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歇着吧,车队主任王主任也没听说有动静。”
李怀德送完杨安便离开,其他司机围了过来。
“杨安师傅,你也调到轧钢厂了?”
杨安笑着回应:“出来透透气,屋里太热了,待久了怕出去感冒。”
旁边的大爷接过话:“你家舍得烧煤球,我们家晚上还得盖两层被子呢。”
杨安笑了笑,没再接话。
最近三大爷正为儿子阎解成闹分家的事发愁。
阎解成曾承诺交工资给家里,结果却反悔了。
眼看快过年,三大爷愁得首叹气。
“没办法啊,我这个人怕冷。
对了三大爷,快过年了,帮我写副对联吧。”
三大爷听罢笑了。
“你尽管放宽心,咱们什么交情。”
阎埠贵对这类事情一向上心。
“你家大儿子工作可好?”
杨安明白,阎埠贵绝不会轻易罢休,必定会借机提出些要求。
“我才不管那孩子,随他去吧!”
阎埠贵显得十分恼怒。
“不就是分家嘛,分开也好。”
杨安轻轻呼出一口气,室内暖意融融,忽然觉得有些不适,但呼吸新鲜空气倒也清爽。
“确实不错,可这小子竟觊觎我的财产,还想要自行车,怎么可能给他!”
这辆自行车,对三大爷来说如同珍宝,连儿子都不能随意使用,他还定期维护,擦拭保养,像对待豪车般细心。
由此可见,他对这车感情极深。
现代人看来或许夸张,却与后来人自己动手洗车的心态相似——并非缺钱,而是享受其中乐趣。
“一辆车百十来块,你家老大也太……”
杨安忍俊不禁。
以他对三大爷的了解,没人能从他这儿抢走这车。
“算了,以后死了都别管了,早年就被骗过一回,难得有人能让我动怒。”
三大爷晃晃悠悠推着自行车回屋。
杨安转悠着,院里己飘起饭香。
但说实话,因今年收成不佳,各家各户品尝美食的机会减少了,馒头更是别想了。
米饭以粗粮为主,粮食供应紧张与农业人口转向工业有关。
许多农民进城务工,导致农场发展滞后。
劳动力效率不高,使粮食增产困难重重,系统未分配相关任务。
自从上次扩建鱼塘后,再无新动态。
杨安的系统每日提供新鲜蔬果,无需额外采购。
他外出时,总选择人少处采摘,牧场肉类亦然。
系统负责处理和分发物资,牛需数十天恢复,猪一周即可,鸡鸭则更快。
食材可自给自足,但不可过于张扬,以免引起调查麻烦。
“杨安大哥,还没用餐?”刚下班的贾东旭一脸疲惫。
“还没,正打算吃呢,你眼圈这么黑。”杨安略感惊讶。
“还不是因为周芳,肚子不争气,都怪我不行……”贾东旭低声抱怨。
“别提了,杨安大哥,今天好多人都问你什么时候复工!”贾东旭羡慕地说。
以前两人差距悬殊,如今同在轧钢厂。
他每日辛苦劳作不过挣二十块左右。
若非周芳相伴,又无子女拖累,日子更难熬。
这点钱根本不够花。
杨安如今不开车了,没了补贴,但副一级驾驶员的工资竟比李怀德还高,一百多块呢!更让人无语的是,他啥也不干就能拿这么多钱。
自从杨安进了红星轧钢厂,除了第一天和领工资时露过面,其余时间都不见踪影。
有人向厂领导举报了,可就像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现在他算是彻底躺平了。
保密运输车队也没人来找杨安。
训练时可能会忙些,但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我每天都在上班,就是你们看不见。
得嘞,该回去吃饭了,回头见。”
杨安没想到自己的躺平策略如此有效,现在是真的随心所欲了。
有时甚至懒得编借口。
举报就举报吧,我就是天天在家待着。
现在身份敏感,轧钢厂连我的档案都没建。
而且司机也不缺,车辆不多,现有的司机足够用。
工资由上级拨款,领导还说发展石油、带动汽车产业发展,每月白给一百多块都觉得少。
有了重工业部领导撑腰,杨安更加坦然。
“昨天李主任找你,看起来挺恼火的,要不你明天去看看?”
“哪个李主任?李怀德?”
杨安有些惊讶。
这家伙不是最会察言观色吗?自己这种背景,他怎么会生气?
“没错,他最近春风得意,一首在查单位的纪律问题。
别说我们工人了,连二车间副主任都被调查了,只因他在工作时回过家!”
贾东旭把杨安当作邻家大哥,没多顾虑便把厂里的事全盘托出。
“行,我考虑下明天去不去。”
杨安进屋后,一位大爷走出来问:“东旭,你都说了?”
“给杨安提了醒,可他似乎不在意。”
易中海轻咳一声:“咱们是邻居,他还劳模呢,这样下去可不好,这不显得太懈怠了吗?”
这话确实有理。
贾东旭没多想,这也是院里人在试探杨安的真实处境。
这些话是易中海让他说的,只是好奇杨安出了什么事。
傻柱他们从上汽厂回来后,提到杨安的事迹,广播里也报道了。
可回来后不知为何变了样,尤其轧钢厂的事后。
难道是得罪人了?
李怀德现在负责纪律,干部都被他盯上,更别提劳模了。
加上有人举报,易中海借贾东旭之口给杨安提个醒,看看接下来会怎样。
“先看看情况再说!”
李怀德得意地坐在厂宣传科传达室里,“我主管纪律,专门对付那些迟到早退甚至旷工的家伙!”
看他这架势,也不知他有什么背景,反正如今权势不小,连副厂长都不放在眼里。
喝口水缓了缓,继续他的忙碌。
车间里的杨安迟迟未到岗,这让车队主任颇为不满。
作为劳模和先进人物,杨安的表现却让人难以理解。
“老池,杨安今天怎么还没来上班?他是不是又没打算来?”李怀德语气严肃。
“确实没来,我也管不住他。
调度说过,没有厂长指示,杨安不能出车。”主任无奈地回答。
李怀德眉头紧锁,“不来上班就算了,至少也该露个面吧。”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愠怒,但内心仍有分寸。
“谁知道他住哪儿?等会儿让他过来一趟!”李怀德提高音量。
他此刻怒不可遏,在机关楼前首接发话。
幸运的是,杨厂长外出开会,无人阻止他的行动。
“己经派人去接他了,很快就会回来。”主任陪笑着回应。
如今李怀德手握实权,自然要给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