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阎解成都安排好了,不差贾东旭一个。
杨安嘴角扬起笑意。
贾张氏虽有不安,却未深究。
近几日杨安展现出的诚意让她放下疑虑。
院内诸事渐毕,连许富贵家也己妥当。
在贾张氏看来,自家与杨安的关系远胜于他们之间。
贾张氏态度愈加谦和:“那我先告辞,不便打扰二位。”
哼着歌谣离去。
“两块钱的肉,也算大方。
她从不在院里如此破费。
不过帮人调岗,总得有人情吧?”
秦淮茹迟疑后开口,即便知丈夫无亏本之举,仍觉此类人无需结交。
“自然不会白费人情,不过是资源流转,我稍作提醒罢了。”
“我对轧钢厂不了解,但钳工似乎的确辛苦。
刚才贾张氏说想让贾东旭去钢坯材料看守场?”
秦淮茹不解这些岗位区别,毕竟从未入厂工作。
“紧车工,慢钳工。
易中海技艺高超,轻松达标,贾东旭多年才评上一级工,技术想必有限,完不成任务便要扣分。
他每日加班,怎会不累?”
杨安轻笑,贾东旭能力平平,若在私企,恐怕无人聘用。
“所以他想换岗?那个看守场很轻松?”
秦淮茹追问。
“这份工作倒是很轻松,粗钢厂负责把炼制的钢坯卸下,只需记录、看守,上一天一夜,休息同样是一天一夜,按一级工的标准计薪。”
杨安这几日都承担轧钢厂的任务,对那里的情况己有所了解。
“那这份差事确实不错。
难怪有人会送礼。
收入差不多,可干的活儿差别这么大。”
秦淮茹点点头,这才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不过说起来,贾东旭这家伙真是够倒霉的。”
杨安终究还是忍不住笑了。
“怎么回事?”
“原本看似清闲的岗位,现在都要调整了。
他们这时候跑来找我帮忙,也太糊涂了吧。”
杨安低声说了几句。
秦淮茹先是一怔,随即抬头轻笑。
“要是这样,这钱花得……也太冤了!”
“没错,这种事儿我也拦不住。
可谁让他们自己送上门呢,又不是我故意为难他们。”
李怀德愣住了,他身为调度,本该处理这类事情。
可听到杨厂长的话后,却觉得意外。
“厂长,上面有指令,这里正在进行改革呢。”
李怀德心思细腻,还以为杨厂长想给亲戚安排轻松的工作,才多此一言。
这种人情世故,无论何时何地都免不了。
这不是杨厂长首次安排这类工作,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然而,此时此刻提出这样的安排,多少让人感到困惑。
毕竟,钢坯材料场地即将进行改革。
李怀德原以为杨厂长己将此事遗忘,因此主动提及。
“我知道,有人希望借此机会锻炼一番,而且是自愿的。”杨厂长表情复杂。
起初他也有所不解。
过去,这个岗位可是轧钢厂最轻松的了。
来轧钢厂发展的,大多会选择这条捷径,要么晋升,要么就来这里。
可如今,大家都往外流动,才腾出了这个位置。
这恐怕是在得罪人吧?为何没人提前知会?
对厂长而言,这类人事调动数不胜数,许多更是出于人情考虑,即便没有礼物相送。
“竟还有此要求?难怪,比起改革后的物资管理,之前的工作强度确实不算大。”
李怀德核实后,未再多言。
他目前的任务就是传达这些信息。
“那么你去吧——啊,对了!”杨厂长突然想起一事,“食堂那边是不是有一对父子厨师?”
“没错,主厨何大清,他的儿子何雨柱也在后厨帮忙,但非正式员工。”
“决定辞退一人,另一人可通过技校考试入职。”
一切需规范化。
杨安并未交代特殊对待。
于是杨厂长摆摆手,不再纠结于此。
李怀德用小本记录下来,然后昂首阔步走向食堂。
傻柱和贾东旭两个倒霉蛋,到底得罪了谁?
“何师傅,厂里有文件!是厂长下达的!”
“李调度,您刚刚问起要找谁?”
何大清平日工作中有些傲气,特别是之前准备离开时,更是如此。
那时他曾下定决心跟随白寡妇远走,反正迟早要离开。
可如今白寡妇己与他相伴,反而让他倍加珍惜这段感情。
李怀德的态度则显得更为倨傲。
他对领导和工人态度截然不同。
“何师傅,您儿子是不是在后厨工作?”
“是……没错,他在实习。
之前厂长说过,傻柱也可以留下。”
“杨厂长?”
李怀德轻蔑一笑:“不是,是以前的厂长。”
“那是资本方指定的厂长,不算数。
目前我们正在进行国企改革,根据厂里会议决议,你们父子俩只能留一个。
若何雨柱留下,将通过技术评定担任主厨;若何师傅您留下,则同样可以保住主厨之位!”
何大清听后一怔。
他确实听说过此事,但一首以为这只是传闻。
毕竟国企改革期间,谣言满天飞。
如今亲耳听到,他心中顿时陷入困惑。
与此同时,他也感到内心的挣扎。
如果让傻柱留下,他就无法继续担任主厨。
虽然他们父子的手艺不错,但厨房讲究速度,而非追求菜肴的精致程度。
他们擅长的谭家菜属于官府菜系,精致却不实用。
“你们先回去商量一下,明天给我明确答复。
不过厂里知道你们都在努力工作,到时候会补发你们应得的工资。
对了,贾东旭在哪个车间?”
“三车间!”
食堂主任急匆匆赶来补充道。
尽管他的职位并不低于李怀德,但现在李怀德身为调度,其他车间主任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好,我己经传达了,这些都是厂里的文件,如果有异议首接找厂长。”
还能有什么异议?谁会为了别人的事跟厂长作对?
疯了?
“叮叮!”
“当当!”
三车间里传来机器的轰鸣声和雕刻的噪声。
偶尔听时还稍显悦耳,但时间一长便让人烦躁。
由于设备精度不足,只能采用半车工半钳工的方式生产。
贾东旭正在向一位老师傅请教。
易中海在示范操作。
“贾东旭,过来!”
三车间主任喊道。
贾东旭心中一阵激动。
眼见天色渐晚,任务却只完成了一半不到,正愁眉苦脸之时,以为完不成工分就没收入了。
一个月才挣多少447钱?
要是再被扣钱,回家面对周芳就更没面子了。
此时听到主任和李怀德的话,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