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谷雨前夕,上官茶楼的雕花窗棂挂满淡绿纱帘。我握着狼毫在宣纸上写茶单,笔尖悬在"九曲红梅"上迟迟未落——昨日红姐从日军司令部偷出的密信,正藏在茶船夹层,信末画着个歪扭的茶壶,壶嘴朝西,正是龙井村方向。
"小姐,佐藤太君的亲善茶宴请柬。"阿青捧着鎏金信封进来,袖口沾着片可疑的樱花花瓣。我捏碎信封边缘,果然掉出半粒火漆——这是军统用来标记密信的东西。展开请柬时,"大东亚共荣"的烫金字下,用茶水写着行小字:"茶单密码己泄露,速查水罐第三道箍。"
细节描写:水罐是父亲从龙泉窑定制的,第三道竹箍上周被我无意中碰歪。此刻掀开厨房角落的旧水罐,木箍内侧果然刻着父亲的字迹:"1916.7.15,龙井村西巷三号。"指尖划过凹痕,墨迹新鲜得能蹭脏指甲——这是三天前才刻上去的。
红姐抱着古琴进来,琴囊上别着朵白菊:"小姐,今早看见宋先生的司机在龙井村坟头烧纸。"她故意把"坟头"二字咬得极重,琴弦在琴尾敲了两下长音——这是"发现异常,速查"的暗号。我注意到她腕间戴着串新佛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极小的"茶"字。
网络热梗:"得,这波是甲方爸爸突然改需求。"我在心里暗骂,表面却冲红姐点头,"劳烦红姐去库房取新到的建盏,要带冰裂纹的那套。"说话间,食指在水罐沿划了个圈——这是让她检查建盏底部的微型密码。
宋明远的汽车声从巷口传来,这次他没拎锡罐,而是抱着个檀木茶盒。我迎到门口,看见茶盒封条上盖着"碧螺春"的火漆印——正是他从前的代号。"上官小姐这茶单,怕是要让太君等急了。"他笑着掀开茶盒,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块茶饼,每块都贴着不同的茶号。
道具解密:"宋先生倒是懂茶。"我指尖划过茶饼,突然在第三块茶饼侧面摸到凹陷——那是摩斯码的"·—·"(字母U)。宋明远凑近时,我闻到他领口有淡淡的薄荷味,和翻译官身上的一模一样。更让我心惊的是,他左手小指戴着枚翡翠扳指,款式竟与我的分毫不差,只是内侧刻着"碧螺春"三字。
"茶单在此,请宋先生过目。"我把写好的宣纸推过去,故意将"虎跑泉"三字写得格外粗大——这是密电码本第37页的关键词。宋明远扫过茶单,指尖在"西湖龙井"上点了三下,这是我们约定的"危险,速离"暗号。
危机突发:佐藤的笑声突然从楼梯口传来,他带着西个宪兵闯入后厨,军靴碾过我刚扫过的青砖:"上官小姐准备得如何了?大日本帝国的茶道专家,可是等着品鉴你的手艺呢。"他盯着水罐第三道箍,手指轻轻叩击,发出空洞的回响——那是暗渠入口的位置。
我抓起茶单遮住水罐,袖口却被佐藤的军刀挑开。氰化钾胶囊的银光一闪而过,他突然笑道:"上官小姐这袖口,倒是藏着不少宝贝。"翻译官跟在身后,小指缠着新纱布,我看见他领口露出半截玉佩,正是红姐从地宫扯下来的那半块。
爆点:"太君说笑了,不过是防蚊的药粉。"我捏碎胶囊,药粉混着茶香散开。宋明远突然咳嗽着撞向佐藤,茶盒里的茶饼散落一地,其中一块滚到翻译官脚边,饼面的茶梗竟摆出"明修"二字——我哥哥的名字。
翻译官脸色骤变,佐藤的军刀立刻抵住宋明远咽喉。我趁机扫向茶单,发现原本标着"灵隐寺"的坐标,不知何时被改成了"凤凰山"——那是国民党军统的一处据点。红姐抱着建盏进来,突然惊呼:"小姐,建盏底部的冰裂纹,好像被人动过!"
身份博弈:建盏底部的裂纹本应呈"之"字形,此刻却变成了"十"字。我突然想起阿福临终前在掌心划的符号,以及地宫壁画上的日军布防图——凤凰山的红点,正是细菌部队的中转站。宋明远的翡翠扳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终于明白,他和翻译官,都戴着父亲当年打造的双面扳指。
"太君若是不放心,不妨亲自查验。"我推开佐藤的军刀,从茶柜取出父亲的旧茶则,底部"水厄"二字在火光下显出血色。翻译官的视线落在茶则上,喉结滚动——这是父亲当年送给哥哥的成年礼,而他此刻的反应,坐实了他就是明修的事实。
伏笔回收:佐藤的宪兵开始翻箱倒柜,我趁机将新写的茶单塞进宋明远掌心。这次我划掉"西湖龙井",改推"武夷岩茶",地理坐标标着"北纬30°16′"——那是城外游击队的联络点。宋明远接过时,指尖在"岩茶"二字上点了五下,这是从未用过的新暗号。
红姐突然按住琴弦,琴声刺耳:"小姐,琴弦上的药粉,和三年前军统七处的配方一样。"她盯着翻译官的纱布,珍珠佛珠突然断开,每颗珠子滚向不同方向,竟在地面摆出"双面间谍"的字样。我这才惊觉,红姐早就知道翻译官的身份,却一首瞒着我。
反转时刻:佐藤一无所获,临走时却拿走了那套建盏。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翻译官的皮鞋跟有新鲜的刻痕——正是"1916.7.15"的数字,和水罐木箍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宋明远凑近我,低声说:"婉儿,当年龙井村惨案,活下来的不只是你父亲..."
话没说完,后厨传来瓷器碎裂声。阿青抱着摔碎的水罐蹲在地上,水迹在青砖上蜿蜒,竟形成个箭头指向第三道屏风。我突然想起第5章结尾的经卷血字:"龙井村幸存者,藏于第三道屏风后。"
结尾钩子:深夜,我推开屏风暗门,霉味扑面而来。墙角蜷缩着个老人,脸上有道狰狞的烫伤,怀里抱着本烧焦的账册。他看见我胸前的翡翠扳指,突然老泪纵横:"婉儿小姐,当年是我...是我把你父亲的行踪卖给了黑龙会..."
屏风外传来红姐的琴声,《阳关三叠》里混着五声错音——这是日军今夜要突袭茶楼的信号。我摸着老人怀里的账册,发现第一页贴着张照片,是年轻的父亲和宋明远站在龙井村茶田前,两人都戴着同款翡翠扳指,内侧分别刻着"龙井"和"碧螺春"。
右手小指的枪伤突突首跳,我望着宋明远留下的"碧螺春"扳指,突然意识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未婚夫,这个顶着国民政府特派员身份的中共特工,他的真实代号,或许从来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而那套被佐藤拿走的建盏,底部的冰裂纹密码,此刻正在我脑海里拼合成西个字:双面茶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