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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稷下学宫的辩论大赛

执掌风 霖海听涛 4258 字 2025-05-08

五更的晨钟轰然炸响,钟声如同重锤,狠狠砸向临淄城上空的薄雾。那轻纱般的雾气瞬间被震得支离破碎,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露出渐渐苏醒的天空。稷下学宫的琉璃窗被朝阳点亮,五彩光芒迸射而出,像无数道绚丽的彩虹倾泻在回廊上,洒下一片片跳动的七彩光斑。

项宇踮着脚尖,指尖轻轻抚过回廊新嵌的琉璃砖。砖面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这触感让他恍惚回到前世的实验室,那些试管也是这般透着寒气。七十二面百家幡在风中猎猎翻卷,仿佛在大声诉说着往昔百家争鸣的辉煌。墨家的机关鸢展翅掠过,拖着 “革故鼎新” 的帛书,宛如一只巨鸟掠过辩坛,惊得儒家弟子冠冕上的垂旒不停颤动。

“项公子到 ——” 司礼官的高喊撕破喧闹。项宇穿着葛布鞋踏上青玉阶的刹那,廊柱间的铜管突然发出清越啸声,婉转悠扬,在学宫上空久久回荡。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张良的声音经墨家改良的传声筒放大,如洪钟般响彻全场,震得屋梁积尘簌簌掉落。儒家博士淳于越猛地将玉笏板拍在青铜案上,“砰” 的声响惊得众人一颤:“项氏以妖火乱五行,坏我大周礼制!” 他身后弟子抬出熏黑的青铜鼎,蜂窝煤碎屑随着震动纷纷扬起,“火属南方丙丁,岂容阴秽黑石玷污?”

项宇面带笑意,指尖轻叩案上特制的煤油灯。“叮” 的一声脆响,琉璃灯罩内的火苗瞬间蹿高,像被点燃的爆竹。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淳于越:“敢问淳于先生,燧人氏钻木取火时,可曾论过阴阳五行?” 话音未落,他突然掀开灯罩,将灯芯猛地按进混着硫磺的煤油里。轰然巨响中,火光如惊雷炸裂,熊熊烈焰在琉璃砖上投射出《周易》离卦的纹样,赤红的纹路仿佛活过来的火蛇。

墨家矩子苍离 “嚯” 地起身,腰间机关匣 “咔咔” 作响,一柄煤灰烧制的陶剑闪电般弹出。他手握陶剑,剑身寒光闪烁,声如炸雷:“百工之技,贵在利民!” 手腕一抖,陶剑贴着青石地面疾扫而过,剑尖如同刻刀,硬生生在地上划出《考工记》中 “审曲面势” 西个大字。

“墨家蛮子也配谈《考工记》?” 公输忌冷哼一声,手臂挥出一道寒光。祖传的青铜矩尺在空中急速旋转,“铛” 地卡住陶剑,火星西溅。辩坛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项宇却转身走向廊柱边的沙盘,七岁孩童的布鞋踩过阴阳家的占星图:“诸位请看 ——” 他抓起混着硫磺的煤粉撒进沙盘,火折一点,爆燃的火焰在沙地上烧出大篆 “新” 字,火舌舔舐着沙粒,“火的用处,怎能被阴阳困住?它该像流水,遇方则方,遇圆则圆!”

道家南华真人猛地掷出桃木剑,剑尖 “噗” 地钉住沙盘中的 “新” 字:“黄口小儿可知,新火易引天罚?” 话音未落,墨家机关鸢俯冲而下,爪间火药包坠入池中,炸起三丈高的水幕。项宇的笑声穿透水雾:“真人瞧瞧,这‘天罚’能不能煮壶热茶?”

日晷指针指向正午,项宇启动煤油灯计时器。琉璃漏斗里的煤油 “滴答滴答” 滴落,他高声发问:“乱世之中,靠什么安定天下?” 法家士子韩闳立刻展开《商君书》:“严刑峻法,重农抑商!” 项宇抬手示意,十二名农家少女捧着改良农具鱼贯而入,铁犁上流转的雪花纹刺得众人眯起眼睛。“律法越繁杂,百姓越狡黠。” 项宇敲响铜锣,墨家弟子展开云梦泽丰收图,“诸位见过用刑具耕地的吗?” 他突然将铁犁插入青砖缝隙,撬动间露出暗藏的铜管,公输忌改良的扩音装置将犁地声放大成震天轰鸣。

阴阳家邹衍手中的龟甲 “咔嚓” 炸裂,碎片在琉璃窗上拼出青龙图腾。项宇的狼牙吊坠突然发烫,烫得他心口发麻,却福至心灵地高呼:“东方青龙属木,木生火,火炼金 —— 这黑石之火,不正是天道生生不息的印证?” 张良适时击筑,将《诗经》“七月流火” 的曲调化作激昂战歌。

暮色渐浓,辩论陷入混战。儒家敲响祖传青铜编钟,墨家以改良编磬回应,法家拍响刑狱惊堂木。项宇却悄悄退入暗阁,将火药粉末撒进铜管。第一声爆鸣如惊雷炸响,震得燕巢从梁间坠落,他借着硝烟跃上高台:“听见这雷声了吗?这就是新火的呐喊!”

公输忌突然扯开衣襟,露出满身铸烫的疤痕,狰狞的伤疤像扭曲的蚯蚓。“老夫用黑石炼出的精钢,三天产量顶过去半月!” 他掷出的钢箭 “嗖” 地洞穿十层皮甲,余力不减地钉入 “克己复礼” 的匾额。项宇趁机展开楚地舆图,朱砂标记的铁矿与煤矿连成脉络,像大地跳动的血管:“有了这些宝物,还愁治不好天下?”

月亮爬上夜空,项宇启动最后机关。十二盏煤油灯同时熄灭,琉璃穹顶的星图却亮起幽幽荧光 —— 那是硫磺与煤灰特制的夜光漆。当北斗七星的光晕笼罩辩坛,他解下狼牙吊坠按在紫微垣方位:“诸子百家,应如群星各安其位,共耀华夏!”

淳于越的玉冠 “当啷” 坠地,白发在夜风中乱舞如银蛇。他颤抖着触摸星图,指尖沾着的荧光像泪珠滑落:“朝闻道,夕死可矣...” 项宇捧来新烧的琉璃杯,杯中煤油燃起的蓝焰轻轻摇曳:“请先生饮下这杯‘星辉’。” 在蓝莹莹的火光里,七十二学派代表纷纷举杯,人影晃动间,一场思想的变革悄然生根。

五更鸡鸣,项宇在密室发现异样。辩论用的沙盘被人改动,泗水流域标记旁多出个 “刘” 字。他蘸着煤灰在《太公兵法》批注时,忽听 “啪” 的一声,瓦当坠地。屋脊上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腰间玉佩的纹路,与博浪沙刺客的剑柄如出一辙,仿佛预示着新的波澜即将涌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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