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走出家门,记者们立刻围了上来。她停下脚步,摘下墨镜,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用有些红肿的眼睛首视镜头。
“关于我和我老公的婚姻,我再说一次。”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们是合法夫妻,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那些造谣生事的人,请准备好收我的律师函,接受法律的制裁,还有,最近我要好好陪我老公休息,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暂时也不会接任何活动通告。希望大家不要来打扰我的正常生活,更不要再做那些伤害我老公的事,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她在保镖的护送下上车离去,留下震惊的记者们面面相觑。
车内,景雪担忧地看着她。"知秋姐,你还好吗?"
叶知秋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轻声道:“我没事,先送我回趟家,换件衣服吧,我晚上还得去陪星河。”
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父亲发来的语音信息:女儿,对不起。爸爸支持你的选择!
叶知秋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擦干泪水,用有些哽咽的声音回复道:谢谢爸,我爱您!
汽车开到九顶山庄别墅区,在九号别墅前停下。因为九鼎山庄的别墅价格不菲,而且很多人嫌这里太过安静,所以整个别墅区的九幢别墅,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九号是有人入住的,而这里恰恰是当初结婚时,李星河给叶知秋买下的婚房。
叶知秋按下指纹打开房门:“景雪,你坐会儿,我上楼洗个澡换套衣服。客厅冰箱里有喝的,饮品柜里有咖啡,要喝你自己动手,别客气。”一回到家里,叶知秋感觉似乎空气里都有李星河的气息,让她瞬间感觉轻松不少,一天一夜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她,这会儿感觉精神很好。
“好的知秋姐!那我在这等你,我可不客气了呦。”景雪感受到叶知秋的心情变好,也跟着欢快不少。
叶知秋上楼,拿了自己的衣服,刚要进浴室,却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脸上一红,抱着衣服出了房间。
走廊的地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她停在李星河房门前。这扇门她很少主动推开,三年里他们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像两个默契的舞者,从不踩错对方的节奏。手指搭上门把的瞬间,她闻到松木混合着雪松的气息——那是李星河惯用的古龙水,此刻却像某种无声的邀请。
行李箱敞开在地板上,几件衬衫随意堆叠其中。叶知秋蹲下身,指尖抚过棉麻面料上细小的褶皱,仿佛能触摸到李星河收拾行李时的犹豫。她一件件将衣服挂回原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某种易碎品。衣柜里整齐排列的衣物突然刺痛她的眼睛——每一件都熨烫得没有一丝皱褶,就像李星河这个人,永远妥帖得让人心疼。
她把他的衣服收好,行李箱也推进衣帽间。然后拿起衣服,转身进了浴室。呼吸着空气里李星河的气息,感觉像是李星河此刻就在身边,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和温柔。
浴室的水汽在镜面上凝结成珠,叶知秋伸手抹开一片清晰。镜中的女人眼角微红,发梢还滴着水,像是要把这三年的伪装一并冲刷干净。她穿上李星河去年生日送她的那件丝质睡裙,他说过,浅蓝色跟她的气质很配。
床单上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她侧身躺在他的床上,将脸埋进枕头,呼吸着他的气息。此刻的她居然无比的渴望,李星河会突然出现,和电视剧里的那些男朋友那样,从后面轻轻抱着她。虽然之前这将近三年里,他和她也曾经有过不少次浅浅的拥抱。
这个角度能看到床头柜第一格抽屉微微拉开一条缝,露出纸张的边角。叶知秋伸手拉开抽屉的瞬间,一张照片滑落在地。
照片背面的字迹力透纸背:“我很幸运,这辈子遇见你,希望来生能早点找到你,让我继续爱你——南宫解忧”。翻过来的刹那,叶知秋的呼吸似乎凝固了。照片上的女孩站在一株樱花树下,杏眼含笑,右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那眉眼,那嘴角的弧度,活脱脱是镜中自己的倒影。
一本皮质封面的日记本,被她从抽屉深处被抽出时,簌簌落下一片干枯的樱花花瓣。扉页写着「解忧的私人日记」,日期停留在西年前的春天。
3月15日 晴。思安今天又偷偷在我桌上放了抹茶蛋糕。明明自己忙得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却记得我前天随口说,想吃住所后街那家的甜品。他总这样,把别人的小事都当成大事来记。我故意把奶油蹭到他衣领上,他居然红着耳朵说'这样也好,带着解忧的味道出门,就不用担心街上会有其他女孩子来搭讪了…...。
页角有一行铅笔小字,是李清河的笔记:现在后街的店关门了,但我学会了做抹茶蛋糕。只是再没人会把奶油蹭到我衣领上。
叶知秋的指尖颤抖起来。她想起上次自己生日,李星河端出的那个歪歪扭扭的抹茶蛋糕,当时他鼻尖还沾着面粉,笑着说"第一次做,将就吃"。她当时只顾着惊喜,没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怀念。
4月15日 晴 威尼斯。思安今天在叹息桥下吻了我。他说这座桥应该改名叫幸福桥,然后被路过的船夫用意大利语笑话了。这个傻瓜,明明会说七国语言,偏偏在我面前总是词不达意。晚上在他做的墨鱼面里吃出了一枚戒指,他紧张得把红酒打翻在我新买的裙子上...」
页角有一行铅笔小字:现在我能流利地说十二国语言了,却再没人会因为我打翻红酒而笑得前仰后合。——李星河
叶知秋的指尖颤抖起来。她想起上次李星河陪她去威尼斯出差时,特意绕开叹息桥走的那条远路。当时他解释说那边游客太多,原来是不敢面对记忆。
5月20日 雨
思安撑着伞在医院楼下等了两个小时。我说他傻,他反而把伞更往我这边倾斜。回家发现他右肩全湿透了,煮姜茶时还切到手。这个心灵手巧的家伙,居然连创可贴都贴得歪歪扭扭。但当他用那双手笨拙地给我编麻花辫时,突然想哭...。
铅笔的回应力透纸背,应该是才写下不久,:昨天知秋切水果划伤手,我差点把医药箱整个打翻。她惊讶地看着我,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手抖得那么厉害。
叶知秋猛地一震,左手无名指上那道浅疤隐隐发烫。那是刚结婚不久的事,李星河当时反常地坚持要亲自给她消毒包扎,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现在想来,那一刻他透过她看到的,是另一个人的影子,不过……他居然在南宫解忧的日记上,专门记录了和她叶知秋之间的事,这是不是说……他己经在潜移默化中,把爱意转移到我身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