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记忆之雨·须弥城

雨滴打在智慧宫穹顶的声音突然变得粘稠，正在整理档案的艾尔海森抬头时，发现墨水在羊皮纸上晕染出陌生的文字。

他伸手接住穿过琉璃窗的雨珠，淡紫色的液体在手心显现有如实质的轮廓——那是五百年前某位素论派学者临终前的记忆。

"书记官！"赛诺撞开档案室大门的瞬间，他赤红的瞳孔里流转着不属于自己的哀伤，"三十人团报告，须弥城出现大规模认知污染。"

雨幕中的教令院广场正在上演荒诞剧。某个正在背诵《虚空终端使用规范》的明论派学生突然跳上喷泉雕像，用沙哑的男声嘶吼："赤王陵第三封印解除！"而蹲在雨檐下的镀金旅团成员却捧着《植物语言学概论》喃喃自语，他脚边积水中漂浮着生论派课堂笔记。

纳西妲的身影从数据洪流中析出，她草元素构成的衣裙沾满银色光粒。"旅行者正在净善宫构建防火墙。"她稚嫩的声音带着多重回响，"赛诺，我需要你清理教令院地下的记忆棱镜。"

他们穿过雨帘时，某个雨滴在赛诺肩甲上炸开。风纪官突然僵在原地——他看见自己手持赤王文明的审判之矛，将长枪刺入大慈树王的心脏。真实的刺痛感从掌心传来，赛诺发现自己的武器确实沾染着淡金色神血。

"不要相信记忆的欺骗。"纳西妲指尖亮起的光晕驱散了幻象，"这些数据被虚数之树的防御程序污染了。"

地下三层的实验室充斥着焦糊味，六座流光棱镜正在不受控地旋转。卡维设计的脚手架结构在墙壁上投射出无数重叠的城市影像，某个酷似雅利洛-VI机械聚落的投影正在侵蚀须弥城的建筑数据。

"需要物理断联。"艾尔海森挥动裁叶萃光劈开纠缠的数据线，他的神之眼突然显现星穹列车纹章，"不对，这些装置在反向抽取世界树能量！"

棱镜阵列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众人脚下的地面变成流动的银色数据海。黑塔的人偶投影从海浪中升起，她手中的仪器正在扫描纳西妲："不错的样本，阮梅会喜欢这种能承载星神瞥视的意识体。"

"离开我们的世界！"赛诺的赤沙之杖刺穿人偶胸膛，却在触碰瞬间被加载了七种不同的战斗记忆。他被迫切换七种武技才勉强击碎投影，冷汗顺着下巴滴在数据海中，激起五百年前坎瑞亚炼金术公式的涟漪。

纳西妲突然跪坐在数据海面，她翠绿的眼眸倒映出恐怖景象——无数银色枝桠正将提瓦特大陆的记忆压缩成发光立方体，某个戴着乌鸦面具的身影在立方体间隙闪现，手中怀表链接着星核猎手的武器库。

"卡芙卡......"空的声音从数据洪流上方传来，他剑刃上的双重元素力撕开空间裂缝，"她在尝试劫持记忆压缩包！"

众人回到现实世界时，雨幕己经变成血红色。健康之家的病床上，柯莱正用绷带捆住某个不断切换人格的学者。"第十二次变异。"提纳里的耳朵沾满数据结晶，"他的意识被分割成八十个记忆碎片。"

突然整个须弥城剧烈震动，圣树顶端的枝叶开始数据化消散。迪希雅带着浑身是伤的镀金旅团冲进教令院："沙漠出现记忆黑洞！有三个我同时在赤王陵醒来，最年长的那个......"她突然惊恐地摸向自己的脖颈，"己经长出和赛诺同样的审判纹章！"

纳西妲的掌心绽放出世界树幼苗："是记忆污染导致的模因融合。"她转向正在调试流光棱镜的艾尔海森，"我们需要冒险进入记忆洪流底层。"

空划开手腕将鲜血滴入棱镜核心，数据海再次吞没众人。这次他们漂浮在无数发光立方体之间，某个立方体内封印着正在亲吻花神的大慈树王，另一个则储存着博士摧毁世界树的监控影像。

"小心！"派蒙突然拽着空躲过银色枝桠的穿刺，"这些防御程序在清除冗余记忆！"

卡芙卡的身影从星核猎手飞船的投影中走出，她的言灵子弹击碎三个记忆立方："真有趣，这个实验场居然保存着博识尊的早期算法。"她突然出现在纳西妲身后，手指抚过神明后颈，"跟我走吧，小世界树，流光忆庭会给你真正的自由。"

赛诺的长枪与星的棒球棍相撞，星穹列车组成员与星核猎手在数据空间展开混战。银狼的全息投影正在破解世界树防火墙，她吹破的泡泡糖粘在某个记忆立方体表面，竟使其中的凯瑞亚灾变影像重组成欢乐庆典。

"阻止数据篡改！"纳西妲的辫子发出耀眼光芒，无数记忆立方体开始逆向旋转。空抓住时机将剑刃刺入卡芙卡脚下的数据流，却发现对方早己替换成言灵编织的幻影。

当众人精疲力竭地返回现实，雨幕终于恢复成透明。但艾尔海森发现自己的左手变成了半透明数据体，赛诺的赤沙之杖上永久留下了星核猎手的弹孔，而圣树最顶端的嫩叶里，隐约可见星穹列车的航迹图。

"这不是结束。"纳西妲望着云层后若隐若现的银色枝桠，"虚数之树正在将提瓦特转移到新的实验区。"她轻轻触碰空逐渐数据化的右手，"下次雨落时，我们可能不再记得彼此。"

圣树忽然落下发光的雨滴，某个记忆碎片在众人面前展开——那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场景，但画面中的派蒙眼角有着星核猎手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