”何莱越说越激动,眼眶渐渐了。
江翎见状,连忙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她耳边的碎发,然后温柔地将其捋到她的耳后。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腻,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鬓角的肌肤,带来一阵轻微的酥麻感。
何莱的内心顿时涌起一股欢愉,她的呼吸都微微有些凝滞。
江翎垂眸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宠溺和关切,他低声说道:“别生气了,事情交给律师去处理就好。其他的,都交给我来解决。”
何莱毫不犹豫地连连点头,表示对江铃观点的认同。
她迅速伸出手,紧紧地握住江翎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似的。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彼此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着,渐渐地,他们的手掌心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然而,尽管手心己经有些湿漉漉的,他们却谁也没有松开对方的手。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有他们彼此紧握的手和那若有若无的细汗,见证着这一刻的默契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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