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我能将那个家伙撞进观众席
盐湖城能源方案球馆的顶灯在木地板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花道抬手抹了把下巴上的汗珠，目光穿过正在发界外球的爵士队员，定格在替补席上裹着厚毛巾的卡尔·马龙。
那个铁塔般的男人正用冰袋敷着膝盖，但视线始终如猎鹰般锁着场内。
“换人？”
花道嚼着牙套的力道加重了三分，鼻腔里灌满球馆特有的松香混合汗水的味道。
格雷格·福斯特迈着夸张的外八字步晃进场时，他分明看到场边斯隆教练松弛的眼皮下闪过精光——像极了北海道渔民往冰窟窿里撒饵时的眼神。
就在这时，老登教练带着古龙水味道的手掌突然拍在花道后背：
“那家伙的横向移动速度比马龙慢两拍，但是……”
老教练的食指在战术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小心他的黑手。”
适才老登教练己经给场上花道的【带刀侍卫】——大本提了醒了，眼下又点了点花道。
“那句话怎么说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观众席突然爆发的呼声浪潮，花道注意到格雷格正对着转播镜头捶打胸口，球衣领口被扯得歪斜，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十字架纹身。
“我知道了！”
花道点点头......
当值裁判吹响哨子的刹那，花道己经像猎豹般窜过半场。
左脚掌在爵士队标志上急刹时，木地板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格雷格庞大的身躯堵在禁区边缘，粗壮的小腿在地板上投下锯齿状的阴影。
“来吧，东方小子！”
带着密西西比河口音的挑衅混着汗酸味扑面而来。
花道突然变向的假动作让格雷格的重心微微右倾，但就在他准备加速突破的瞬间，对方蒲扇般的手掌己经罩住了他整个视野——那根本不是常规防守距离能触及的范围。
篮球砸在篮筐后沿的声音让花道后槽牙发酸。
他踉跄着扶住技术台才没摔倒，右手腕残留着格雷格指甲划过的灼痛感。
抬眼时正撞见大本担忧、自责跟泛着怒火的眼神。
“冷静点。”
花道制止了准备上前找格雷格说理的大本。
指望大本的交流水平，还不如指望他的打架水平！
花道可不想大本在这关键的一场比赛继了他师傅奥克利的后尘！
说实话，猛龙队跟爵士队从季后赛一路拼到现在都是人困马乏、底牌尽出。
在这个时候，有任何一名主力球员被弄罚下场甚至是禁赛，都会对自家球队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猛龙队的奥克利虽然英勇就义，但似乎爵士队的头号主将卡尔·马龙也旧伤复发了！
所以无论如何，花道跟老登教练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拼体力！
在没确定卡尔·马龙是否旧伤复发的情况下，就凭自家主力球员比爵士队年轻，硬对硬的上强度跟你拼。
每一场比赛都给你拼的筋疲力尽，不怕你不先倒下！
但殊不知，爵士队的铁血教练也是同样的想法，到了这一步所有球员不脱一层皮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先将卡尔·马龙保护下来。
利用格雷格这个中等马去消耗花道这个上等马！
球场上，当猛龙队重新发界外球。
大本跟花道眼神交错，利用挡拆在禁区打起了小配合。
情况很顺利，大本厚实的后背像移动城墙般卡住格雷格的瞬间，花道捕捉到转瞬即逝的突入禁区的路线——
但篮球脱手的刹那，格雷格突然违反物理规律般拧转腰胯，鞋底与地板摩擦出青烟，朝着花道连人带球拍去。
被扇飞的篮球撞在观众席第三排的爆米花桶上，金黄色的玉米粒像烟花般炸开。
花道盯着自己火辣辣的右手背，那里留着格雷格指甲划出的血痕。
转播席突然爆发的惊呼声里，他听到斯隆教练用沙哑的嗓音喊道：
“干得漂亮！就是要这样消耗他！”
“还有七分钟。”
格雷格不怕犯规，敢于出手的底气来源于二十世纪NBA最后十年的总决赛的强度，以及本场比赛的主场优势！
这一点同样被杰里·斯隆教练计算进去。
盐湖城傍晚的风从更衣室通道灌进来，带着犹他州特有的干燥气息拂过后颈。
花道忽然想起安西教练眼镜片上那道充满智慧的闪光：
“当蛮牛扬起蹄子时，它的肚皮最柔软。”
肌肉记忆比思维更快启动，在下一个回合中，花道突然放弃面框进攻，转为用后背抵住格雷格的胸腔。
当对方带着铁锈味的喘息喷在后颈时，花道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这具身体里奔腾的血液正发出危险的轰鸣——就像北海道冬夜里即将雪崩的山脊。
而格雷格即将面对的，就是来自花道的雪崩式打击！
篮球在地板上弹跳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花道正在油漆区附近来回试探。
格雷格横亘在禁区边缘的阴影里，护腕上渗出的汗渍在顶灯下泛着油光。
“小子，单打我的话，你得做好去医院的准备！”
格雷格咧开缺了颗臼齿的嘴，带着铁锈味的呼吸喷在花道耳畔。
看着动作粗鲁却将花道防的滴水不漏的格雷格的出色表现，爵士主场观众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浪中。
然而在计时器走到7分32秒时，花道持球试探的第八秒，他突然背道而驰来到三分线内两米处站定。
格雷格正是扎着马步，硬顶花道背部的力量，却没想到他会突然撤了出去！
盐湖城场馆内干燥的风掠过格雷格后颈的汗水，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来自某种危险的凉意。
“三号！”
花道突然用英文暴喝一声，左手在背后比出复杂的手势。
大本闻声而动，庞大的身躯如移动堡垒般碾过油漆区，格雷格肌肉虬结的小腿瞬间绷紧——
但这次花道出去后便没有选择突破，而大本钢铁般的前臂己经卡住了格雷格右侧的移动轨迹。
当格雷格愤怒的咆哮炸响时，花道己经化作一道红影切入三秒区。
爵士队替补席传来战术板摔落的声响。
花道腾空的刹那，余光瞥见至少有西只手掌封堵了所有投篮角度。
但他绷紧的腰腹突然在空中诡异地扭转，原本准备扣篮的右手腕轻轻一抖。
篮球划出的抛物线穿过格雷格扬起的肘尖，精准落入从底角切入的大本手中。
球网翻起的白浪中，花道重重摔在地板上，木地板的震颤沿着脊椎首冲后脑。
他听见大本用英文骂了句粗话，而格雷格鞋底传来的摩擦地板的声音近在咫尺。
“漂亮的内线配合！”
解说员的声音在穹顶回荡。
花道被大本拉起身时，轻轻附声道：
“下次分球的动作再晚半秒，”大本瓮声瓮气地说道，“我能把那个混蛋撞进观众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