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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告身

执掌风 李果亦云 3566 字 2025-06-29

暮春的晚风裹挟着槐花的甜香掠过窗棂,慕珺立在门槛处,月白色的裙摆被掀起一角。

她垂眸审视着窗闩上那道新换的铜锁,指尖沿着木窗缝隙一寸寸,如同老匠人在检验精雕细琢的器物。

檐角风铃突然叮咚作响,惊得她浑身一颤,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庭院的暗影,首到确认唯有斑驳树影在青砖上摇曳,才缓缓吐出郁积在胸口的浊气。

推开内室木门时,陈旧的铰链发出细微的呻吟。

这间临时栖身的厢房陈设简陋得近乎寒酸,唯有一张雕花床榻泛着暗红的包浆,在月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

慕珺踮着足尖,像偷食的狸猫般轻盈地跨过门槛,绣着并蒂莲的鞋尖悄然落地,连榻边悬挂的粗布帐幔都未惊动分毫。

宇文绥早己倚在外侧床沿,玄色劲装褪去了往日的肃杀,松垮垮地裹着精瘦的身躯。

月光透过窗纸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纹路,竟将这位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玄甲军统领,勾勒出几分书生的清俊。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件物什,骨节分明的指节微微泛白,在静谧的室内,纸张翻动的簌簌声清晰可闻。

慕珺的好奇心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她蹑手蹑脚地凑上前,犹如一只好奇的猫咪,伸头一瞅,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咦?”

只见宇文绥手中拿着的是一封金色五花裱带,那信封犹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看起来无比精致。

他那修长的手指如同优雅的舞者,轻轻打开信封,里面糊着的青色带子,宛如一条碧绿的翡翠,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慕珺定睛观瞧,带子上的字清晰可见,其字体犹如刀削斧凿般刚劲有力。她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宛如在解读一部珍贵的古籍。只见上面赫然写道:“赦:州郡之治,犹如社稷之基石,关乎兴衰荣辱;刺史之任,恰似黎民之父母,系乎休戚祸福。故择贤能者委以重任,期其宣扬德化,抚字一方。

今有徐庶者,乃秦州泸州之刺史也,其天生具备瑾玉般的品质,早怀经天纬地之才。学贯古今,通达治道,修身正己,律己以诚。今擢用为永昌郡临淮授州刺史。到任后,务必弘扬教化,整饬吏治。使德泽如春雨般润泽万物,威惠兼施,恰似秋霜之肃杀百物。勿负所托之重,以副苍生所望之心。

康泰甘五年三月初八。

告身之右下角,端端正正地盖着一枚如鲜血般红彤彤的大印。

显然,此乃官员任免之告身。”

亦即先前那穷凶极恶之歹徒所劫杀之官身。

想来,此徐庶便是即将赴任之临淮刺史。

此徐庶运气实不佳,秦州乃中原大郡,水运昌盛,商贸繁荣。

不知因何缘故遭排挤,竟被调往千里之外之西北永昌郡临淮,看似重用,实则排挤在外。

西北的山高耸入云,道路崎岖险峻,与异族相邻,时常有异族前来侵犯。要想管理好这样一个地方,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不,稍有不慎,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二郎,这临淮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慕珺好奇地问道。

宇文绥的身旁还放着几张黄纸,慕珺随手拿起一张,仔细一看,发现这是徐庶的户籍凭证。

上面清晰地写着:徐庶,汉中元年五月生人,今年二十西岁。

慕珺看完之后,又拿起另一张黄纸,同样也是一份户籍凭证,上面写着一个叫王馨的女子,今年二十岁。

接着,慕珺又看到了两张路引,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两个人的行程,确实是千里迢迢从秦州赶往永昌的。

最后,慕珺发现了一张婚书,想来这对夫妻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

慕珺将这些纸张放回原处,然后又接过宇文绥手中的告身。

宇文绥解释道:“临淮位于西北边境,那里异族众多,民风彪悍,治理难度非常高。”

宇文绥一生金戈铁马,纵横捭阖,作为玄甲军的大统领,他对大夏朝的舆图可谓是烂熟于心,无论是广袤的疆域还是繁多的郡州,他都能娓娓道来。

然而,这徐庶却不知因何缘由开罪了某些权贵,竟然被贬谪到如此荒僻的地方。

临淮,这座位于永昌郡的小城,规模不大不小,宛如一颗遗落在边陲的明珠,其治下仅有两个县。更为糟糕的是,这里与异族接壤,局势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令人头疼不己,是个名副其实的棘手之地。

慕珺不禁为这对夫妻扼腕叹息,心中涌起一股如潮水般的感伤之情。但她迅速收敛情绪,将户籍凭证、路引和告身等重要文件小心翼翼地收好。

慕珺喃喃自语道:“真是天助我也!这徐氏夫妇二人,年纪与我们相仿。倘若那事情过后,无人去深究他们的真实身份,那我们岂不是正好可以用?”

宇文绥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随即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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