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灵牌入祠堂
“是，殿下！”白烟浅行一礼。
楚无痕带冷炎转身。
月光照在小窗，灰墙布满斑驳血污，地上铺茅草。
舞姬蜷缩在茅草地上，她满脸红痕，乌发杂乱地披在身后。
门“咯吱”一声响，楚无痕走近。
冷炎拿个鞭子举着：“说，谁派你刺杀殿下！”
“奴家哪怕是死也不会说！”舞姬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剧烈地咳嗽，嘴里吐出血沫子。
楚无痕抬手捂住嘴。
舞姬转个身侧躺在地上，她后脖子那朵红梅分外妖娆，同她身上红裙媲美。
楚无痕惊呆了。
菱花窗半开，案上点着沉香，微风吹过，蜡烛熄灭一半。
烛光照亮小块地方，白烟端坐在桌案前握个画。
她巴掌大的脸上透着忧伤，手中那张画被摊开，画中人竟是清新秀丽之美。
楚无痕走近，他看了一眼白烟。
她微微蹙眉，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
“娘走的那日外头下雨，是烟儿没照顾好她，她才会含恨而终！”
“娘在那边一定很冷，烟儿害怕，娘会不会怪我！”
闻言，楚无痕握个帕子划过白烟眼角：“别怕，孤陪在烟儿身边！”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明日就给娘迁坟！”白烟酥麻声响起。
楚无痕拍拍她后背：“孤准了，孤方才去柴房，瞧见舞姬后脖子有梅花印记！”
“她是刺客！”白烟冷眸一转，她想起书中剧情。
作者在书中设定神秘组织往生门。
往生门培养舞姬，上头的人是楚无辰，她们住在京城东边。
她们白天练舞，待到夜里舞姬们习武。
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角色，几个貌美的，楚无辰准备送给楚无痕再行刺。
想到这，白烟就把书中剧情说起。
楚无痕这才知道舞姬来自往生门，他也猜过是楚无辰设局，只是没找到证据。
顿了顿，白烟握笔在宣纸上画，她写完把纸递过来：“往生门在这！”
“冷炎，你去找！”楚无痕指着桌案上宣纸。
冷炎接过宣纸，他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夜风西起，一抹黑影飞到屋脊上。
院里站满黑衣人，她们腾空飞起拿箭扔。
小箭落在树干上，舞姬们跳到池子里头，拿刀扎西瓜。
西瓜一分为二落在水中，有个舞姬跳到水面，她两条腿落在竹筏上，拿竹竿轻点。
池水中泛起涟漪，舞姬点竹竿往前，她扭动腰肢在竹筏上单脚站立，转个圈稳稳地落在竹筏上。
那个舞姬挺首腰板站好，她眉心有个红梅印记。
冷炎往下飞，他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白烟握着扫把洒扫，她有些慌神。
楚无痕走近，他温柔地望着她：“走，孤带你去给柳氏迁坟！”
“谢殿下！”白烟浅行一礼。
冷炎走近，他把昨日见到的说起。
楚无痕看了一眼冷炎，他语气微顿：“先别打草惊蛇，你去把柴房那位挂城墙上！”
“是，殿下！”冷炎穿过月洞门往前。
待冷炎走远，楚无痕同白烟穿过廊庑走远。
杜秋月走近，她递给雪莺一个眼神。
雪莺着一袭红裙，她拽起红纱戴好，骑马往前冲。
苏婉清走过来，她心中升起恨。
赵芸香走在人群中，她扭动大屁股。
杜秋月连连冷笑：“几年不见，赵侧妃胖成这样，大屁股还是好生养！”
“你……”赵芸香板着脸。
话落，丫鬟书画和书香拽着赵芸香走到边上。
苏婉清眼皮都没抬，她哥哥苏存志在琉璃国杀敌，楚无痕不敢怠慢她，她没怕过谁。
她盯着赵芸香打量翻：“就你这身段，殿下不想多看几眼！”
“我有贤妃娘娘庇护！”赵芸香冷眸一转，她同两丫鬟转身。
苏婉清和杜秋月对视一眼。
她们共同敌人是白烟。
若是不除掉白烟，谁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杜秋月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本宫找人打听过，白姑娘思念她娘亲，本宫让人扮成她娘亲，她会入局！”
“我们拭目以待！”苏婉清道。
片刻后，白烟倚在车壁上，她脑海里都是柳曼妙。
楚无痕那只手搂住白烟细腰，他温柔地望着她，怕她想不开。
她没说话，眸子随意扫视。
微风吹过，杏色纱幔翻飞，红衣女子坐在马背上，她握起缰绳甩甩，加快速度走。
白烟惊呆了，她抬眸。
下一瞬，街边人来人往，红衣女子不见影子。
白烟抬手捏眉心，她大概是昨夜太累，才会出现幻觉见到红衣女子。
“吁”的一声响马车停下，众人走下来。
眼前是杂草丛生的乱葬岗，阴风吹过，墓碑横七竖八地落在地上。
白烟走近，她抬腿走过墓碑，在草丛间找到木板。
斑驳的木板带着岁月痕迹，上头写着“柳曼妙”三个字。
“娘！”白烟走过去，她趴在木板边上，眼泪顺眼角往下掉。
楚无痕走近，他不知该怎么安慰。
绿莺握起冥币扔。
白色冥币纷纷洒洒落在地上，李公公拿个鞭炮点燃。
烟雾袅袅升起，云霞把供果摆好。
两侍卫握起锄头挖，他们挖几下有个青花瓷坛子露出来，上头沾满泥土。
坛子前头有个“奠”字，后头是个“福”字。
“娘，烟儿带你回家！”白烟抱坛子往前走。
楚无痕带众人跟过来。
细雨连绵，阴风阵阵吹，冥币打着转落在草地上。
风有些大，白烟抬手揉眸子，她一惊，好半晌都没缓过来。
不远处，红衣女子扭动腰肢往前，她一颦一笑透着娇媚气息，婉容人间仙子。
白烟抱着坛子追过去：“娘！”
“烟儿，你慢点！”楚无痕跟过来。
迷雾升起，红衣女子走到树林中，转瞬消失不见。
黑衣人冲过来，他们拿弓往前射。
小箭排成一排飞来，白烟搂住坛子，她有些站不稳往后头倒。
漫天绿叶翻飞，又有小箭落地上，楚无痕腾空飞起，他打横抱起白烟往后头退。
她抱紧坛子，蜷缩在楚无痕怀里。
云霞追过去，她握鞭子往前甩。
鞭子像灵蛇挥舞，转瞬打掉几个黑衣人，雪莺藏在人群中，她往后头走。
片刻后，众人走到白府，楚无痕放下白烟，他握刀放在白深谷头上：“老匹夫，带我们去白家祖坟！”
“是！”白深谷望着坛子，他满脸愧疚。
他这些年过的不好，午夜梦回时常见到柳曼妙，她一袭红衣脸上挂血泪，凄惨模样怪可怜。
只是白深谷惧内，他才没敢纳下她。
白烟两手抱住坛子，她拿白帕子擦坛子上头泥土，眼泪滴落在坛盖边。
楚无痕递给李公公一个眼神。
李公公捧着几个纸人走来，那几个纸人皆是美男子，俊朗中带妖娆。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我不同意迁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