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闯入木叶医院行凶,阁下好大的胆子。”
林逸戴着面具,特地压低声音质问着。
望着眼前熟悉的装扮。
“暗部?”
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假冒吗,
对方一言不发,好似没有看见林逸一样,继续朝着目标刺去。
林逸瞬身到一边,轻轻一刀便打掉假暗部的兵刃。
假暗部退后一步,嘶哑的声音从喉咙挤出。
“既然知道是暗部办事,立刻滚开,否则同罪论处!”
“呀嘞呀嘞~”
淡淡的嘲讽声让假暗部青筋一跳。
接着奋力朝着……病床上的伤者砍去。
林逸转头眯眼望了一眼床上,伤者似乎是被吓到了,连躲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林逸要扑向对方,帮他挡下这一击时,假暗部猛然回头,一团虫云便朝着林逸扑面而去。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木大!”
“木大木大木大!”
世界闪亮的身形拉出残影。
不过对方自然看不见。
只能看到自己的虫子连林逸的衣角都没碰到,便死的十分均匀。
“砰!”
烟雾原地升腾而起,伴随着密密麻麻的虫子一闪而过。
“木大!”
世界不管不顾,对着烟雾一掌劈下。
等烟雾消散后,原地只留下一截残缺的手臂,和手臂上捏着的尖刺。
鲜血缓缓流淌而出,将地板染红。
林逸望向病床上好似被吓傻的忍者。
“别装了,好歹也是个上忍。”
对方一言不发。
“他是什么人?你为他们做了什么?”
依旧是沉默。
林逸的双眼闪出猩红。
“最后,他明明可以宰了你,为什么不呢?这不是他的目标吗。”
好像是在和床上的伤员对话,又好似是自问自答。
林逸能理解假暗部的目的是杀人灭口。
为什么最后又不杀呢?
担心自己走不了?
林逸一边抛着香蕉,一边思考着。
现在床上的人是唯一线索,只是他跟个哑巴一样,拒不合作。
“明天我再来问你,你逃不掉。”
撂下一句话后,林逸的身形慢慢消失。
黑暗中,时间缓缓流逝。
十五分钟后,床上的伤员忍者吐了一口气,强撑着身体,起来收拾残局。
把物品归位,将血迹清理,最后拿起那根断肢,放进卷轴中隐藏起来。
“看来,他们不会来了。”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林逸先一步让世界捡起了地上的尖刺。
“我百思不得其解。”
林逸看着面前那张惨白的脸。
“你明明是要被灭口的,为何他后来反倒对你不管不顾。”
最后那假暗部对他的攻击,也不过是佯攻,其目标是偷袭林逸。
“而且,你还帮他,或者他们收拾残局,你不想让人发现今天的事情。”
林逸的声音带着戏谑。
伤员的面色更加惨白,但依旧一言不发。
“让我们做个简单的推论。”
林逸拿出之前那根被调换过的香蕉,现在己经是被拨开的状态。
“原本,他们要你死,但他们又不想你死的蹊跷,于是用这份抑制伤口的药,让你死的十分正常。”
刚刚他离开之后,便让白金之星仔仔细细的扫描了一遍这根香蕉。
在比显微镜都离谱的观察力下,香蕉上的毒可以说分毫毕现。
“可是,为什么后面我出现了之后,他又不杀你了呢?”
伤员的脸越发惨白。
“因为,在我面前,他做不到把你伪造成不治而亡,所以他一开始要先杀我,最后即使发现不是我的对手,也不能动你,否则……”
林逸低沉的声音冷酷起来。
“栽赃白牙的计划,就有走漏风声的危险了,不是吗?”
“不…”
唰———
破空声响起。
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的伤员便说不出话来,
冷冷地注视着面前捂着喉咙的人。
林逸随手把尖刺丢下,与地板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抱歉,到现在还没问你的名字,不过无所谓了。”
林逸能猜到他最后要说什么,无非是什么可笑的解释,也许是亲人被要挟,也许是有苦难言……
但关他屁事。
动他,他接着。
但敢动他身边的人。
伸手剁手,伸头砍头!
他还不能走,他要确保第二天,别人能发现他是被砍死的,而不是“自然死亡”。
如果不是他今天长了个心眼,真的过来探查一番。
对方的计策就彻底成了。
白牙为了同伴,违背规则,结果最后被同伴背刺,背刺完了之后再“不治而亡”。
朔茂既没有完成任务,也没有救下同伴。
可以说,杀人还要诛心,并且唯一一个“知情者”也死的十分自然,再无翻案可能。
不得不说,确实毒辣。
想到这,林逸眼中的猩红更胜一筹。
随便从卷轴中取出一把刀刃,准备切下这个背刺者的脑袋。
不是为了发泄,而是为了防止拷问部可以从脑袋里看到什么。
毕竟自己也……
不!
林逸连忙停下自己的动作。
恰恰相反。
第二天,当人们发现他被杀死在病房后,谁最紧张?
会是自己么?
自己没有暴露声音,样貌,武器也是用的制式刀刃和对方的尖刺,替身他也看不到,脑子里更不会有这样的信息。
只会有一个,看不惯有人要栽赃白牙愤然出手的义士罢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
反而,自己和他的对话,以及假暗部的刺杀,更能坐实白牙是被栽赃的信息。
所以谁最紧张,最想拿到尸体,谁就是幕后黑手!
“谁说,死人没用的。”
林逸哂笑一声,收起刀刃,转身走到窗边隐匿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估计是对方觉得自己不会回来杀这个“唯一知情者”,所以后续林逸也并未看到和假暗部类似装扮的忍者。
天逐渐破晓,推门而入的护士准备记录病人的日常状况。
结果,出现在眼前的是。
摊在地上捂着脖颈的伤员,被林逸从卷轴里取出的残肢。
破碎的床榻,杂乱的病房。
还有,一首蔓延到她脚底的鲜血。
“啊———”
宛若清晨金鸡的啼鸣。
“好戏,开场了。”
先回去找老师,至少得让他知道,他是被计策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