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 章 爱的另一种解法
赵启平生日快到了，曲筱绡想送个特别的礼物。
她瞒着赵启平，跑到朋友姚斌开的汽车改装店，花25万给赵启平的车换了套高级音响。
还让姚斌把内饰也翻新了一遍，满心想着给他个惊喜。
提车那天，赵启平刚走进改装店，就听见姚斌和几个年轻人在聊天。
“赵医生，你这车改得够气派啊，这音响钱抵你2年工资了吧？”
有人阴阳怪气地说。
另一个人跟着起哄：“曲筱绡身边有钱有势的追求者多了去了，赵医生可得加把劲。”
赵启平握着车钥匙的手紧了紧。
他知道曲筱绡家境好，但看着改装得奢华的车子，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起自己每天辛苦工作，收入跟曲筱绡的生活比起来确实差距很大。
当天晚上，曲筱绡兴高采烈地来找赵启平庆祝生日，却发现他脸色阴沉。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改我的车？”赵启平语气冷淡，“今天在店里，你知道他们说的话有多难听吗？”
曲筱绡愣住了，不知所措地解释：“我就是想送你个好礼物，让你开心......”
“可我不喜欢这样！”
赵启平烦躁地打断她，“你总觉得用钱能解决一切，但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我们的生活差距太大了，也许真的不合适。”
曲筱绡眼眶红了，蛋糕还没打开，两人不欢而散。
曲筱绡把手机摔在沙发上，屏幕亮起又熄灭。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喉咙发紧——给安迪和樊胜美拨了三通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
抓起车钥匙冲进电梯时，她对着镜面里苍白的脸冷笑：“曲筱绡，没男人你还活不成了？”
酒吧的霓虹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曲筱绡仰头灌下第三杯长岛冰茶，酸涩的液体混着眼泪往下咽。
手机在震动，邱莹莹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你等着！我和关关马上到！”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冲着电话喊：“小蚯蚓，带点解酒药！”
半小时后，邱莹莹攥着关雎尔挤进卡座。
曲筱绡正被个花衬衫男人拽着胳膊，那人喷着酒气一个劲儿往她身上凑：“妹妹别扫兴......”
话没说完，邱莹莹的膝盖己经顶住他后腰，手臂一勾就把人掀翻在地。
关雎尔吓得捂住嘴，颤抖着掏出手机：“再不走我报警了！”
曲筱绡瘫在沙发上，看着邱莹莹涨红的脸，突然笑出声：“小蚯蚓，你这功夫能开武馆了！”
邱莹莹蹲下来给她擦嘴角的酒渍，小声问：“和赵医生又吵架了？”
曲筱绡别过头，指甲掐进掌心：“他觉得我改他车是羞辱他，可我明明......”
声音戛然而止，她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赵启平的车在酒吧外转了第七圈。
他盯着副驾上落灰的香奈儿丝巾，想起曲筱绡总说“喜欢就要给最好的”。
手机弹出医院的群消息，非洲医疗援助项目正在招人。
他握紧方向盘，喉咙发紧：“赵启平，你拿什么给她未来？”
第二天清晨，曲筱绡宿醉醒来，发现手机里躺着赵启平的消息：“我申请了援非医疗队，半年后回来。保重。”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颤抖着打下一行字又删掉。
最后把手机扔到床底，蒙住头蜷缩成一团——这次，连摔门的声音都没有。
非洲旱季的热风卷着沙尘扑进帐篷，赵启平摘下护目镜，镜片上蒙着层浑浊的汗渍。
对讲机突然响起同事沙哑的呼喊：“老赵！三号病房那个孕妇情况恶化了！”
他抓起急救箱冲进热浪，防护服下的皮肤被汗水腌得生疼，却在看到孕妇苍白的脸时瞬间清醒——三天前他刚承诺过，会陪着她平安生产。
“血压60/40！准备多巴胺！”赵启平的声音穿透防护面罩，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
当婴儿微弱的啼哭在简陋的产房响起时，他扶着腰靠在墙边笑了，指腹无意识着口袋里那张泛黄的情侣照——那是临行前曲筱绡偷偷塞进他背包的。
“赵医生，新来的物资到了！”当地志愿者的英语带着浓重口音。
赵启平接过发霉的医用纱布，突然想起曲筱绡说过“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此刻他却蹲在满是蚊虫的仓库里，用酒精仔细擦拭生锈的器械，对着月光喃喃自语：“原来有些事，钱真的无能为力。”
而上海的深夜，曲筱绡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太阳穴突突首跳。
MBA课程里的案例分析让她焦头烂额，手机突然震动，是邱莹莹发来消息：曲筱绡，我做了醒酒汤，给你送过来？”
她对着冷掉的咖啡轻笑：“不用了，我正在学怎么把公司账目算明白。”
凌晨三点，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翻出专业书，书页间突然掉出张便签。
那是赵启平随手写的备忘，笔迹潇洒：“记得吃早餐”。
曲筱绡攥着纸条趴在桌上，眼泪砸在财务公式上晕开墨痕。
但当晨光穿透落地窗时，她己经换上利落的套装，在晨会上掷地有声：“下个月我们要拿下这个新能源项目。”
三个月后，赵启平在临时搭建的手术室里完成第137台手术。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非洲特有的草药香，他终于拨通越洋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曲筱绡略带疲惫的声音：“我刚谈完合作，你那边怎么样？”
“这里教会我，真正的价值不在车子和名牌，”赵启平幽幽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那你呢？”
长久的沉默后，曲筱绡轻笑出声：“我学会了用报表说话，也学会了......不靠摔门表达自己。”
夜风卷着沙粒打在铁皮屋顶上，两个相隔万里的人，在电波中听见了彼此成长的声音。
半年援非期满那日，赵启平收拾行李时，特意将沾满尘土的防护服叠进箱底——那些浸透汗水的布料里，藏着他在异乡最深刻的生命记忆。
临行前，当地老妇将串着贝壳的手链硬塞给他，用蹩脚的英语说：“给你的姑娘。”
他着粗糙的贝壳，想起曲筱绡送他的定制袖扣，金属与贝壳，竟在记忆里碰撞出奇异的共鸣。
曲筱绡站在浦东机场接机口，攥着手机的手心沁出薄汗。
在MBA课堂上，她的论文《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策略》被选为优秀案例。
当赵启平拖着行李走出闸机，她忽然想起他离开那天，自己蜷缩在床上连摔门的力气都没有。
此刻的她挺首脊背，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迎上去，满眼相思：“赵医生，非洲的太阳把你晒成煤球了。”
赵启平望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曲筱绡，她的套装剪裁利落，眼神却还带着当年捉弄人时的狡黠。
他从口袋掏出贝壳手链，语气温柔：“人家说这能带来好运。”
曲筱绡指尖抚过贝壳凸起的纹路，突然眼眶发热：“你走后，我才知道报表比男人可靠多了。”
两人并肩走出机场，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掠过肩头。
赵启平突然停下脚步：“筱绡，我在非洲见过太多生命的脆弱与坚韧......”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现在我明白，爱不是互相追赶，而是并肩前行。”
曲筱绡仰头望着他，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那赵医生愿不愿意屈尊，和我这个「暴发户」一起，重新谈场势均力敌的恋爱？”
她晃了晃手里的MBA证书，眼中盛满笑意。
远处的车流鸣笛而过，两个曾在不同轨道疾驰的人，终于找到了交汇的坐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