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铁骨筑疆暗潮涌：刘邦巧取北疆策
刘邦抬手打断曹参的话，指了指窗外。
曹参会意，两人沉默片刻，确认无人偷听后，刘邦才继续道：“明去找找上郡的文书档案存放在何处，看看能否接触到郡志或地图。樊哙继续与军中交往，最好能结识几个有实权的百夫长。”
“那你呢？”
刘邦露出那标志性的狡黠笑容：“我去拜访几位故人。萧何不便见我们，但他的属官中，总有一两个是沛县人士吧？”
当天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礼宾馆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
刘邦躺在榻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房梁出神。
北疆之行，虽然是被强势“礼请”过来的，但士兵却也一首是以礼相待，包括到了上郡，萧何虽然没有一首陪同接待，但站在他的位置也确实可以理解。
通过这一周的观察，北疆的发展潜力远比他以前预想的更有价值。
公子的贤明、萧何的才能、蒙恬的军力、上郡的富庶...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逐渐拼合成一幅模糊的图景。
翌日清晨，刘邦换了一身干净的布衣，腰间挂着一块萧何先前给他的通行令符，独自前往上郡城外的工坊区。
北疆的工坊与沛县大不相同，道路平整宽阔，车马来往不绝，远处几座高炉冒着滚滚浓烟，工匠们吆喝着搬运材料，一派繁忙景象。
刘邦走到一座挂着“北疆工坊”牌匾的大院前，向守卫递上令符，笑道：“沛县刘邦，特来拜访白菱姑娘。”
守卫查验无误，恭敬道：“刘公稍候。”
不多时，一位身着素色短打、英姿飒爽的女子大步走出，正是白菱。她上下打量刘邦一眼，抱拳道：“刘亭长，久仰。”
刘邦笑呵呵地回礼：“白姑娘客气了，如今我己无官职，不过是个闲人罢了。”
白菱嘴角微扬：“能被公子‘礼请’来北疆的，可不会是闲人。刘公此来，是想看看工坊？”
刘邦点头：“听闻北疆的水泥、钢筋神奇，能筑坚城、架长桥，特来开开眼界。”
白菱也不藏私，带他参观了水泥窑和炼铁坊，简单介绍了制作流程。
“水泥以石灰石、黏土煅烧研磨而成，掺水后坚硬如石。”她指着一座正在浇筑的城墙基座，“此物用于筑城，可比夯土快十倍，且不怕雨水冲刷。”
刘邦啧啧称奇，又看向另一边的钢筋工坊：“那这些铁条又是何用？”
这时，他注意到，暗处闪过猎豹特战旅士兵的玄甲。
“钢筋嵌入水泥，可使其更加坚韧，用于建造高楼、桥梁。”白菱解释道。
刘邦心中震撼，暗想：“若以此物筑城，天下何处不可守？”
这时白菱拿出一个“北疆工坊特制火折子”递给刘邦。
“刘亭长，这是我们北疆工坊新出的特制火折子，有暗藏的功能，给你做个纪念。”
刘邦双手接过，连声说“谢谢，谢谢白姑娘。”
刘邦接过火折子后，敏锐地察觉到，白菱这次送礼，虽然介绍了一些基础工艺，但关键的配比、火候等细节却只字未提。
显然，这是北疆的核心机密，不会轻易外泄。
不过，对刘邦来说，知道这些己经足够了。
于是，刘邦便以接下来另有安排，谢谢白菱的接待与解说，然后告辞出来。
刘邦拍拍屁股从北疆工坊出来后，肚子饿得咕咕叫。街边食肆飘来羊肉汤的香味，他三两步蹿了进去。
“老板，来碗羊汤！多加葱！”
隔壁桌两个商贩正掰着指头算账：“北疆商税才收三成，比关中便宜一半！”
“可不是，老子这趟跑完就能在老家盖新房了！”
刘邦耳朵一竖。羊汤上桌，他呼噜喝了一大口，热汤顺着喉咙滑下去，浑身都暖了。
正要掏钱，突然被个脏兮兮的乞丐撞了个趔趄。
“瞎啊？”刘邦刚要骂，手心突然多了块硬物。
低头一看，是半块陶片，上面刻着条吐信子的蛇。那乞丐早钻进人群没影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喂！”刘邦拔腿就追，拐过三个巷口，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他眯起眼着陶片，冰凉触感像蛇爬过后背。
这事不对劲，但下午要去施工大队，暂时没有时间理他了。
下午，刘邦来到施工大队的大门前，这里是北疆特有的机构，专司筑城、修路、架桥等工程，由蒙恬的族弟蒙嘉统领。
蒙嘉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见刘邦来访，倒也不摆架子，爽朗笑道：“刘亭长，稀客啊！”
刘邦拱手笑道：“蒙将军，冒昧造访。”
蒙嘉摆摆手：“某不过一匠作头目？不过是管些泥瓦匠的活儿罢了。”
两人寒暄几句，刘邦便切入正题：“听闻施工大队效率惊人，不知是如何运作的？”
蒙嘉也不隐瞒，带他参观了工地，解释道：“我们采用‘分段包干’之法，千人分作十队，每队专司一段工程，完工后再轮换。”
刘邦仔细观察，发现工匠们牛皮围裙上沾满石灰，铁锤柄磨得发亮，现场分工明确，搬运、夯筑、砌墙各司其职，效率极高。
“此外，公子还制定了‘奖惩制’。”蒙嘉笑道，“工期提前者，赏钱帛；延误者，罚俸禄。故而无人敢懈怠。”
刘邦暗暗记下，心想：“此法若用于治军，必能激励士卒。”
参观完工地后，刘邦随蒙嘉走入营帐，看到了营帐内挂着未完工的九原郡全图，图中用朱砂标注“匈奴可能的进攻路线”，心中一紧。
这时，正好侍从给他递过来茶水，便双手接过后，故作随意地问道：
“蒙将军，方才见工地上人员繁杂，有穿布衣的工匠，有戴镣铐的囚徒，还有短衫赤足的农夫，不知这些人都是如何管理的？”
【本章悬念】：
刘邦跟着蒙嘉穿过尘土飞扬的工地，铁链哗啦声混着号子声响成一片。
“看什么看？干活！”监工扬起鞭子，却没真抽下去。
蒙嘉踹开脚边的碎石：“刘亭长是不是觉得我们这儿太狠？”他忽然扯开嗓子：“老吴！过来！"
一个精瘦汉子小跑过来，手腕上还有镣铐磨出的红印。“报告大人，三队今日己完成七成工程量！“
“赏！“蒙嘉甩出个木牌，”今晚加肉！”
刘邦瞪大眼睛。那汉子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屁颠屁颠跑了。
“这是吴老三，上月还戴着重镣。”蒙嘉领着刘邦往食堂走，“现在？”他指了指灶台边排队打饭的人群，“喏，跟正式工吃一样的饭。”
食堂飘着炖肉的香气。刘邦看见刚才的吴老三端着冒尖的饭碗，正跟几个工友吹牛：“等老子攒够役功，先把村头王寡妇娶了！”
蒙嘉压低声音：“干满三年，分房分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